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南澈闻言,横眉一皱,喝道:
“你说什么?不见了?怎么会不见?”
管家说道:
“小的带人在王府找了一圈,都未看到蝉夫人的身影。
问过门房上,说是蝉夫人早上奉了王妃的令,出门采买,却至今未归。”
王妃?叶宛儿?
齐南澈闻言,立即便让人去叫叶宛儿过来。
很快,门外有人说道:
“王妃,您稍等,容小的进去与王爷通禀一声。
齐南澈抬头往门外看去,便见来人正是叶宛儿!
只是,如今的叶宛儿,却不再是曾经的模样。
此时的她,脸上就似被烙铁烫过一般,布满了一道道纵横交错的疤痕!
叫人看上一眼,都会做噩梦!
粮草被盗的那个夜里,叶宛儿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似被数万只蚂蚁啃食。
直到她的脸被抓烂,她身上的肌肤被横七竖八抓出一道道血痕,才能解脱!
可怕是,只要她的抓痕愈合,那股无法忍受的瘙痒感,便会从骨头缝里滋生出来!
如今,她全身上下,就连一寸光洁的肌肤,都找不到。
叶宛儿抬脚进了房门,便见齐南澈一脸嫌弃的看向自己,说道:
“你顶着这张丑脸,就不能戴个帏帽?叫别人看了恶心!”
叶宛儿闻言,弯唇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却让她看起来多了几分阴沉与狰狞!
她满不在乎的说道:
“反正我自己又看不到,谁爱恶心恶心去呗!
不知王爷叫我来,所为何事?”
齐南澈看着她这副渗人的模样,干脆不再看她,说道:
“是你让贺莜蝉出府的?她出去一日,还未回府,你可知此事?”
叶宛儿闻言,先是微微一怔,旋即便说道:
“王爷,蝉夫人这段时日,在我院里做小伏低,不就是为了博取我的信任。
她此去,只怕是不会再回来。
王爷,这是舍不得?
蝉夫人是良家女子,并非买来的妾室,王爷只怕是不能再硬抢回来吧?
我倒是有些羡慕她了,想走便走。”
齐南澈猛地一拍桌子,咬牙呵斥道:
“叶宛儿,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成?
竟敢与本王如此态度说话!
你是不是以为本王腿不好用了,就管束不了你了?
我告诉你,那贺莜蝉走就走了,一个登不上台面的妾室罢了!
可你不同!
你是我齐南澈明媒正娶的王妃,你这辈子都休想离开!”
他说完这话,微微一顿,勾起唇角说道:
“听说了吗?
齐墨离又打了胜仗,三日后,便能抵达建州城!
而他与司槿星的大婚之日,便定在七日后!
到时候,王妃可莫要忘了前去观礼!”
叶宛儿闻言,平淡的心里终究还是起了一丝波澜。
他要成亲了。
他要成亲了......
她从懵懂无知的少女到如今已为人妇,足足爱慕了那人十年!
可,他却连一个眼神都不愿给她。
叶宛儿伸手抚上自己的脸,又看到自己手腕手背上的疤痕,不禁心中暗叹:
罢了,罢了!
而此时的司槿星与齐墨离,还有蓝向焜蓝向安,从汇北城下了船,便直奔青城县而来。
今日是五月十五,一轮圆月挂在天边,煞是明亮。
齐墨离牵着司槿星的手,在院中散步,不由感慨说道:
“去年你前往淮北救灾时,一路危难重重。
更是差点殒命于此,我如今想起那场火,都心有余悸!”
他说这话时,手下不由用了些力,生怕掌心那柔弱无骨的小手会忽的消失。
司槿星反手勾住那人的手指,说道:
“齐墨离,那些不好的事,为何还要想?
如今,不会再有寒岚滋扰进犯,齐南渊不日也要登基!
想来,往后余生,都是太平日子!”
齐墨离低头看向身侧的小女子,月光洒在她的脸庞上,说不出的柔和与娇艳!
他不由有些心猿意马,伸手将人揽进怀中,喉结滚动间, 柔声说道:
“星儿,再过五日,你便是我的妻。
这次,任谁都不能再阻拦我!”
翌日,齐墨离一行人骑着骏马赶到北城门外时,便见齐南渊率领百官早已候在城门内!
齐墨离等人翻身下马,齐南渊紧忙上前两步,朝着齐墨离躬身一拜,说道:
“墨膺王,安平县主率领我龙吟将士一路所向披靡,将寒岚疆土悉数拿下!
恭迎墨膺王,安平县主,得胜回朝!”
一时间,城门口皆是欢呼雀跃的呼喊声:
“凯旋而归!得胜回朝!”
“凯旋而归!得胜回朝!”
“凯旋而归!得胜回朝!”
百姓们更是夹道欢迎,欢呼声,鼓掌声,爆竹声,此起彼伏!
若说最讨厌打仗的莫过于老百姓!
两国交战,不仅劳民伤财,更是伤人!
那些勇猛杀敌战死沙场的好儿郎,不只是国家的士兵,更是百姓们养大的孩子!
别说是建州城,就算是整个龙吟,乃至整片陆地上的国家与番邦,都早已知晓龙吟的墨膺王与安平县主,将北境铁骑寒岚国,彻底覆灭的消息!
齐墨离一行人与城中百姓告别后,径直入宫面圣。
崇德帝看着殿中四人, 大喜过望,说道:
“好,好哇!
听闻,此次是县主运筹帷幄,善用兵器,才能在短短十日灭了他寒岚?
县主果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实乃是大功一件!当赏!”
他微微一顿,看了眼那旁盯着自己的齐墨离,轻咳一声说道:
“安平县主,司槿星,德才兼备,大医天下,恩泽广被,朕特封尔为安平郡主!
做一郡之主!
俸禄与封地,朕会着礼部再行安排!
至于赏赐,自会在你大婚前,有宫中人前往郡主府颁布赏赐!”
司槿星闻言,不由看向蓝向焜,见其点头,这才跪地行礼说道:
“臣女,谢过皇上!”
崇德帝则说道:
“行了,起来吧!
跪久了,朕还要落埋怨!
星丫头,朕听闻,你外祖父近日迷上了一种叫麻将的东西,是你所做?
那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