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志气,易迟迟只能在心里祝福他成功。
“你今天作业写了没有?”
“在小课堂的时候就写完了。”
秦久特别自觉拿了作业出来递给她,“老姑你要检查不?”
“我瞅瞅!”
易迟迟接过作业本认真翻看了一遍,错题不多,也都改正了。
就是这个字吧……
看着他好似要飞起来一样的字体,她头疼道,“你天天练字到底练的个啥玩意?”
之前的字体是妖娆,无论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妖气。
现在倒是不妖了,但放飞自我的太厉害。
见他一副心虚的样子不吭声,易迟迟朝他伸出手,“手我看看。”
秦久乖巧将手递了过来,她接过从指骨到腕骨一路捏上去,检查了一遍。
“你是不是不会使用腕力?”
秦久啊了声,茫然脸问,“腕力怎么使用?”
好家伙,这是真不会啊。
老爷子他们教他练字,都不教如何正确使用腕力的吗?
易迟迟挺茫然,拉了他跑去一问,得到真没教过这个答案。
她顿时一脸无语,“他字飘的恨不得上天,你们都没发现问题的?”
“小孩子都有这毛病。”
宋老爷子很是淡定道,“等他再大点就可以教了。”
易迟迟,“???再大点是多大?”
没记错的话,她是从学大字开始,就开始被教如何使用腕力。
那个时候她好像刚满四周岁,小手都软趴趴的,却楞是练习的过程中,将腕力练了出来。
这玩意她家老爷子说得从小练啊。
咋宋老爷子说的不一样。
“我是十岁开始练,这个时期的孩童手腕骨已经能负重了。”
这话一出,易迟迟秒懂,“您这是指着一步登天直接给小久上强度啊。”
“我是这样过来的。”
抬眸看向她,老爷子道,“若你有不伤他骨骼的方法可以让他把字练好,用你的也行。”
易迟迟就看向姨姥爷,“您怎么说?”
老爷子很果断,“你有把握你就上。”
于是,易迟迟就上了。
练腕力的方法其实不难,回去后易迟迟就教他如何提腕,用手肘做支撑点来借力,这样会更加容易控制笔画的线条,从而让字写得漂亮。
等练熟后就可以开始摇腕,接着是悬腕。
秦久现在处于第一阶段,不着急。
先把提腕练好再说。
晚间吃的兔子肉。
大橘它们猎回来的两只兔子,闻母在征求它们的同意后,炖了一只,剩下一只分成两半,一半给它们生吃,另一半煮了烘干当零嘴和虾干那些一起给它们当零食。
秦久看看埋头吃得欢的两只,又看看大快朵颐的闻母和易迟迟,终是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埋头干饭。
吃着吃着,闻母好似想起什么道,“你今天去公社有没有把图纸带去?”
易迟迟刚夹了块兔肉塞嘴里,闻声顿觉嘴里的兔肉不香了。
她嚼吧嚼吧将肉咽下肚,幽怨道,“妈,咱能说点开心的吗?”
“那铁定不能啊,这活你既然接了,就要做好。”
言外之意:这样拖着不是个事。
秦久也跟着来了句,“姑,老师说今日事今日毕,寸金难买寸光阴。”
这是让她别虚度光阴的意思。
“吃你的饭。”
易迟迟白了他一眼,转头跟闻母道,“我晚上就画,争取明天全部画完。”
“熬夜啊?”
“那不能。”
她倒是想熬,但这不是没那个条件么。
哪怕靠山屯拉了电,也不意味着天天都有电。
毕竟现今的电力资源太紧张了。
再者,有电光线也不行。
赶上停电还得用煤油灯之类的照明。
不巧,自打这场雪下来,靠山屯的电就冻趴窝了,已经有好些天没电了。
晚间她都是手电筒或者蜡烛来照明。
就不适合干活。
“我用手电筒和蜡烛光把草图起出来,等白天了再来修改定稿。”
闻母一听提着的心放了下来,“你有分寸就行。”
她可怕她儿媳妇赶工把眼睛搞坏,万幸的是她有分寸。
于是,有分寸的易迟迟,翌日开始精修设计图。
带着装备和材料过来陪她干活的柳兰她们,见她拿了笔在纸上画画停停,没忍住好奇凑过来看了一眼,又深感挫败的坐回原位,感慨道,“同样是人,为什么差距会这么大。”
易迟迟头也不抬,“画这些又不难,你们有兴趣可以试试。”
“那是对你不难,对我可难。”
周秋雨一副敬谢不敏的样子吐槽道,“想当初我邻居家老奶奶画得一手好画,拿根小树枝都能在泥巴地上扒拉出一幅美丽的画,我眼馋跟着学了几天,然后……”
说到这里,她停住了。
但众人心里有数,这铁定是没天赋。
果不其然,她深深叹了口气,无力道,“老奶奶骂我烂泥扶不上墙。”
这个评价有些犀利啊。
“你到底画的有多丑?”
柳兰起了好奇心,易迟迟也没好到哪里去。
王楠她们更是向她行注目礼。
周秋雨很是坦然面对着众人各异的目光,平静开口,“老奶奶说我的画连玩意都谈不上。”
想起老太太当初对她的评价,她嘿嘿笑了起来。
“不吹牛的讲,我画出来的东西自己都不认识。”
这个属实是有点抽象了。
想看看她的画到底有多离谱。
瞬间,众人饱含期盼的目光落在了易迟迟脸上。
她弯唇一笑,拿了纸笔递过去,“秋雨你画一个我们看看。”
“没问题。”
周秋雨不怕丢脸,爽快接了纸笔借了易迟迟的桌子一用。
众人凑过来围观她画画,第一笔落下的时候,王楠嚯了声,“好家伙,这线条有够直的。”
确实直,跟笔着直尺画的一样。
第二笔落下,易迟迟给出评价。
“这个半圆线条也画得漂亮。”
不过,周秋雨画出这风马牛不相及的两根线条是要干什么?
难不成是要画几何图形?
她以为她的想法已经够大胆了,却不想周秋雨画出来的成品,让她目瞪口呆。
“你说你画的啥?”
“鸡蛋啊。”
周秋雨将纸提了起来让众人看,嘴里还不忘问道,“是不是不像?”
满室寂静,易迟迟她们的脸有些扭曲。
这何止是不像,简直是抽象扭曲的她们根本分辨不出这面目全非的一坨到底是什么。
反正活了这么多年,她们没见过谁家的鸡蛋长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