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时间转瞬而过,李亓已于今天早上来到了招待所敲响了傅晓的房门。
看到他,傅凯的嘴顿时噘了起来,眼巴巴的看着傅晓,“姐,真要送我回家啊,”
傅晓看向他,笑道:“小凯,在京市的时候姐姐提前跟你说好了不是吗,忙的时候要把你送回家的,”
“你想想看三哥这一周是不是都没怎么露过面,一直在忙。”
虽然还是不舍,但傅凯还是笑着点了下头,“姐,我知道了,那我走后,你们再忙也要注意身体,”
傅晓眼神带笑的揉了揉他的头,“小凯真乖,”
傅凯又窝在她怀里说道:“那我明天再走可以吗,我去跟小叔和大哥道个别。”
“好,”傅晓看向李亓,“李叔,你去歇着吧,明早劳您送一下小凯,”
李亓点头,把穆连慎给她的信拿出来,“司令给你的信,”
“去开间房歇着吧,”
傅晓打开了信,信的内容就是关心了几句,又说了一遍莱阳市附近能用的上的人脉。
她看完把信装起来,“小凯,走,我们去竹林那边看看,”
两人出了招待所,来到了竹林这边的院子,经过一周的整修,现在已经能住人了。
傅凯一屁股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撑着下巴看远处的竹林,问了一个傅晓一直想忽略的问题,“姐,晚上睡这,声不大吗?”
他小手指了指竹林方向,傅晓无奈一笑:“习惯就好,”
怎么可能不大,小风还好,哗啦啦的全当是助眠。
可万一来场大风,住在这竹林深处,她都可以想象那呼啸的风声能有多大。
听说这个房子是民国时期一个很有学问的富商专门修建的。
竹子在古代,可称为四君子之一,代表着刚正不阿,有气节这类人。
据老人说,这个富商以君子自居。
“不可居无竹”
可能想应承这句古言?
所以在房子周围都种满了竹子。
当然,这只是传言,不知真假。
傅晓也没从这个房子上看出原主人的性格来。
也不知道傅炜伦选这个房子的时候,有没有想到噪音的问题...
想起他这周一直住在市委的休息室,都没来过这里,那应该是没想到这个问题,或者是想到了,没在意。
傅凯从后院跑过来,嘿嘿的笑着,“姐,这地适合养鸡,”
“怎么说?”
他指了指后院的方向,“院子那么大,这要我娘看见了,肯定养鸡,”
傅晓笑了笑,后院的篱笆都给拆了,这个房子后院连着竹林,她专门往里面走过,走了几分钟就看到一条很长很深的河沟,这条河尽头在哪里,她也不知道,改日再查探。
这个房子前面虽然有围墙,但后院可以说是通着条不知通往哪里的河。
安全系数很低。
得弄两条狗养着。
日暮西沉,天际布满霞光。
傅炜伦难得空闲,饭后通过小门来看了眼这个房子,站在院子里往远处看,他笑了,傅晓问他,“三舅,你笑什么...”
“这房子你爷爷应该喜欢,”
傅晓激动的瞪大双眼,“那三舅,要不要把爷爷接过来住一段时间?”
傅炜伦好笑的看着她,道:“你去问问,看他老人家愿不愿意来,”
傅凯在一边嘟哝着:“我估计够呛能来,爷爷自己一个人在这也没意思啊,”
傅炜伦一脸平静的看着他,仿佛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果不其然,他接着说:“但要是我不走,爷爷想我了,肯定会来的,”
“你还要上学...”傅炜伦面无表情打断他的妄想。
傅凯不服:“我九月份才开学...”
傅炜伦挥手,“行,那你去给你爷爷打电话,”
傅凯和傅晓对视一眼,瞬间坐不住了,想赶紧去打电话。
“别急,用办公室的电话打吧,”
于是两人又赶紧催着傅炜伦回办公室。
看着两人的背影,傅炜伦眼神幽暗了一瞬,嘴角缓缓勾起。
在傅晓和傅凯又哄又骗的忽悠下,傅爷爷终于松了口,傅晓高兴的大喊:“耶,爷爷,那您在村里等着就行,我让人去接您,”
“好好,爷爷知道了,不着急。”
挂断电话后,傅晓又往京市穆家打了个电话,她想让穆老爷子也过来。
可他还是拒绝了...
傅晓本来想让李亓去大山村接傅爷爷的,可傅炜伦说他安排,“正好安阳市那边有人要过来,让他拐一趟村里就行,”
“好,那你让他来的时候注意安全,别开太快,”
傅炜伦无奈,“那可是我亲爹,”
“嘿嘿,”
第二天开始傅晓和傅凯就开始了填充小院。
傅炜伦依旧很忙,但给了傅晓不少的钱票,让她看着收拾。
凳子、桌子、椅子、床等等,都是买的二手的。
锅碗餐具也买了一套,想到傅爷爷要来,茶具也准备了一套,还有象棋。
后面的躺椅也安排上了两个。
几天时间,整个院子焕然一新,可以入住了。
与此同时,傅爷爷也来到了莱阳市。
“爷爷...”、
看到傅爷爷,傅晓顿时活泼的不行,推开碍事的傅凯就挽住了傅爷爷的手臂,挽着他来到竹林这边,“爷爷,你看这房子你喜欢不,”
傅爷爷只看了一眼,就笑呵呵的道:“能养几只鸡,”
傅凯也跟着点头,“是吧,我觉得也是,”
“鸡的事以后再说,”傅晓指了指后院方向道:“爷爷,后面有条河,”
傅爷爷点头,“我来的时候在路上见了一条河,这应该跟那个是连着的....”
