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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二章 坤宁宫的斥责
    荣庆堂内,

    贾赦和贾政的话语,显得极为刺耳,贾母听罢,脸色有些难看,

    “珠儿家的,你怎么想的?”

    李纨心中复杂,毕竟在荣国府十余载,一草一木,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又想起贾珠,眼睛瞬间红了,

    “老太太,此事由着老太太决定,孙媳妇听着就是,也不知以后,还能不能在身边伺候老太太了。”

    说完就流了泪,

    其余人心中不好受,尤其是三春,和大嫂子闹惯了,这以后,也不知会如何?俱都红了眼眶,

    “如何不能,只是划了族谱,你和尤丫头二人,想住在哪里就住在哪里,我做主,西边院子还是你们娘俩的,东府,等完事后,你们再过去,住乏了,再回来。”

    贾母叹息了一口气,许些事,看得开就好。

    李纨听罢,也知道老太太难处,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

    “全凭老太太做主。”

    “嗯,那就好,鸳鸯,准备蒲团,还有茶水,珠家媳妇,敬茶。”

    既然定下了,贾母也不含糊,让鸳鸯准备东西,就在此处,李纨跪拜在地,代替兰哥儿,给贾敬奉了茶,也算是有了交代。

    在李纨起身之际,

    贾母竟然把桌上的田产地契,银票,还有一些账册,袭爵文书和印章直接用锦布包好,递给了李纨,

    说道:

    “这些东西,都是宁国府的产业进项,收好,也算是以后宁国府立家的根本,族谱,还有家族族长的文书,就留在我这,算是代管,以前荣国府欠你的,勿要记在心上,贾珠走的早,那就是命,做娘的,如何能害自己儿子,不要责怪二太太了,她,也不知做了什么孽。”

    一声哭嚎,

    就此,

    李纨再也忍不住,和贾母一起痛哭起来,其余人也心有戚戚,薛姨妈、鸳鸯等人,见贾母这般,都来劝解。

    钗黛、湘云、探春、迎春,领着一众丫鬟,相继挑帘进入荣庆堂中,过来劝着贾母。

    但无一人知贾母心底最深层次的隐忧,话当然也说不到心坎里去,如何得劝?

    只有贾赦瞧得着急,怎么田产商铺等,都给了李纨呢。

    “老太太,我如何敢真的埋怨,就是心里想得慌。”

    见着老太太这样,李纨心中也不是滋味,只能转移话题,

    二人又是相互劝慰一番,这才收了悲凉之意,只有二太太,脸色有些潮红,不知觉已攥紧了手中佛珠,不管如何,以后宁国府一脉,就算是进了二房的血脉了,纵然是宝玉没有袭爵,那也终归是自己不舍得。

    话说,以后未必没有机会,贾琏上了战场,刀剑无眼,说不得什么时候,

    眼角余光瞄了一眼自己侄女,是了,贾琏无子。

    宁国府的事,竟然让二太太心中,着了魔一般的想法,经久不散。

    也不知是不是姑侄心有灵犀,王熙凤的余光也瞧见了二太太那边,千算万算,姑母怕是没想到,爵位竟然会落在兰哥儿身上,虽然是后备的,只是不知,这腹中的孩子,是男还是女了,

    邢夫人那边,也终归是放下心中的事,但她纵是想争着,可膝下无子,如何能争?

    可怜琮儿一无是处,哪里能继承了爵位,她虽说是名义上的嫡母,可惜木已成舟……

    邢夫人心思起伏,面色变幻。

    爵位,旱涝保收的铁庄稼!好在,最后,没有落入贾宝玉手上,至此,竟有些庆幸,还好是兰哥儿,以后,尤夫人那里,不知又是何种情况,

    “既然如此,眼下的事,解决了,那都回去歇着,明日的事,明日再说,”

    贾母话也说了,事也做了,又想起贾敬,开始撵人了。

    众女眷皆知其意,各自告退。

    独留贾敬,贾赦,和贾政三人在此,

    良久,

    贾敬起身,对着老太君,还有贾赦,贾政施了大礼,

    “老太君,往后,宁国府就拜托您老费心,后宫,万不可去,就算是勋贵老亲,此时进言,或许也是无用,天家的意思,无非就是看看,谁率先出头,明日里,我一人去宫里,万事从我而起,从我而止。”

    贾敬的话,或许别人听不懂,但是贾母如何听不明白,就是那一夜过后,整个京城都变了,

    “你想怎么做,珍哥儿父子,又如何救!”

