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在书房里走来走去,摸索来摸索去。
几乎每一个地方都不放过。
一个沾满灰尘,破旧的瓷瓶出现在他的眼帘。
整个书房非常简单,虽说东西都有点陈旧,可却没有瓷器,纱帘等装饰品,这是唯一一个。
还和书房的装饰格格不入。
想来,这就是有问题的地方吧。
朱标试图把瓷瓶拿起来,可瓷瓶就像是牢牢粘在了柜子上一样。
朱标摁了一下,发现摁不动。
那就是扭动了。
果然,瓷瓶能被扭动。
咔哒,一整面的柜子从中间裂开。
里面有一条通道。
朱标点了灯走进去。
通道没有多长,里面空气稀薄,他才进去了片刻,就觉得呼吸不畅了。
而随着他朝着通道走过去,亮闪闪的东西出现在他眼前。
他加快了速度。
成堆的金银珠宝就这样,一点一点的,展现在朱标的面前,直至露出真容。
是一座和他人一样差不多高的金山!
朱标倒吸一口冷气,这个韩铎,装的一穷二白的,实际上搞到了这么多的银子。
想来是韩铎也知道,自己在外,带很多的金银珠宝容易被抓,不如就放在这里。
等事情淡了,再找机会回来,一点一点的带走。
果然,是好计谋!
一个贪官,死到临头都不会放弃金银珠宝的。
朱标去了皇宫,见了朱元璋,把他在韩铎府邸发现的都告知了朱元璋。
朱元璋高兴得哈哈大笑,随即派人把这些金银珠宝都收进了国库。
这下,夏元吉是乐呵了。
先前国库不充盈,他惆怅了许久许久,现在就一点问题都没了。
只要以后没有太大的天灾人祸,那国库会一直处于充盈的状态。
钱塘告知朱标,韩家村的人已经运到了应天府,被关在了应天府的大牢中。
朱标把手中剩余的两份奏折看了后,去了大牢。
陪同的钱塘告诉朱标,这几日他们都在喊冤枉。
朱标颔首只问了一句,有无不一样的地方。
钱塘细细的想了后摇头。
“冤枉,太子殿下我冤枉啊,那么多年来我一直在韩家村好好的生活,就连湖广的大地方都没去过,更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啊。”
“殿下我冤枉。”
“冤枉啊冤枉,请太子殿下放了我。”
被抓的几人,因几日的关押,面容憔悴,衣服破还乱,那眼神更是害怕。
朱标扫了一圈,目光落在正中央双手紧紧捏着牢门的男子身上。
“就他了。”朱标勾了勾下巴。
钱塘立刻命人把人带出来,双手捆绑在身后,推到朱标的面前跪下。
朱标蹲下来,温润的眼神静静的落在他的身上,上下打量。
片刻后朱标开口:“韩铎,你不用再伪装了。”
钱塘一愣:“这不是韩铎啊,他的面容和韩铎没几分相似,而且微臣还仔细的调查过,他确实是从出生就在韩家村生活,没有出去过,说话也粗俗,和韩铎一点都相似啊!”
朱标轻笑,抬眸扫了钱塘一眼。
“他原本的身份,确实不是韩铎。”
“那,那……”
钱塘瞪大眼。
他已经猜出其中缘由了。
朱标颔首。
“他悄悄的回了韩家村后,就选定了这个单独住的人作为对象,在黑夜把人伤害后,伪装成他,在韩家村生活。他有身份,且和人接触得比较少,自然就鲜少有人了解他,躲避追查也就成了理所应当的一件事了。”
钱塘倒吸一口冷气。
他并未和太子殿下说得多仔细,不曾想,他都猜到了!
而且,一点都不差。
“太子殿下你,你不要污蔑人啊,我不是你说的那个韩,韩什么的,我三十年来,一直生活在韩家村,邻居可以作证的。”
果然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朱标冷笑一声,负手而立,轻飘飘的言语自男人头顶传来。
“把你的妻子,孩子安排在凤阳,自己则回了老家,为了躲避追查,费尽心机的改变容貌,改变习惯。想必你伪装得一定很辛苦吧。”
“我哪里伪装了啊,太子殿下你说话可别太荒谬了。”
“好啊,你不承认,孤有办法让你承认!”
“承认什么啊?太子殿下您真的认错人了,我真不是韩铎。”
男人在辩解的时候,神色虽害怕,调理却清楚,且也没有过于的害怕。
寻常男子在这种情况下,是做不到如此冷静的。
钱塘狠狠的拍了下自己的脑袋。
“先前审问的时候都至少是两三个人一起,没有想过要完全分开!这分开了,马上就看到问题了!哎呀!”
朱标回眸看来:“现在,你知道日后要如何办了吧。”
钱塘跪下:“微臣知错,下次定警惕些。”
“不是,太子殿下你怎么不相信草民啊,草民真不是那,那谁。你若不信,可以去调查啊,草民虽卑贱,却也是坦荡的人。”
到了现在还不承认,当真是心理防线强悍啊。
朱标蹲在男人面前,笑盈盈的看着他。
男人看了眼朱标后,愣了一下,随即又低下头去。
那一眼,朱标很明确,并非是害怕的神色。
“寻常人都不敢抬头看孤的,慌乱也不仅仅是表情和言语,还有肢体动作。而你,肢体动作是一点都没有,此时此刻不论你如何辩解,也改变不了孤的想法。”
“殿下!”
“韩铎你不愿承认,孤倒也能理解,但,若是你藏在府里面的金银珠宝都没了,你还能如此淡定吗?”
男子只略微愣了一下。
“啥?草民哪里有什么金银珠宝?草民都解释了很多遍了,草民从未离开过韩家村,更不是韩铎,为什么您还是不相信啊。”
“啊?草民清白坦荡,您若不信,大可以派人去调查,不用和草民浪费时间,草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还不知道?”朱标笑。
看来,金银珠宝是打动不了他了。
“你也知道我大明有各种惨无人道的逼供方式,如此嘴硬的你,孤觉得,可以上一套夹棍,再来个烧红的烙铁头,在你脸上印上各类狰狞的伤疤,打断你的腿,挑断手筋脚筋再让大夫接上,如此不断反复,你觉得如何?”
男子低着头,身体颤抖的弧度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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