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府的动静,闹得满城皆知,风声鹤唳。
百姓们都纷纷猜测,是靖王得了失心疯,才如此不顾后果的滥杀无辜!
此事,怎会逃得过言官弹劾检举?很快,便闹到了朝中。
崇德帝震怒,逼问齐南夜为何连杀三十府兵,齐南澈却只说是丢了东西。
再问他丢了什么,能让他如此大开杀戒!齐南澈却是闭口不言。
崇德帝怒斥他草菅人命,令宫人杖责三十,随后将其禁足在王府,三月不得出门半步!
杖责三十?!
这么些板子若打完,再好的人,也都得被打废的呀?!
罗贵妃听闻消息,急匆匆赶来时,便听到殿外早已响起一声声惨烈的哀嚎!
她再顾不及形象,将斗篷一甩,跪倒在殿外!
她苦苦哀求,却连崇德帝的面儿都见不到。
罗贵妃转身扑到齐南澈身上,想要代替儿子受罚。
张公公却从殿中走出,让人将其拖开。
罗贵妃不得不求到了万福宫,可还未等见到皇太后,却有小太监来传话:
齐南澈那边儿的的板子,都已经打完了。
.......
太子齐南渊却是知道,齐南澈丢的,怕是囤在那马场中的米粮!
不知为何,他不由想起,那夜在马场外,遇见的那女子。
很快,他又推翻了自己的念头。
那小小女子,能进到靖王府后方,防守森严的马场,便是不错。
她绝无可能会将那几十万石米粮,全部盗空!
绝无可能!
正当大家以为此事就这样过去时,睿王府忽的紧闭大门,院墙外更是加派了人手!
很快,建州城四大城门,虽未关闭,却对进出城人员,查验的严格了许多!
一时间,城中草木皆兵!
百姓们白日里也不太敢出门,生怕一不小心被街上巡逻的衙役带走。
而此时的睿王府,更是守卫森严,一只苍蝇都别想从里头飞出来。
齐南晏站在空荡荡的密室中,走到那被留下的地契箱子跟前,将其打了开。
这盗贼,竟还有心思细细翻看,将分在几处的田契地契都放在了这箱子中。
这是在挑衅他吗?可真是不怕死!
种种迹象,都在告诉他,此事必然是他身边人所为!
既知晓此处密库,又知晓他的行踪,才能趁机盗空财宝,这是监守自盗?
齐南晏眸光一寒,说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猛地一转头看向身后的暗卫,一字一句吩咐道:
“查,给本王查,本王竟不知,府上何时养出了内奸!”
那暗卫却说道:
“主子,如今已经查了两日,没有一丝线索!
这库中财宝甚多,决计不是从府门被盗走。
但若是从密道直通城外,也不是一日两日便可运完。
而属下与主子,前几日还来密库商议过要事,那时,密库中还一切正常。
何况,城外的密道外,也并未见马车痕迹。
属下无能,不知从何处下手。”
齐南晏闻言,一脚将那暗卫踹翻在地,却忽的想起,前几日来密库中,中途似乎有过动静?
他不由看向那重新跪在地上的暗卫,说道:
“那夜,密库之中,听到的异动,你当时可看清楚了?”
那暗卫闻言,微微一愣,旋即才想起那夜听到的异响。
他连忙说道:
“属下去外室查看,的确并未瞧见任何异动,只是,声音......”
齐南晏见状,催问道:
“声音,你听到了什么声音?”
那暗卫脸上带着几分不确定的神色,说道:
“似乎是一个女子的声音。但,密道中又的确没人。
许是,属下当时听错了,又或是花园中传来的声响也说不定。”
齐南晏微一皱眉,刚要说话,便听到密室外传来一道声音:
“王爷,丞相大人来了。”
齐南晏没再说话,径直转身出了密室。
居然堂中,刘阳风沉着脸,负手踱步。
他实在想不通,他们筹谋的十分严密,怎会先是靖王府出事,随后睿王府紧跟着也被盗?
到底是何人所为?
那人又欲意何为?
刘阳风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对着跨门而入的齐南晏躬身行礼后,说道:
“王爷,可有眉目?
如今建州城中,人心惶惶,若咱们再不收势,那些言官怕是又要兴风作浪!”
齐南晏握紧拳头,说道:
“并未找到一丝线索,那么多的财宝,竟似人间蒸发一般。
全无头绪!”
刘阳风不由说道:“王爷,可曾想过,盗窃财宝之人,与盗窃靖王府米粮之人,是同一人?”
他说完这话,也有些不信。
只是,这时间上,的确很接近!
作案手法,更是一模一样,那盗的是一个干干净净!
齐南晏捏了捏眉心,摆手说道:
“那般大库房,就是十辆马车一起搬,也要三日三夜,才能搬完。可城外密道处并未有异样。
而靖王府中的粮草,更是近百万石,这么一大批粮,即便是二十辆马车不停歇,也要拉三五日,才能拉完。
可,马场中,却没有蛛丝马迹!就连大门上的锁,都没有撬开!”
刘阳风眉心一皱,想着近来京中发生的大事。
城中缺粮之事,闹了半个多月,怎的,苏北刘家一来,就破了这个局?
他疑惑闻道:
“莫不是那苏北刘家?
三十万石的军粮,来的是否也太巧了些?”
齐南晏却摇头说道:
“苏北刘家,来的的确是巧。
不过,他家在建州城,确有生意,这刚过完年,来走一遭,倒也说的过去。”
他微微一顿,又说道:
“更重要的是,他的粮食,此时在苏北,并不在建州城。
若粮食从京中运出,要先从马场运出,再从城门口运出!
那么一大批粮食,又怎会没有引起城门口的注意?
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