    “老太君,京南还乱着,北地也不轻松,皇上此时还真不会对勋贵下死手,这一次,其中应是另有原由,我此次出山,就没想着回去,或许,能让天家,对贾家的猜忌有所释怀,这一趟必去。”

    贾敬闭着眼,呢喃一句,让贾赦和贾政心中一震,心中升起许多愧疚,

    “既然,你想好了,老身照做就是,你可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没有,贫道一生蹉跎,愧对殿下,愧对族人,更是愧对宁国府,早在那一夜,贫道就该去的,哈哈.”

    一声畅快的大笑,人就出了厅堂,留下贾母三人,相顾无言

    翌日清晨,

    乌云散去,

    初晓的阳光照耀着京城上空,

    显得格外朝气蓬勃,

    含元殿,

    早已经是满员的进入大殿,考生奋起疾书,眼看就没有多少时辰了,

    张瑾瑜也起了个早,吃过早膳,带着人就去大殿监考,三位皇子依旧是在梦乡,巡查的时候,张瑾瑜也没去打扰,交代禁军看好,之后就离去,

    进了大殿,

    到了高台,储年大人,还有沈中新沈大人,依旧是来的最早的一拨人,不说别的,就算是这精神,真没谁了,

    “侯爷,诸多考生已经就位,看样子,晌午过后,也就写的差不多了,今日,申时一到,就落笔收卷,打开龙门,让其离开,然否。”

    储年瞧了一眼沈大人,没想到,沈大人对此结束时间了如指掌,也看向洛云侯,

    张瑾瑜刚到,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还想着昨夜陛下商议的事,听见沈大人的话,点了点头,

    “就这样办,到时间,就落笔收卷,另外,今夜,连夜组织巡考官同时阅卷,每人十张卷子,改完为止。明日里,你们再组织人审核,争取一日内,把甲乙丙三榜的文章筛选出来,我批阅之后,直接递进内阁,从司礼监呈阅给陛下。”

    张瑾瑜也不含糊,直接让众人准备“加班”了。

    沈中新不由得一愣,心中暗道,这么着急,可是为何,撇了一眼储年大人,面目上也有不解的神色,问道;

    “侯爷,为何这么着急,可还有了变故,贡院那边可是一样?”

    显然,不合常理的地方,还需要解释一番,张瑾瑜也没有瞒着,小声说道;

    “京营还需要整训,本侯没时间,贡院那边照旧,只有含元殿需要抓紧点时间,放榜的日子,是一样的。”

    算是给储年和沈中新二位大人解惑,此时,襄阳侯柏广居也已经到了,听着洛云侯的话,明显有些惊讶,为何要整训京营,难不成需要动兵,可王子腾的大军,已经南下,何须再动兵马,

    看了下四周,不少官员到此,只得按下心中的疑问,坐在侯爷身边,

    襄阳侯的困惑,也是沈中新和储年大人疑问,人太多,但又不好多言,储年接过话题,小心的回道;

    “侯爷放心,一人十张卷子,顺位传阅三次,不需要一夜,半夜就能改出来,只是最后的定榜,是和贡院那边一块,还是单独定榜。”

    这也是储大人关心的,以往的时候都在贡院统考,排名定榜也是在一张纸上,而如今分考两地,如何定榜,左右为难,难不成还有两个“案首”不成。

    所谓的“案首”就是考了第一名,乡试案首为“谢元,”因为是恩科,合在一起统考,所以之前小三元,直接免了,只要这次乡试能出人头地,可谓是一步一登天。

    “是啊,侯爷,历来都是一个榜单,今岁,应该如何做?”

    沈中新沈大人也有些好奇,不知侯爷该如何定,还是拿到内阁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