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泽特下意识施展魔力之眼,发现这里散发出耀眼的银蓝色光芒,堪比镜中世界的那个大厅。
奥米尼斯在前面带路,维泽特手持魔杖走在最后面,尽情吸收这里的古代魔法力量,再将其灌注到书页当中。
谢诺菲留斯看到高大建筑后,连忙气喘吁吁地问道:“奥米尼斯先生,我们是不是快到了?”
奥米尼斯点头应道:“对,穿过那些巨木,就可以到达奥丁留下的巫师遗迹了。”
卢娜快步来到谢诺菲留斯身边,乖巧地递上一张手帕,“爸爸,擦擦汗吧!”
“还是我的宝贝好。”谢诺菲留斯很是感动,拿起手帕抹掉额头的汗水。
和昨天一样,他们先是在遗迹外围搜寻了一大圈,却依然没有发现弯角鼾兽的踪迹。
抛开心中的几分失落,他们准备进入巫师遗迹看看。
当维泽特来到行宫前方的开阔空地,目光立刻被这座宏伟建筑所吸引。
这座奥丁曾经的休憩行宫,以粗犷的石块筑成的高墙上,尽是一片翠意盎然的爬山虎。
岁月为门框赋予斑驳,却也让其中的雕刻更为深邃沧桑,一道道沟壑勾勒出流动的云与风;
云与风轻盈地交织到一起,似乎在舞动某种韵律,又像是在书写某个字符。
维泽特能够切身感受到,这些雕刻是如此浑然天成,恐怕不是通过常规手段完成。
仔细感受那流动的云与风,他的心中突然有所感悟,回忆起圣诞假期画的魔法回路图。
想到这里,他连忙从口袋里拿出笔记,尝试自身感悟与魔法回路图结合,看看是否能够形成一个新的图案。
卢娜仰望门框上的雕刻,“这些雕刻好生动……感觉就像是自然而生的,而不是……被人雕刻出来的。”
奥米尼斯微微一笑道:“据我所知,当巫师们登岛的时候,雕刻便已经存在。”
“或许就像是你说的那样,奥丁将所思所想以魔法的形式记录下来,所以看不出雕琢痕迹吧?”
门廊两侧的墙壁上,同样有着精美绝伦的浮雕,仿佛诉说着波涛与雷电相汇的震撼。
浮雕不仅捕捉到大海的波澜壮阔,更将那转瞬即逝的汹涌激昂,定格成为永恒。
“奥丁真是一位了不起的艺术家!”卢娜走到维泽特身旁,“你这是在……画图吗?”
“刚才看到门框的雕刻,总觉得好像可以连接这幅图画。”维泽特点了点头,又尝试勾勒出一段线条。
“是这样吗?”卢娜凑了过来,看到笔记最上面的两个魔法回路,以及下方十来个略显潦草的连接图。
维泽特嗅到熟悉的草木芬芳,下意识将双手递出,让卢娜可以更方便地看清笔记。
略微冰凉的指触划过维泽特的手指,卢娜从他的手里拿过笔,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连接图。
“好像是外面的那些雕刻……你是从那里得到的启发吗?感觉这个图案是最好看的,或许可以让它们更加灵动一点。”
卢娜轻声说道,将笔尖放在之前画的一个连接图上。
维泽特的手上传来一阵颤动。
没过多久,卢娜将笔记本推了回来,“你看看这样……是不是好多了?”
尽管笔记本上有着多个连接图,维泽特却能只看一眼,就认出卢娜修改了哪一个连接图。
其他的连接图依然有闭塞的感觉,唯有倒数第四个连接图,十分流畅地沟通了两个魔法回路。
如果非要具体形容的话,维泽特只能说,有种狂风推动巨石迅速移动的感觉。
“怎么样?有没有比之前好看一些。”卢娜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期待。
维泽特点了点头,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特别好看,比我画过的图案都好看。”
“那就好!”卢娜满意地点点头,双手背在身后,蹦蹦跳跳地往前走了几步。
维泽特轻吐一口气,将笔记收回口袋,连忙跟了上去。
组合出来的这个魔法回路,等回到旅馆再研究吧!
……
他们顺着门廊走进厅堂,欣赏墙壁上的浮雕,宛如置身于孤舟上,感受到来自惊澜与狂雷的洗礼。
圆形的厅堂里同样有着浮雕,也是与大海相关的浮雕。
不过是刻画风平浪静的海洋,甚至还有一轮落日正在沉入海底。
偌大的厅堂里,唯有一张石头座椅位于中央。
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多余的东西。
“感觉……空荡荡的。”谢诺菲留斯在厅堂里踱步,脚步声“啪嗒啪嗒”响个不停。
奥米尼斯说道:“是的,不少慕名而来的巫师,面对空荡荡的厅堂,也和你一样失望。”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这个巫师遗迹的旅客不多,远远比不上埃及的巫师遗迹吧?”
维泽特依然维持着魔力之眼,像是谢诺菲留斯那般踱步,将蕴含的古代魔法力量尽数吸收,再将其灌入《巫师实战指南》。
脑海中与这座小岛相关的地图,其实已经点亮大半,然而《巫师实战指南》依然不满足,始终没有解开新的书页。
“总不能让我爬到那朵云上面吧?”维泽特摇头一笑,伸了伸懒腰看向四周。
古代魔法力量被吸收后,他惊讶地发现,在厅堂的墙壁上,居然显现出壁画。
然而一旁的谢诺菲留斯嘀咕道:“居然什么都没有吗?感觉心里也空荡荡起来了……”
听到这些话,维泽特明白过来,墙上的这些壁画,或许只有他才能看到。
壁画似乎重叠在一起,显得极为模糊,根本看不清到底刻画了什么。
维泽特微微皱眉,尝试施展无声无杖飘浮咒,居然真的对壁画起了作用,将壁画都给分开。
他连忙往前走了两步,打量起墙上已经分开的四幅壁画。
第一幅壁画,出现一棵参天大树,能够看到在参天大树周围,聚集着无数个高举双手的人影。
第二幅壁画,遍地骸骨的大地上,一柄长枪刺向天空,它将一个人的胸口贯穿,那个人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痛苦,唯有一片祥和宁静。
第三幅壁画,长枪依然刺向天空,那个胸口被贯穿的男人却消失不见,留下一个又一个向外扩散的光晕。
最后一幅壁画,里面的画面很简单,只有一个骑着长角骏马的巫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