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门前,
有着云公公留下的交代,禁军校尉也有些拿不定主意,驱赶对面街口的百姓,还需要调动午门的禁军,牵连头上的守将,还不被骂死,
索性,不过这些人,也够用了,想了想,就走了回去。
登闻鼓前,
空旷的地方,早已经被禁军围着,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形,而后剩余的禁军,全部朝着前面走去。
到了对面的街口,围观的百姓,也遭到了禁军的驱赶,人群一散,
等了一会,
禁军的人马,又撤了回来,只是更远处的地方,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禁是禁不住的,索性,禁军校尉也不理会。
人群中,
乔装打扮的王熙凤,带着来旺等人,上了一处酒肆茶楼,
站在二楼窗户前,远远望去,果然,午门前的动静不同寻常,听着周边食客的谈论,敬老爷,果真是去了,
得了消息,
不敢逗留,带着几个小厮,匆匆挤下去,
上了马车,着急往回赶去,
“奶奶,可瞧见了?”
刚刚,也是平儿让来旺,花了不少银子,才买的一个阁楼位子,这才有了之前的那一幕,
“见着了,地上一滩血迹,只不过,人被盖了白布,不出错的话,就是了。”
脸上虽然有着哀伤,但是心底,还有一丝期待,敬老爷要是真的去了,宁国府,岂不是就在大嫂子手里,那自己,掌管的,可不是一府的权柄了,
“那怎么办,奶奶,府上会不会受到牵连。”
平儿真的被吓到,从没见到这样的事,宁国府的主家没了,府上的人,形同虚设,就算留着爵位,罪责可少不了,连带着,荣国府以后,富贵可还在。
王熙凤脱下披风,瞧着平儿慌乱的样子,碎了一句,
“没点出息,你个丫鬟怕什么,奶奶我还没怎么着呢,像侯爷所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按着老太太的吩咐去办就成,我寻思着,应该是敬老爷之前就想好了的,都是为了珍大哥父子的性命。”
说着说着,有些不自在,兔死狐悲不过如此,
随着马车缓缓而动,主仆二人的话,愈发的沉重了,
“奶奶,这边的事,会不会影响二爷那边,毕竟可带着兵呢。”
平儿念叨最后一句话,声音压低了很多,就连她,心底都嘀咕,祸不单行几个字,就印在心里,
甭说王熙凤听了平儿的念叨,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就是她,也知道,领兵在外的将领,就算府上做的事再出格,也不会动其分毫,
赶在这个时候,宫里面下旨意,降罪宁国府,显然不同寻常,可惜,王家那边,主事的人都不在,
想来应该不会有影响,叔父王子腾那里,要是有了动静,走之前,定会与二太太说的,
“应该会没事,要是朝廷提前安排好的,你家二爷也去不了南边,更别说带兵了,想来内里的事,咱们还没弄清楚,”
或许,是谁在里面煽动,这也是王熙凤,现在能想起来的蹊跷。
“只要奶奶没事就好。”
平儿也没有再议论,跟着奶奶那么久,平安无事就好。
“你啊,小心思就是多,府上的事,哪里轮得到你担心,就算荣国府牵扯进来,有着大嫂子在那,我那个好姑母,不会袖手旁观的,侯爷也是个怜香惜玉之人,俗话说得好,一夜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比海深,现在咱们不需要操心这些,抓紧回去报信才对。”
“是,奶奶。奴婢晓得。”
平儿答应着,点点头,想来奶奶早已经有了应对之策,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宁国府那边的布局,一切顺理成章。
二人在车中也没再叙话,不到一会的功夫,马车就回了荣国府,
二人下了马车,急匆匆的往府内走去,
却见,
四下的院子里,已经开始挂着白布,大门内侧,留下的白布更多,显然,老太太那边的话,已经起了作用,
东府那边,倒是没有动静,毕竟消息还没有证实,虽然皇城司的人撤了,但也说不准谁还在那盯着,
所以,
贾赦吩咐准备白帆孝布的时候,总管赖大过来问询,宁国府那边还挂不挂,贾赦迟疑间,就让再等一等,这才没派人过去,
至于其他人,也下去帮忙准备,只有老太太一人,留在屋中,抹着眼泪,
浑浊的眼睛,看了看屋内的大梁,心中的忧虑久久不能散去,贾家经此一事,圣恩可就没了,但是人死的不明不白,怎么也要有个说话,
讨个门脸,遮挡一下,也是应该的,这里面的事,还需要北静王留下些心思在里面,
荣国府,
必定不会坐视不管,要不然,到最后,贾家别说什么门脸,遮羞布都没有,贾家也就成了笑话,
“来人啊,派个人去瞧瞧,凤丫头回来了没有?”
“是,老太太。”
门口守着的婆子,
应了一声,就急忙往外跑去,去府门前瞧瞧二奶奶回来没有,刚出了屋门,在院子里,就碰见匆匆而来的二奶奶,
“二奶奶,老太太刚刚还念叨你回来没有,让我这个老婆子过去瞧瞧呢。”
“知道了,你也别回去了,把大太太,和二太太都叫回来,”
“是,二奶奶。”
王熙凤吩咐完,也没理会于她,带着平儿还有来旺,疾步进了荣庆堂,
进了屋子,
忍着悲痛,坐在贾母身边,说道;
“老太太,宫门前,我去了,虽没见到人,可是午门前,却被大批禁军围着,上了酒肆阁楼,才瞧见,有一人影,盖了白布,想来错不了的。”
见到凤丫头这样说,贾母神情悲切,但又随之隐去,伸出手,忽然用力地拍了拍桌子,
“都说贾家男人没有出息,只有女子当家,却不知男子,也有这样的英雄气概,清晨时候,老身就感到贾敬有些不对劲,可是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如今人死了,债也消了,留下的烂摊子,还是需要咱们这些人去讨要,”
“老太太,咱们该怎么办?”
王熙凤,没有听明白,老太太的讨要,要些什么,又该怎么要,一头雾水,
“还能怎么要,自然是去宫里面要了,做给天下人看的,敬哥儿的意思,就是保下贾珍父子性命,要就要这些。”
贾母哀叹一声,好久没说出敬哥儿这个词汇,可见心中悲凉,王熙凤张了张嘴,神情攒动,未出声,
屋外,
随之进来的就是二太太王夫人和大太太邢夫人,一进门,贾母就站起身,也没留有空闲,吩咐道;
“正巧你们来了,也不要闲着,立刻换上孝服,准备带着丫鬟婆子,还有小厮,”
顿了一下,回头看向王熙凤,继续说道;
“你也是,让三春丫头留在府上,把贾环还有贾棕叫出来,让他二人拿着挑杆子,咱们去午门,顺带给族老传个话,寻一些贾家族人女眷,披着孝服,到荣国府大门前等候。”
“是,老太太。”
虽是应了话,王熙凤还没明白老太太什么意思,却见贾母早就带着两位太太出了门,
平儿小声问道;
“奶奶,为何要叫女眷披麻戴孝?”
“还能做什么,哭丧呗,走,派人去叫人,赶紧的。”
“嗯,奴婢这就去。”
平儿急匆匆跟着出去,留下王西凤一人在屋里,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茶水,倒也松了口气,看着空唠唠的客厅,不免神情有些没落。
荣国府一动,
动静就大了,
不少胡同的人,听到消息,四下赶来,帮忙的帮忙,做活的做活,就连宁国府那边,大门两侧,高高的白帆立起来,四下墙面,拉扯的白布也挂了上去,以前空荡荡的大门,如今也是安排了两排的小厮,披麻戴孝,一副哀荣的站在那,
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