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和柳云卿前往府衙的事情,很快便在云府内传开了。当柳云菲得知这个消息,心中大喜,立刻来到景院。柳云菲是云景的妾室,自然没有人阻拦她进入景院。她先来到云景的书房,一通寻找,并未找到关于云景身份的东西。随后,她来到云景和柳云卿的卧房,就在她仔细寻找的时候,忽然听到院内丫鬟,对海棠问好的声音。听到声音,柳云菲连忙从房内走了出来。
“柳姨娘,你怎么会在景院?”看到柳云菲,海棠疑惑的问道。
“听闻夫人出事了,我来看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地方。”柳云菲不慌不忙的说道。
“莫要耽误时间,大人还等着呢。”不等海棠再说话,随行的衙役催促道。
海棠连忙走进房内,很快便将花名册拿了出来。等海棠出来,柳云菲已经离开了。海棠和衙役,不敢耽搁,拿到花名册,便立刻返回府衙。当他们返回府衙,大堂上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大人,花名册取回来了。”衙役拿着花名册来到主审官面前。
“你让师爷将地址抄录一份,立刻前去拿人。”主审官并未看花名册,直接命令道。
“行凶者和指使者都在堂上,不知是去捉拿何人?”四皇子听到拿人,不解的问道。
“回禀殿下,刘大招供,当时给他传话的,是柳云卿的贴身丫鬟海棠。但事实证明,传话的并非海棠,而是另有其人。现在下官要捉拿的,就是这个真正传话的人。”主审官连忙解释道。
“本宫问你,是不是海棠给你传的话?你要如实招来,若是出尔反尔,胡言乱语,本宫定让你人头落地。你尽管大胆的说,有本宫在这里,没人敢拿你怎么样。你要清楚,你只是奉命行事,罪不至死,只要将幕后主使之人捉住,你就可以免死。”四皇子看着爬在地上的刘大问道。
“是她,就是她,就是她给小人传的话,让小人毒杀许健等人,她给了小人一包砒霜,还有十两纹银。”刘大听到四皇子的话,十分肯定的指着海棠说道。
“你血口喷人,刚才你可不是这样说的。”海棠立刻反驳道。
“刚才是你们威胁小人,小人怕被你们打死,才不得不那样说的。求殿下救救小人,小人说的都是真的。“刘大对着四皇子喊道。
”屈打成招,陆大人,你就是这样办案的吗?“四皇子看着主审官,厉声喝问。
”殿下息怒,刚刚这刘大明明是不认识海棠的。下官都是秉公办案,从未屈打成招过。这刘大的供词,前后矛盾……”主审官连忙为自己开脱,只是话还没说完,便被四皇子打断了。
“现在事实摆在面前,本宫认为,已经不必再审了,可以直接宣判了。”四皇子打断主审官的话,就要给柳云卿定罪。
“回禀殿下,刘大前后供词矛盾,此人之言便不可全信,按照律法,必须得再有旁证,才能定罪。”主审官看着四皇子,小心翼翼的说道。说完,还偷偷看了眼三皇子,想知道三皇子的意思。此时的三皇子,正在闭目养神,没有任何的表情,好像这里的事情,与他无关一样。
就在这时,外面的鼓声,响了起来。一名衙役,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大人,门外之人自称是柳家的掌柜的,有要事向大人禀报。”衙役行礼说道。
“带进来吧。”主审官说道。
“小人秦秽,拜见大人。”很快,衙役带着一名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男子连忙跪地行礼。
“起来吧,你有什么事要禀报?”主审官问道。
“小人是清欢布庄的掌柜的,前段时间,许健在小人这定了批上等布。可即将交货的时候,东家却让小人用下等布,以次充好。交货之后,许健很是不满,便前来交涉。东家仗着权势,不仅不同意调换,还将许健给赶了出去。许健心中怨恨,便要报复。东家知道之后,便派人去警告了许健,事情才告一段落。东家做事向来干净利落,想来是怕许健再次闹事吧。”秦秽一番话,提供了柳云卿杀人的动机。
