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小川顺利下了山,来之前他们已经查过车次,晚上并没有回去的火车。
眼下这个情况,只能先去镇上的招待所住一晚上。
好在之前演了那出戏,暂时不用担心他们找上门来。
就算要来也没这么快,只要等到明天天亮,他们就会立刻坐火车离开。
为了安全起见,江悦只要了一间房。
房间里有两张床,江悦原本想带着小川睡,结果小川只肯要夏明远。
晚上是夏明远带着小川洗漱的,江悦只需要照顾自己。
之前的两个孩子刚被找回来都是由她亲自照顾着。
现在心里多少有些失落,不过也省事不少。
晚上睡觉江悦心里安慰着自己,男孩子就是要多跟爸爸相处,这样才会有男子气概。
江悦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离开刘家村没多久。
刘建刚的老娘正好过去找他们夫妻有事。
她敲了半天的门,屋里都没人应答。
现在这个年代的人很少有晚上串门的。
他们也没什么娱乐活动,就算有也安排在白天。
大晚上的家里没人,一看就是不正常的。
而且他们家还有一个孩子,是今天刚买过来的。
这孩子情况不太好,要有人照看着。
这两夫妻就算心再大,这时候也不可能出门。
老太婆越想越不对劲,因此掏出了兜里的备用钥匙。
现在这个年代的人,如果把门给锁了,想进自己家里的门都难。
一般他们都会给至亲的人1~2把备用钥匙。
这样一来就算自己家的钥匙丢了,也不至于进不了家门。
老太婆掏出钥匙开了门,屋里黑漆漆的,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杂物间里传来细微的响动,难道是那俩人还把孩子锁在那里?
老太婆从兜里掏出手电筒,按亮以后壮着胆子推开了杂物间的门。
手电筒的光一下就照在躺在地上被反绑住手脚的刘建刚脸上。
刘建刚嘴里被塞着抹布,想说话都说不了。
看到老娘的瞬间,他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出来。
别看他一把年纪的人了,还是被家里人惯的不得了。
老太婆被吓了一跳,赶紧走上前去扯掉了刘建刚嘴里的抹布。
抹布刚被丢出来,刘建刚就是一阵干呕。
那抹布擦过灶台的,一股油腻的味道,他最闻不惯这种味道,早就有点想吐了。
之前嘴巴被塞的吐不出来,现在嘴巴空出来,他哇啦啦的吐了一大堆。
老太婆有些嫌弃他,不过到底是自己的亲儿子,还是舍不得让他受一点苦。
老太婆忍着脏,手忙脚乱的帮他解开了手脚上的绳子。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们怎么会被人绑成这样?”
刘建刚彻底恢复自由,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这才蹲下来给娟子也松绑了。
老太婆看到他不说话,顿时有些着急,连着追问了几句。
“你倒是说话啊?那买过来的孩子呢?怎么不见人影了?该不会是让他跑了吧?”
老太婆说话的时候一惊一乍,很快她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阴谋,眼睛更是瞪得贼大。
“你们该不会是被那孩子袭击了,被他绑成了这样吧?”
老太婆惊恐的捂住嘴巴,完全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刘建刚一脸烦躁的瞪了她一眼,冷冷的说了一句。
“闭嘴吧你,你怎么什么都敢想?”
“那小兔崽子哪有这么大能耐?害我们的是李晓民那个畜生!”
刘建刚朝地上吐了口唾沫,一脸愤怒的说道。
“李晓民?他不是收了我们的20块钱吗?难不成又来搞幺蛾子?”
老太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整个人都是懵的。
刘建刚简单的讲清楚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事情就是这样,李晓民骗了我们的钱,又把那孩子接走了卖给别人。”
老太婆没想到这世上竟然真的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她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过了一会儿才结结巴巴的说道。
“那,那要怎么办?”
“怎么办?这件事不会就这样算了!”
刘建刚咬着后槽牙,极为愤怒的说道。
“你说说你的想法,能帮的我一定帮。”
老太婆冷静下来,也觉得他们不能吃这个哑巴亏。
“现在就去叫人,我们杀到李家村去,非得让李晓民给我们个说法!”
刘建刚眼神一冷,瞬间做出了决定。
娟子活动了一下手脚,直到现在她心里的火气都没消。
好端端的在自己家里被人打了一顿,还被反绑住手脚丢在柴堆里。
这要是说出去,真要被人笑掉大牙。
可如果就这样忍着,她也忍不下这口气。
“叫人的话,村里人会不会笑话我们?”
娟子疑惑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气头上的刘建刚什么都顾不上了。
“我管不了这么多,今天这件事情必须有个说法,不能让李晓民两头都讨到好。”
刘建刚不为所动,还是坚持着之前的想法。
娟子的眼珠子转了转,最后想到一个折中的办法。
“要不就叫几个熟悉的人,咱们走后山悄悄的摸到李家村,打李晓民一个措手不及?”
老太婆当即拍手叫好,立刻赞同了这个稳妥的方法。
“这样好,这样好,就算有什么误会也可以当面说清楚。”
“你要是叫一群人大张旗鼓的过去,万一整件事情还有隐情,那可就尴尬了。”
“而且你们夫妻被人绑住手脚扔在自己家柴堆里,说出去也是个笑话。”
老太婆好面子,自然不想让家丑外扬。
刘建刚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
“那就照这个方法来。”
“妈,你去把二叔三叔,还有我几个堂兄弟全部叫来,今天非得给李晓民一点颜色瞧瞧不可。”
“对了,让他们来的时候都拿上家伙,今晚上恐怕有一场硬仗要打!”
刘建刚是打算去干一票的,老太婆也咽不下这口气,自然准备搞事。
她点了点头,立刻出去喊人了。
娟子扶着刘建刚,两人一起来到堂屋坐着。
他们被绑了这么久,又被打了这么狠的一顿,现在全身上下像被人拆了的散架了一样,动一下全身哪哪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