他四下看了看,“怎么就你们俩,”
傅晓笑着开口:“大哥和三哥去下面各县了,三舅在办公室忙着呢...”
她指了指市委的方向,“就在那....”
“爷爷,您回房间休息一会儿吧,”
“好,这一路上的车坐的,胳膊腿都有点酸,”
傅晓搀着他回了房间,他坐在床上,指着窗外的竹林道,“这地界,蚊子多吧,”
她笑道:“您放心,我撒药了,保证咬不到您,”
傅爷爷笑着躺在床上,“不用说,你三舅那个人肯定又是图近才选的这个地方,”
“还真是...”傅晓笑笑。
“你三舅啊,我看他是要跟着工作过一辈子了,”
她给他拿了个薄毯盖在他身上,笑着劝慰:“爷爷,三舅那么大人了,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傅爷爷冷哼:“我是怕他老了孤苦无依...”
傅晓脸上笑意更深:“爷爷,那就更不可能的,还有我们几个呢,”
他拍了一下她的脑门,“傻丫头,爷爷不是那个意思,”
“行了,出去吧,爷爷眯一会儿,”
傅爷爷小憩转醒后,来到屋外,看着坐在院子里坐在傅晓对面的小孩一本正经的说些什么,连比划带说,还压低了声音,应该是怕吵醒他。
他笑着吆喝了一声:“欸,小凯,跟你姐姐说啥呢,”
两人一起回头,傅凯声音大了起来:“爷爷快来...”
说着从椅子上站起来,过来扶着他坐到凳子上,他站在两人对面,又重新比划了一遍,“那边河里,我看到一条这么大的鱼...本来想着下河把它给捞回来的,结果下去后找不到了,”
旁边的傅晓看向傅爷爷,“爷爷,你管管他,”
傅爷爷乐了,“没事,这小子水性比你大哥还好,”
“那也不行啊,这里的河跟咱村的河沟一样吗?”
傅爷爷拍了一下傅凯,“听到没有,还敢不敢了....”
“嘻嘻,”傅凯一下子蹦到傅晓身后躲着,“我这不是寻思着姐姐爱吃鱼嘛,”
“等改天出去整个鱼篓,咱捞鱼,别下河,”
傅爷爷看了一眼竹林方向,“砍棵竹子,爷爷给你编一个,”
傅晓笑了,“好嘞,那咱吃过午饭去借点工具,”
“爷爷,咱去找三舅一起吃饭去吧,”
“行啊,走着....,”傅爷爷背着手站起身,三人通过小门来到了市委,没来得及往楼上走,就看到走下来的傅炜伦。
看到傅爷爷,他脚步明显加快,走到身边,喊了声:“爹,您老什么时候到的?”
“我都睡醒一觉了,”
傅炜伦恭敬的点头,“那咱先去吃饭,”
看他准备往外走,傅爷爷道:“干嘛去?你们单位连个食堂都没有?”
他轻笑:“今日咱们去饭店吃,”
傅爷爷摆手,“不用,食堂随便吃的就行,”
傅炜伦给傅晓使了个眼色,她挽住了傅爷爷,“爷爷,听三舅的,去饭店吃吧,咱没带饭盒,去食堂不方便,”
傅爷爷这才点头...
....
..
吃过饭后,回到竹林小院,傅爷爷回了房间,坐在床边,看着跟着他走进来傅炜伦笑了,“你让我来有啥事?”
“爹,您这话说的,儿子就不能接您来享享福?”傅炜伦笑着坐在床边的凳子上。
傅爷爷冷哼:“老三啊,你是我生的,甭管你心思藏的再深,我也能看出来,说吧,到底啥事,”
傅炜伦微微垂头,再次抬起时,那张儒雅温文的脸上,露出一个无奈笑容,目光也有些悠远,他浅笑:“爹,儿子最近有些稳不住,您在我能安心点,”
傅爷爷盯着他看了半晌,目光逐渐慈爱,他抬起手拍了拍傅炜伦的脸,“好,爹守着你,心里若有啥想不开的,也可以来找爹说说,别憋在心里知道不,”
傅炜伦眉眼舒展,点头,“儿子知道了,”
“您午休会儿吧,我去忙了,”
傅爷爷摆手:“去吧,”
他走出后,傅爷爷无声的叹了口气:这是压力太大了。
所以他才一直想着让他找个伴儿,不为传宗接代,只为晚上有人在身边能陪陪他,在他压力无法纾解时,跟他说说话。
小知识:
【梅:探波傲雪,剪雪裁冰,一身傲骨,是为高洁志士;
兰:空谷幽放,孤芳自赏,香雅怡情,是为世上贤达;
竹:筛风弄月,潇洒一生,清雅澹泊,是为谦谦君子;
菊:凌霜飘逸,特立独行,不趋炎势,是为世外隐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