“你这个忘恩负义,吃里爬外的东西。竟然在此诬蔑夫人,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听到秦秽的话,海棠忍不住怒骂。柳云卿连忙拉住海棠,不让她有过激的行为。
“肃静,不得在公堂喧哗。”主审官一拍惊堂木,朗声说道。
“东家虽然对小人有恩,但小人再也不想昧着良心,做那些龌龊事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小人宁愿再如之前一样贫穷,也不愿再挣这丧良心的钱。”秦秽无视海棠的怒目,义正言辞的说道。
“好一个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本宫欣赏你的大义,你以后可以为本宫打理生意,本宫是不会亏待你的。”四皇子笑着说道。
“多谢殿下,能为殿下效劳,是小人莫大的荣幸。”秦秽满脸笑容的道谢。
“陆大人,柳云卿有杀人的动机,有人证,有物证,还不宣判吗?”四皇子看着主审官问道。
主审官没有着急说话,而是将目光看向了旁边的三皇子。似乎是感受到了主审官的目光,三皇子睁开眼睛。
“今天的审理就到这里吧,办案定罪,需要的是铁证,而不是猜测。陆大人,本宫给你十天的时间,将这个案子调查清楚。若是到期不能破案,你就回老家种地吧。”三皇子说完,站起身来,径直朝外走去。
“下官遵命,定然会查个水落石出。”主审官站起身,朝三皇子的背影行礼道。其他人也纷纷起身,对着三皇子的背影行礼。
“殿下,三殿下的命令,下官不敢违抗。”等三皇子的身影消失了,主审官陪着笑对四皇子说道。
“既然,三哥已经发话了,就按三哥的意思办吧。柳云卿虽然没有定罪,但也是最大的嫌疑人,就暂且收监吧。大将军,没有意见吧。”四皇子心中有气,但脸上却很平静。
“末将不敢。”云景虽然舍不得柳云卿受苦,但现在将柳云卿带走,确实不合律法。
“陆大人好好调查,本宫期待下次的堂审。”四皇子说完,也起身离开了。众人再次起身、行礼,目送四皇子离开。
“来人将刘大押进大牢,退堂。“主审官当即宣布退堂。
”大将军,只能委屈夫人几日了,下官会尽快将案情调查清楚的。大将军放心,下官一定给夫人安排一个条件好的单独监舍。“主审官来到云景的面前说道。他审过那么多的案子,今日是他审的最难的一个。
”陆大人费心了。“云景对着陆大人行礼。
”这都是下官应该做的。“陆大人连忙回礼。
”求大人让民女同夫人一起?“海棠来到陆大人面前行礼道。
陆大人没有着急答应,而是看向云景。
”她是夫人的贴身侍女,若是方便的话,便让她跟着吧。“云景开口说道。
”方便,方便。那下官就不打扰,大将军与夫人说话了。“陆大人对云景行礼后,离开了大堂。海棠等人,也都到堂外等着了。
”委屈你了,我会尽快将事情调查清楚的。“云景握着柳云卿的手说道。
”这次的事情,看来是谋划已久的。他们的真正目标,应该是你。你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给了敌人可乘之机。欢欢从来都没有离开我这么长时间,你一定要将欢欢照顾好,将自己照顾好。“柳云卿叮嘱道,她倒是不担心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没做过的事情,她也不怕别人栽赃。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照顾好欢欢的。我每天都会让莲儿来给你送饭,牢内的任何食物和水,都不要吃。“云景担心,会有人在牢中,对柳云卿不利。
”放心吧,还有海棠在身边呢,我不会有事的。你快回府吧,我能不能早点出来就靠你了。“柳云卿对着云景露出笑容。
”嗯,我会尽快将事情调查清楚的。”云景将柳云卿抱进怀里,久久不愿分开。
云景将柳云卿一直送到大牢门前,再三叮嘱之后,才恋恋不舍的看着柳云卿进入大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