蓝启辰见屋中几人都盯着自己,他只觉耳根一阵阵发烫,却不想再将此事拖延下去。
他一咬牙,继续说道:
“当日,在宁九山庄,曾与何家小姐有过一面之缘。
只是,我并不知她可曾许配人家,也不知何家小姐是否有中意之人。
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此事,还需母亲与两位婶母,还有星妹妹帮忙!”
一听是何家小姐,沈林韩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是八公主,便好!
司槿星一听宁九山庄,这才想起。
之前,齐墨离为了向她求婚,邀了不少亲朋,前往宁九山庄。
没成想,自家这大表哥竟一眼相中了何昭月!
她立即说道:
“昭月没有定亲,也没有心悦的男子,大表哥还有机会!”
她此刻当真是欢喜的很,昭月性情温和,端庄知礼,做她的大嫂,最是合适不过的!
蓝启辰闻言,双眸一亮,脸上顿时带了几分笑意!
他朝着司槿星双手抱拳,说道:
“星妹妹,多谢告知!”
沈氏慢慢坐回椅子中,说道:
“先前问你,你半个字都不提!
我们都打量着,你一介粗人,恐是对女子并不挑剔!
只需帮你看好人品,把把关就是!
你父亲与你祖父商议后,这才定下了夏家小姐。
如今,已托了媒人前去纳礼,就连你的生辰八字都送到了夏家!
只要夏家有意结亲,此事约莫就成了!
到了这关头,你忽然与我说要换人,真真是为难你娘!”
蓝启辰闻言,忙上前,亲手倒了一盏茶,递到沈氏手中,说道:
“母亲,劳烦母亲想想法子。”
韩氏看了眼蓝启辰递过去的茶,毫不留情的拆穿他,说道:
“辰儿,那茶凉透了!”
她说完这话,又摆摆手,说道:
“三书六礼,这过了问名,后头还有四礼等着呢!
随便哪个环节出点事儿,这婚事便成不了!
没事儿,辰儿,有三婶在,这事儿好办!”
林氏却不以为然道:“夏家也不是等闲之辈,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司槿星见状,只得将前两日在街上瞧见夏家小姐之事,说了出来。
房中几人乍一听此事,还有些不信!
韩氏是个急脾气,她急声问道:
“星儿,你当真可瞧清楚了?那可是夏大人家的嫡女!
竟如此不守规矩么?”
司槿星点头,说道:“自然看的一清二楚。”
林氏皱眉说道:
“若此事当真,咱们也无需在后头那些礼上做手脚!
如此不干不净的女子,咱们蓝府,可是不敢要的!
没的带坏了家中风气!”
沈氏则看向司槿星,说道:
“所以,前两日你来府上,寻你表哥,就是为了查验,与夏家小姐喝茶的,是不是辰儿?”
她那日与司槿星从宫中出来,路上遇到司骏山,便下了司槿星的马车,自行回了蓝府。
可不曾想,没过多久,这孩子竟又追来了府上。
来府上,也只是在府上转了转,便走了。
如今想来,这孩子也是怕出错,才亲自来确认一遭!
司槿星点头,说道:“正是!毕竟,当时不知表哥心意。
若他二人彼此心悦,两个在说亲的男女在一起喝杯茶,说句话,也是没什么的。”
她说完这话,便看向沈氏,说道:
“既然表哥心意已决,夏家小姐这边,舅母不若就交给我来处理?”
蓝启辰闻言,一双剑眉紧皱,说道:
“星妹妹,你是女子,此事还是交给母亲来处理吧!”
司槿星却说道:
“大表哥勿要担心,从前几日瞧见她之后,我便一直叫人暗中查探。
相信,很快便会有机会!
此事本就出在他夏家,该伤脑筋的,不是咱们。”
沈氏与韩氏对视一眼,说道:
“星儿,既然你想玩儿,那便交给你来做!
只是有一点,若需要舅母出手,一定要言语!
咱们蓝府,又岂会受他夏家这般侮辱!”
与此同时,还有人在议论着夏家!
“这夏家可真是会挑人!
本宫不就晚了这么两日么,竟是被夏云驰抢了先!
皇兄,瑄宁可是您的亲外甥女,您得向着她些!
您还是下一道圣旨,直接给瑄宁与蓝家大公子指了婚吧!”
说这话的,正是长安公主!
她说完话,便一扭身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中,赫然是一副蛮不讲理的样子!
崇德帝将手中批完的折子合上,随后拿起下一本打开!
他看也不看那长安公主,只口气冷淡的说道:
“凡事都得讲个先来后到,朕虽是皇上,却也不能任意插手臣子之间的嫁娶之事!
瑄宁是个好孩子,朕定会为她再好生物色个青年才俊!
若没旁的事,你就先回去吧!”
长安公主吃了瘪,只得出了宫去。
此事,很快便传到了罗贵妃的怡春宫。
她将几枝寒梅,修修剪剪,插入花瓶中,又摆的错落有致些,这才说道:
“夏云驰做的不错!不骄不躁,才能被蓝家那老东西选上!
长安虽说与睿儿走的近,却是个没脑子的。
若将她女儿嫁入蓝府,说不得什么时候就拖累了睿儿!
哦,对了,你派人出宫,司府那丫头.......”
她说着话,便招手让来禀事的太监凑近了些,低声吩咐了几句。
而此时的兴顺街,夏府。
夏云驰一拍桌子,说道:
“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那蓝府嫡长孙,相貌出众,如今又是五品骑行将军!有哪点配不上你?”
躺在床榻上的夏书瑶,梨花带雨的扑到母亲苏氏怀中,说道:
“母亲,女儿不想嫁!
将军有什么了不起?
只知道打打杀杀的蛮汉子,女儿就是死也不嫁!”
坐在床边的苏氏,将女儿脸上的泪水擦掉,心疼的说道:
“母亲会与你父亲想想法子的!
身子又不是铁打的!不吃饭怎么能成?
这里是一千两银子,你下晌出去逛逛,想买什么便买些什么。”
夏云驰见状,不禁烦躁道:
“蓝府那嫡长孙的生辰八字都送来两日了,该是给人家回信儿的时候了!
还想什么法子?
都说慈母多败儿,你就惯着她吧!”
夏书瑶将银票一收,委屈巴巴的说道:“还是母亲心疼瑶儿。”
待夏云驰与苏氏二人离了房间,她立即从床榻上坐了起来,说道:
“走,去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