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对方的话,萧塬苦笑一声,他之前就猜到了对方的想法。
“你想的倒是挺美!但是你有没有想过,粮食的总量没有上涨,甚至因为你这边缺少了江南粮食的支援,万一导致辽东郡的粮价上涨,你要如何给娘娘、陛下交代?”萧塬喝了口茶看向了对方。
萧塬的询问,惊出了对方一身冷汗,他本就不是什么生意人,只是皇后的家奴而已,被委以重任之后,也只需要按部就班即可。
但这次酒肆的事情,让他看到了立功的可能性,想着可以节省从江南运粮食过来的路费,这不是大功一件么?
他根本就没有想过粮食总量减少的事情,在他看来,另外两家粮商拿出来的粮食,足够填补市场上的空缺了。
但是他却没有想过,万一辽东郡遇到个什么灾,那么到时候官府就算是想要开仓放粮都做不到了。
事实上如果只是一家酒肆来酿造的话,其实也用不了那么多粮食,有另外两家的粮食用来平漳话,对市场的影响的确不大。
李有全的想法也的确有些吸引力,如果能减少运粮造成的损失,那么对于皇帝和皇后来,他也算是大功一件。
可萧塬想的更多,除了平常之外,如果遇到灾年,那么辽东郡应对的底气就要减少很多。
毕竟酒肆最大的目的是粮,而不是酒!
所以对于萧塬的询问,李有全才会无言以对,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而皇后也不懂生意,所以对于李有全的法,她自然也不会像那么多,在她看来酒肆和粮铺都是自家的生意,两手一转,不光能赚银子,还能节省运输的费用,完全就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如果到最后,真的出了问题,那么肯定不是皇后的问题。
可事情总要有人来背黑锅,皇后不可能背,萧塬最多也就是个连带责任,那么最后有问题的是谁呢?
肯定是李有全了。
哪怕他是在汇报给了皇后,并且得到了皇后的同意之后才做的,但最后皇后最多给他一个体面的死法,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所以此时的李有全相当的后悔,明明只需要本本分分就能获得的功劳,自己硬是要多事。
“侯爷,那现在怎么办啊?我现在不做了,还来得及么?”李有全是真的怕了,他现在就想老老实实的待在粮店里面就好。
萧塬翻了个白眼,他还以为对方是想清楚,想明白之后的冒险一搏,毕竟只要没有很大的灾人祸,这么做也不是不行,只需要酒肆这边配合好,一直留存足够的粮食用来应急,等到几个月之后,有了足够的积累的话,也没有问题。
“你觉得你现在退出,辽东的那些商贾会放过你?”萧塬苦笑着道:“此事我已经汇报给陛下了,如果陛下同意的话,那么这事就必须办下去,就算你不想也不行了!目前你手中的粮食还有多少?到时候你尽量让另外两家多出一些,我这边也会以作坊的生产有限为借口,暂时减少产量!”
“是是是……我都听侯爷的!”现在萧塬什么就是什么,他是一点主张都没有了。
“你手中的粮食,尽量要保证市场的粮价,一旦粮价快速上涨,你就将家里安排一下……自己找个体面些的办法吧!”萧塬还真的没有吓唬他,就算是皇帝点头同意的事情,也需要有人来背锅。
李有全的脸都白了,他现在也只能祈祷皇帝驳回在辽东建立分店的意见了。
两后,萧塬就收到了皇帝的传信,只有一个“准”字,也是这个字让李有全都快哭了。
“侯爷,现在要怎么办啊?”李有全一脸哭丧的模样,看向萧塬。
“慌什么?现在别人也不知道你手中还有多少粮食,这段时间不能让人看出来,平常怎么做,现在就怎么做,这次是辽东郡大部分商贾做出来的决定,他们也不会故意扰乱粮价,否则一旦被他们知道,那绝对是自寻死路,所以你现在一定要团结好辽东商会!”萧塬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去做。
好在他现在就在辽东,否则一旦出了问题,补救的机会都没有,现在有他坐镇,最多也就是分店关门,一切回到之前的模样罢了。
李有全现在是唯萧塬马首是瞻。
“好,热下就去辽东商会!”李有全也明白萧塬的意思,现在他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而有了皇帝的命令,萧塬自然再次聚集了辽东商会的商贾,将建设分店的决定告诉了他们。
“诸位,这次我可是冒着很大的风险才做这件事的,主要是诸位的诚意!事实上在此之前,本侯并不知道酒肆居然还有这样的攀比存在!但是丑话本侯必须在前面,一旦粮价有波动,我会立刻下令关闭酒肆分店,并且在辽东郡拥有足够的粮食之前,本侯不会再考虑在这里开设分店!”萧塬故意这样,就是希望利用辽东商会的影响力,将那些想打粮价主意的人给吓住。
“侯爷放心,真要有这样的存在,不用侯爷动手,我等也必然会将其扒皮拆骨!”李有全第一个站出来响应,因为这也是他最关心的事情。
而他的积极,也让众人都看向了他。
李有全也反应过来,赶紧补充道:“以诸位的身家,其实这个银子赚不赚,问题都不大,但是没有酒肆的酒水,咱们在外面经商,就等于低人一等,所以在下的凤祥号才会同意诸位的提议,不然以凤祥号的规模,完全没有必要参与进来!”
他的话也让众人都点点头,酒肆的确赚钱,但是分摊到这么多人头上,每个人分到的就真的不多了。
他们此举更多的还是因为面子。
这边商量完了之后,萧塬便让赵沐颖开始在济州城准备开店的事宜,首先是作坊的选址和建设,官府这边自然是一路绿灯,全力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