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彩从萧府出来,就直接回了莫家,原本她是想让萧塬陪着自己一起去的,但是小竹的一番话给了她信心,所以她打算自己亲自去和莫问天说这件事。
为了这事,萧塬写的《水浒传》她都没有来得及看,因为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思考这件事,到底要不要追求自己的梦想。
现在终于有了决断。
而就在秦云彩离开之后,唐婉顺迟疑了一下,问道:“夫君,要不要我给姑姑写封信?”
萧塬想了想,道:“也好,不过你无需替二嫂说什么好话,只要二嫂帮忙将你的信送给长公主就好!你信中稍微提一下和二嫂的关系,剩下的就随你自己写好了!”
唐婉顺点点头,表示明白。
萧塬的意思是不用长公主特殊照顾秦云彩,但是知晓了秦云彩和唐婉顺的关系之后,长公主肯定也不会任由别人欺负她了。
至于秦云彩能在娘子军走到哪一步,就看她自己了,这也是她自己的想法,所以萧塬才没有让唐婉顺在信中寻求长公主的帮忙。
吃完早餐之后,萧塬便陪着唐婉顺等人一起出门了,昨日唐婉顺从净土寺回来之后,便转达了净土寺主持玄妙方丈的邀请。
本来萧塬是不打算去的,不过想着今日没事,所以便答应了和唐婉顺她们一起过去。
等他们抵达的时候,莫晴和黄云霜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们了。
“萧公子,我们又见面了!”黄云霜见到萧塬果然出现,微微一笑,说道。
“黄姑娘好!”萧塬也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萧大哥、婉顺姐、小竹、小玉!”莫晴一跳一跳的跑过来,和众人打着招呼。
人到齐了之后,还不等众人进入净土寺,黄云霜就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棚子说道:“萧公子还记得此处么?”
萧塬一愣,笑着问道:“不会是我画图的地方吧?”
黄云霜点点头,说道:“此处已经是净土寺的一处景点了,每个来净土寺的人都会过来看看!不少学子甚至会尝试去破解两幅图,不过至今都还没有谁能完全解开两幅图的秘密!”
萧塬微微一笑,说道:“听说夏侯老先生不是来过么?他只是给我留了面子,没有当众说破而已!”
黄云霜摇摇头,说道:“我私下请教过老先生了,老先生说,看完你给翰林院的图之后才知道,他只看懂了两幅图的三分之二,尤其是你的思路,给了他很大的帮助!”
萧塬耸耸肩,回道:“只是恰巧研究过罢了,在老先生熟悉的领域,我也比不过他,这很正常!”
黄云霜笑了笑,没有反驳。
因为她知道,萧塬的话虽然没错,但是以为算学大家只有在自己研究的领域才能让其甘拜下风,其余的算学方面,这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私下里夏侯林也都承认自己不如萧塬,只是她知道萧塬性格,所以没有反驳而已。
很快一行人就进入到净土寺内,知客僧早就得到了方丈的消息,在此等待着萧塬,和他一起的还有净土寺的堂主玄静法师。
净土寺的堂主,既是职务又是职称,由本寺的真修实证的大德担任,负责带领大家的修学或寺院核心领导、管理。有些“堂主”不是这个意义上的堂主,比如念佛堂的“堂主”就是念佛堂的香灯。
所以净土寺让玄静堂主在此接待,已经表现出了足够的诚意和尊重。
“萧居士,这位是本寺的玄静堂主,是玄妙方丈的师弟!”知客僧怕萧塬不知道,所以特意介绍了一下。
“大师安好!”萧塬微微躬身,问好道。
“阿弥陀佛!萧居士……请,方丈师兄已经恭候多时了!”玄静法师双手合十,回礼之后,做了个请的动作。
萧塬也没有客气,带着众人直接在玄静法师的陪同下朝着内殿走去。
许多来净土寺上香的客人都有些好奇,这净土寺可是京都有名的寺庙,这人是谁?居然能让玄静法师亲自来外殿等候。
“小师傅,那人是谁?”
“看上去很年轻啊!是哪个大家族的继承人么?”
“我估计不是公爵家的就是皇室的人!”
众人纷纷窃窃私语,不断小声的猜测。
最后还是知客僧看不下去,小声说道:“诸位,此人乃是京都第一才子,德安侯萧居士,也是在殿外那两幅勾股图的主人!”
“原来是萧侯爷,早就听闻他的大名,没想到今日能在这里见到他!”
“果然是英雄少年,这么年轻就封侯了!”
“可惜刚才有眼不识泰山,没能认出是萧公子,不然上去请教一下,必能获益不浅!”
知客僧听着周围人的讨论,嘴角不由得翘起,这就是他刚才故意将萧塬身份说出来的原因,借此可以增长净土寺知名度。
就连很少公然露面的京都第一才子,都来拜访他们净土寺,这会让净土寺很有面子。
不过这一切萧塬都不清楚,跟着玄静法师来到内殿,他就看见了一名中年和尚正闭着眼坐在凉亭之中。
玄静法师见状,就准备开口叫方丈师兄,不过却被萧塬打断,然后亲自走了过去,一巴掌拍在玄妙方丈的肩膀上,说道:“你为何再次睡觉?知道我来了,还不起身迎接?”
萧塬的话和动作将众人吓了一大跳,虽然玄妙方丈只是净土寺的主持方丈,但是做为大德高僧,还是很受人尊重的。
看身边玄静法师的脸色,唐婉顺就明白自家夫君的举动有多得罪人。
只是还不等众人开口,睁开眼的玄妙方丈却面带微笑的说道:“我在这里睡觉,怎么知道你来了?”
萧塬也诡异的笑了笑,继续说道:“你既然在睡觉,又如何知道我来了?”
玄妙方丈没有丝毫的犹豫,回道:“你既然来了,又如何不知道我在这里睡觉?”
两人的对话很快,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他们已经对话结束了。
玄静法师张着嘴,不敢置信的看向萧塬,他敢肯定,刚才萧塬绝对是故意的,或许是为了试探方丈师兄的本事,或许有什么别的原因,但绝对不是自己刚才想的那样不懂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