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到九月下旬,北风更加咆哮,雪花如期而至,将整个太行山脉染成一片白色。
苍山洁白,万籁俱寂,鸟兽隐藏,整个太行山脉显得雄伟而幽静。
两日后,张献带领着1000名骑兵,押运着1万斛粮食来到天井关。
同时,跟随张献一同到来的还有四员武将,个个手持长矛,精神抖擞。
冉闵热情地招待了张献等人,而后指着身后的刀疤说道:“此人便是面具张。”
张献早就看到了冉闵身后面带面具的刀疤,只见刀疤身高、体形与张蚝非常相似,只不过显得稍微壮实了一点。
冉闵转头看向刀疤,也介绍道:“这位是张献将军!”
刀疤头颅高高抬起,显得傲视一切,只是仅仅点了点头,算是见过面了。
张献心中不能完全肯定,于是说道:“天王,不知能不能见识一番面具张的尊容?”
冉闵看向刀疤,装作沉思片刻地样子,这才说道:
“面具张,摘下面具!”
刀疤听后,犹豫多时,作出一副不舍的样子。
“揭下面具,犹豫什么?又不是让你脱裤子!”
冉闵勃然大怒,大声喝道,惊得张献和身后的四位将领一阵色变。
刀疤万般无奈,这才轻轻摘下面具。
张献只见刀疤的脸上从右上至左下长有一道长长的、深深的疤痕,显然是被人用刀击中面部留下的。
张献见罢,点了点头,确认此人非张蚝。
“看完呢?高兴呢?”
刀疤冷声说道,而后再次将面具戴上。
冉闵看后,装作不高兴的样子,看向张献,解释道:“这面具张性格孤傲,请张献将军见谅。”
张献听罢,大笑道:“张将军确实是性格孤傲之人,只是不知武艺如何,能够配得上这孤傲的性格?”
张献也不绕圈子,开口便要检验一番刀疤的功夫。
冉闵微微一笑,遂道:“功夫怎么样,口说无凭,只有真刀真枪的战斗之后,方可知晓。”
张献见冉闵也是直来直去,顿时大喜,遂指着身后的一名年轻将领说道:
“此人名为吕慎,五原郡九原县人(今内蒙古包头市九原区),乃是温侯吕布的后代,听说面具张勇猛了得,早就心中不服了。”
冉闵听后,哈哈大笑道:“如此也好,就让这位吕将军与面具张比较一番。”
说罢,众人来到天井关内的一处空旷之地,刀疤和吕慎二人手持长矛,翻身上马,相对而立。
此时,冉闵突然对张献说道:
“张将军,这刀疤自小失去亲人,一直生活在仇恨之中,性格极为阴癖,不可轻易受到刺激,否则必开杀戒。
你可要提醒吕将军,战斗之时一定要小心,千万不可丢了性命!”
张献听罢,心中却是不以为然,遂大笑道:
“吕慎将军年轻气盛,性格暴躁,极为好战,天王也要提醒面具张,一定要做好提防啊。”
冉闵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心中高兴,于是转身对刀疤道:
“面具张,此乃比武切磋而已,万万不可下杀手!”
刀疤骑在战马之上,手持长矛,腰悬战刀,听到冉闵的提醒后,不仅没有半点答应,而是“驾”的一声,催动战马便向前杀去。
“小子,拿命来!”
刀疤一边催马前行,一边大声地喝道。
吕慎见刀疤傲慢无礼,轻视于自己,也是心中大怒,手持长矛,催动战马,向前奔来,同时大声地喊道:
“面具张,留下性命!”
二人还未战斗,仅从语气之中便可听出,二人这是要以生死相搏。
二人催马前冲,都是长矛前指。
“咣”的一声,两矛相交。
就在这时,只见刀疤手中的长矛先拨后绕,将吕慎的长矛挡于其外,而后长矛顺势前刺,直击对方的脑袋。
吕慎见自己的长矛被挡于外侧,又见刀疤的长矛直击自己的脑袋,一时大惊,连忙侧头,躲过长矛。
可是,就在两马相错之时,只见刀疤的左手突然从腰间抽出战刀,斜劈而去。
“噗”的一声,吕慎硕大的头颅掉落,一股鲜血从脖腔之中喷涌而出,直冲丈余之高。
“一招便斩杀了吕慎?”
张献及其它的三名将领见后,个个大惊,脸色无不骇然,瞬间变为苍白。
“混账!”
冉闵见后,心中窃喜,却是装作生气的样子,大步向前,从地面上捡起吕慎的长矛,而后冲到刀疤的跟前,挥矛便是抽打刀疤。
长矛抽打在刀疤的身上,发出“嘭”“嘭”“嘭”的响声。
刀疤骑在战马的背上,任凭冉闵抽打,也不闪躲,由于面具罩面,也看不出刀疤的具体表情来。
张献听到长矛抽打在刀疤身上那结实的响声,知道是冉闵动了真怒,手下并没有留情,于是连忙上前,劝解道:
“天王请息怒!”
“嘭!”“嘭!”“嘭!”
冉闵又是挥动长矛,再次抽打了几下刀疤,方觉得心中解气,这才停下手中的长矛,大声地喝道:“滚!”
刀疤听后,冷哼一声,这才将战刀插入鞘中,勒转战马,向南而去。
冉闵回头,自责地说道:
“真是不好意思,张将军,这面具张性格阴冷,战斗起来容易失去理智,嗜好杀人。
还请张将军多多见谅!”
张献见冉闵态度真诚,这才心痛且无奈地说道:
“唉!龙虎相争,刀矛无眼,吕慎将军一时不慎,丢了性命,也是他命中应有的劫数,这也怪不得面具张!”
“嗯!”
冉闵见成功地糊弄了张献,心中高兴,这才装作伤心地样子说道:
“唉,这都是我带兵无方所致啊!走,我们且到屋中,为张将军和其它三位将军压压惊!”
说罢,冉闵带着张献及其它三位将领来到屋中。
屋中,冉闵早已设下酒宴,众人一顿吃喝,张献和其它的三位将领心中害怕,于是连连向冉闵举杯示敬,百般恭维。
“天王,至于面具张一事,您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啊!只怪我兄长思儿心切,将面具张误以为是张蚝,所以这才闹出了这么一场误会,还请天王宽恕!”
刀疤一刀便斩了吕慎,这令张献所有的疑心消失。
冉闵装作大度的样子,大笑道:“无妨,张刺史思儿心切,我能理解。”
其它的三位将领见罢,也是连忙上前给冉闵敬酒。
“天王武功盖世,不想手下也是这般神勇了得,真是让人钦佩啊!”
冉闵开玩笑的说道:“三位将军,哪一天若是在张刺史的帐下待腻了,可尽管到我军中来,我冉闵可是大大的欢迎啊!”
张献和三位将领连连举杯,百般恭维。
冉闵也是来者不惧,以一对四,最终将张献几人喝得晕头转向,酩酊大醉。
次日一早,张献带领1000名押粮将士押运着1000匹战马,辞别冉闵,直奔上党而去。
冉闵站立在天井关的城楼之上,手抚短须,一阵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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