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直走的是教学楼后面的路,现在秦阳指的也是综合楼后面的台阶。
大部分买完吃的的同学都是直接从实验楼绕出去了,很少一直走到综合楼的,所以这里倒是没人。
只是……
童婉画有些好奇:“秦阳,就快下课了,要休息的话不如直接回教室吧。”
“不是休息,”
秦阳摇了摇头,将冰棍从拎着的袋子中拿了出来,“坐下吧。”
童婉画这才发现秦阳的冰棍一直都没吃,是拎在手里的。
难道是想坐在这里吃完再回教室?
那确实是该坐下,这东西带回教室被老师发现了不好。
于是她点点头便准备坐下。
“往上面坐点。”
秦阳又道,手所指的方向仍旧没变,示意小青梅坐到他指的那层台阶上去。
等她坐好,他才顺势蹲了下去,手掐上了面前人的脚踝。
“诶?”
童婉画吓得腿一缩,整个人都激灵了一下。
秦阳他,他干嘛?
他不是要坐在这里吃冰棒吗?
为什么蹲在她面前?
还抓她腿?
“别动。”
秦阳忍不住道。
他记得刚刚跳大绳的时候,那绳子可是有好几次都打在小青梅的脚踝上的。
跳大绳用的绳子是牛皮绳,光听它打在地上的声音,就可以预想它打在人身上有多疼。
秦阳自己是没被打过,但他见人被打过。
那‘啪’地一下抽在手臂上,能让人瞬间就留下一道红痕。
虽然小青梅穿着校裤,那皮绳也是隔着校裤打上去的,但他还是不放心。
只不过……
他的手从各个角度都试了一遍,还是觉得这种动作不妥。
他可从没卷过女生裤脚。
秦阳只好抬起头看着小青梅:“要不你自己卷?”
童婉画是到现在都还没明白秦阳到底要做什么。
自己卷?
卷什么?
他到底要做什么?
像是看懂了她的疑惑,秦阳指了指她的裤脚道:“把裤子卷起来一些,我看看。”
童婉画:“?”
她的脸瞬间就红了。
他,他在说什么啊…
看....看看?
要看什么?
“这...这不好吧?”她咬着唇道。
“这有什么不好的?”
秦阳看了眼时间,离下课真没几分钟了,他琢磨了下,抬眼看她,“要不我来?”
“不不不,我,我来吧……”
童婉画虽然不知道秦阳到底要干嘛,但卷裤腿这事...还是她自己来吧。
她看了眼秦阳,在那直直盯着她的目光下,她只好一点一点将裤腿扯了起来。
其实夏天有的时候太热了,班里的女生也会将裤子卷到膝盖的地方散热。
一中的校服裤和卫裤一样,在脚踝的地方是松紧带束口的,所以将它拉起来卡在膝盖那里,多余的布料又会垂下去。
从外面看只觉得裤子是短了一截,但实际上小腿的皮肤整个都露在外面,凉快得很,童婉画也这样做过。
但那样,和现在不一样。
那时候只是因为太热了,随手扯起来的,但现在却是在秦阳的目光下,她紧张得很。
既紧张于这目光,也紧张于未知。
秦阳到底要做什么?
其实在小青梅扯起裤腿的那一瞬间,秦阳就没有在看她了。
他的视线直直地落在刚刚露出来的皮肤上面,瞬间就皱起了眉。
果然留下了红痕。
或许是因为小青梅常年都穿校服的原因,腿也经常被校服裤遮着,见不到阳光,格外白皙。
当然,秦阳更觉得这是因为小青梅本来就很白。
只是这种白平时还好,现在就让他觉得那红痕太刺眼了。
“疼不疼?”
他忍不住问。
童婉画眨了眨眼,没反应过来:“什么?”
秦阳看着那茫然的眼神,叹了口气,直接将冰棒贴在了她腿上的红痕处。
因为童婉画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所以将裤腿拉得很高,因此哪怕他不是用手碰的,他也清楚看到那小腿的线条一下子就绷紧了。
还好他有先见之明,在小青梅紧绷的前一瞬提前握住了她的脚踝固定位置,不然恐怕这时候她的腿早就撤到后面了。
不过好在小青梅好像很快就发现了缘由,秦阳手心感受到的抵抗力也消失了,于是他也松了力气,只右手仍悬在半空,让雪糕的外壁去敷贴那有红痕的地方。
“疼不疼?”他又问了一遍。
这次童婉画总算明白了他在问什么,她嘴唇动了好几下,却不知道是该先回答,还是先拒绝。
直到蹲在身前的少年再一次抬头看她的时候,她下意识就摇头:“不疼。”
寂静的环境中传来一声低笑:“真的?”
童婉画觉得自己的脸更烫了,声音也不由自主地更低:“真,真的...”
她现在脑子嗡嗡的,像是一台停止运转的机器,任何信息都无法分析,穿堂而过。
别说疼痛与否,就连情绪感知,都迟缓了好几倍。
这真的不能怪她。
她全身的感知,现在全都集中在了小腿上面。
那冰淇淋的冰,以及秦阳手心的烫,还有夏风吹过时,所带来的些许清凉。
这冰火两重天般的感觉,让她根本无暇再去顾及其他。
原来秦阳一直没吃冰淇淋,是为了帮她冰敷吗?
童婉画后知后觉地想明白了这点,却在对上那双带着几分戏谑的目光时,一下子又停止了思考。
“你,你笑什么……”
看着小青梅呆愣的样子,秦阳嘴角的笑更肆意了,他示意了下,
“你看看你自己。”
“什么?”
童婉画顺着他的目光低下头,然后就看到他那原本握着她脚踝的手突然就松开了,而就在他松开的刹那,她的腿无意识地就往回缩,在还没离开原地前,秦阳的右手就再次握住了脚踝。
就这样来回了好几次,童婉画这才意识到秦阳这是在玩。
她脸一下子就红了:“你,你……”
她‘你’了好几声,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觉得不止脸,不止耳朵,浑身都在冒热气,就连手中的冰棍,好像也变成了火锅一样。
秦阳忍不住又笑了一声,停下了戏弄的手:“班长,真的不疼?”
这次童婉画知道之前他重复问的原因了,她憋了好久才道:“不疼。”
为了增加可信度,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两个字:“真的。”
可秦阳却没放过她的意思,他仰头看着她,挑眉问:“既然不疼,那为什么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