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佩兰音乐学院演奏厅。
一位老头正坐在最后几排的位置,欣赏着台上的演奏。
他头发中略带银丝,眼角有着淡淡的皱纹,但他的眼神中却闪烁着对音乐的热情,身上一件合身的精致西装,与他的气质相得益彰。
而在他的身边坐着的,是他的学生楚晚宁。
“老师,你觉得我们国家的这些学生演奏的水平怎么样?”
楚晚宁今天穿了件黑色的风衣,头发高高束成了一个马尾辫,看起来比平常飒爽不少。
“很不错,我几年前也去过九州音乐学院,不论是教学水平,还是演奏实力,都很不错”
老杰克目光一寸未离台上正在演奏的学生,对于他来说,音乐就是他的生命。
他也是最喜欢跑到练琴房或者演奏厅,去听一些学生的演奏。
因为这样,他能感觉到音乐的勃勃生机。
他们这一代人终将老去,未来是学院里这群新生血液的天下。
“你有在九州音乐学院见到过‘沈老师"吗?”老杰克有些遗憾的问道。
他这一生,基本上都是献给了古典音乐,前半生他取的过很多成就,后半生也教出来过很多优秀的学生。
他目前也是世界公认的十大杰出钢琴家。
可他从十多年前开始,就一直有一个遗憾。
未能亲眼见过那位对他有深刻影响的‘沈南先生"。
往前数十年,他基本上每年都会去华国旅游一趟,目的也不是为了别的,就是想当面感谢一下这位恩师。
可结果却是遗憾的,沈南先生像是在故意躲着他...
“额......”楚晚宁话音停顿住了,她有点不知道这该怎么回答。
见过是见过...基本上每天都要见,甚至她这位学生已经快要和老师的老师...结婚了。
但是吧,她这位老师的老师,其实又是她的学生...
这真是完美的闭环啊!
“你见不着他,也是应该的,他向来都是十分神秘...”老杰克叹了一口气。
“嗯嗯。”楚晚宁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应和着点了点头。
关于她家小朋友真实身份这件事...还是让沈年等着将来自己亲口说吧。
“对了,我听你说这次来交流学生的名单中有你的一个学生,是哪个?”老杰克接着问道。
“噢...就那个,第二排,坐着靠过道的那个。”楚晚宁手指指了过去。
“你半年前曾给我说过你的这个学生天赋很强,比起你当初都还要厉害几分,那现在...半年过去了,到什么水平了?”
老杰克好奇的询问道。
半年前楚晚宁给他发过邮件,说自己收了个厉害的学生...
“......什么水平?”
楚晚宁又哑火了,关于这件事...那时候她也是不知道沈年的真实身份,所以当时抱着几分吹嘘的心态,就给老杰克说了这么一回事。
但是...你现在问她,沈年是什么水平?
“老师,不瞒你说,我已经从九州音乐学院辞职了。”楚晚宁说道。
“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辞职?”
老杰克有些不解,当时楚晚宁从这个学校毕业的时候,他也曾想过想要把对方留在佩兰音乐学院里面。
可是却遭到了对方的强烈拒绝,说什么都要自己回国内去教书。
而这才不过半年的时间...就辞职了?
“我谈恋爱了,感觉身份上不是很方便,所以就辞了。”楚晚宁简单阐明道。
老杰克一听,就更是不解了,“这谈恋爱,也不影响教书育人的吧?”
“对象是我的学生。”
“.......”老杰克听闻这回答愣了片刻,回过神来后,才摇头唏嘘道:“以前在学校里面你可是我们学校不少人的梦中对象,甚至有不少的人都找过我要你的联系方式...现在他们要是知道你有对象了,估计心都要碎了一地。”
说完,他的目光就再次望向前面第二排靠边的身影上。
从他这个角度...其实并不能看见什么,只能隐约看见一个黑黢黢的脑袋。
但是,他心中实在是有些好奇,想要见识一下这位拐走他学生...的学生...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
在他们国外,对师生恋也没什么好抵触的,甚至于就算学生和老师之间相差几十岁...他们也感觉这也没什么。
“哈哈哈,老师你可别这么说。”楚晚宁羞涩道。
......
......
上午上完课,再品尝了一顿这学校的午饭后。
沈年就跟着班级来到了这个演奏厅。
该说不说,这学校的伙食是真不错,不愧是世界顶级的音乐学院。
到现在为止他都感觉有些意犹未尽的。
“下一个,江河。”台上一位老师拿着花名册点名道。
“好。”坐在沈年身旁的男生立马站了起来,不过在将要上台时,立马转身用手蹭了蹭沈年的衣服袖子,嘴里还默默念叨:“年神,请赐予我力量吧。”
沈年:“......”
这并不是突如其来的中二,而是自上面那位老师说让每个人都要上台演奏一曲后...在座的每个学生,都会路过他,顺便揩一下他的油。
就算是隔着离他有很多个座位的学生,也会绕路过来,摸摸他的衣袖,然后虔诚的祷告...像是这么做就能加上某种厉害的BUFF般...
这样子,简直像极了他当时高考考语文,去庙里膜拜孔夫子的样子...
没等多久。
江河就演奏完走了下来,一边走,还一边对着沈年竖了个大拇指:“年神,谢谢你!”
沈年:“......”
无语片刻后,他也是笑着跟别人点头回应道:“没事。”
今天他这衣服袖子...都快被别人摸包浆了。
再有下次,他就得在他身旁立个木牌,然后上面写道:【摸一下五块】
随后,台上的老师又面无表情的喊道:“下一个,沈年。”
闻言,沈年站起了身,只不过在上去演奏前,他也跟风摸了摸自己的衣袖。
“不是,谁中午吃饭没洗手啊?怎么感觉油渍渍的?”
沈年有点无语道,因为是在衣袖子死角,需要抬手偏头才能看见,他这才毫无防备的摸了上去...
刚一摸完,他就有些嫌弃的脱掉了外套,紧接着又拿出卫生巾擦了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