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姚益生带领大军渡过黄河,开始进攻轵关了!”
刘守气喘吁吁地报告道。
冉闵听罢,心中一惊,问道:“他们有多少人马?”
刘守道:“他们约有万人之多,密密麻麻的一大片,而且他们还动用了霹雳车和云梯等攻城装备。
另外,在我离开之时,他们已派出挡箭车,开始清理轵道之上的拒马、木桩和柴障等。
他们这明显是为驻扎在河东地区的秦军开道。”
“什么?”
冉闵听罢,顿时大惊,“如此说来,秦军也要参战了?”
刘守点了点头,遂道:“这只是我们猜想的而已。”
冉闵摇头道:“你们猜测地不错,秦军估计很快就要到来了。如此一来,轵关岂不是危险了?”
冉闵心中着急,踱来踱去,思考多时,这才转身对面具张道:
“面具张,你带野王十八骑和陷阵营的将士,迅速出发,前往轵关,营救匈奴将士。
而后将他们全部带回野王城。”
“父亲,我带野王十八骑和陷阵营的将士离去,那怀县怎么办?”
冉闵长叹一声,再次叹道:
“唉!敌人兵分两路,左右攻击,我方顾此失彼,难以自保。
依目前形势来看,固守轵关和怀县都不合时宜,我们唯有退兵野王,再寻他法了!”
张蚝听罢,心中也是生气,却是无法,遂拱手道:
“如此也罢,孩儿这就点齐人马,迅速前往轵关。
父亲,您腿部受伤,一定要注意安全,万万不可冲动。
待孩儿营救轵关之后,便迅速返回,我们再一起打败慕容鲜卑!”
冉闵听罢,微微一笑,心中甚是欣慰。
张蚝已经渐渐长大,开始学会关心他人,为他人着想了,这令冉闵心中很是高兴。
“你放心吧,只要我冉闵站立在怀县的城头之上,慕容鲜卑就不会大举进攻怀县。”
张蚝点头,而后转身,头也不回似的直向屋外走去。
“陛下,多保重!”刘守也是拱手说道。
“你们去吧,一定要事先派出斥候,小心半路中了姚益生的伏击!”
“是,陛下!”
刘守拱手答是,而后转身离去。
当日夜,张蚝带领野王十八骑和100名陷阵营的将士离去,却故意留下其它的100名将士与冉闵一起防守怀县。
冉闵听说张蚝仅带领了100名陷阵营的将士离去,心中有一份焦虑,也有一份宽慰。
焦虑的是,张蚝仅带领100名陷阵营的将士去营救轵关,兵力有些少了。
安慰的是,张蚝却留下另外的100名陷阵营的将士给自己,倒是学会了关心他人。
真是:人不经事,难以成长。
通过此事,冉闵深深地感受到:张蚝长大了!
“报——太原王,怀县之中约有百匹战马驶出西城门,直向野王城方向而去。”
斥候来报。
慕容恪听后,一阵哈哈大笑:“冉闵现在已如穷途之犬,顾得了东顾不了西了。”
参军高开听罢,遂道:“如此,我们可以开始大举进攻怀县了!”
次日一早,冉闵带领众将士们登上城墙,只见燕军已经集结完毕,开始缓缓向前推进。
三排拒马仍然部署在前,其后便是盾牌手、长矛手、弓箭手,再后是160架霹雳车,最后则是近万名手抬长梯的将士。
在队伍的左、右、后,仍然各部署着5000名骑兵。
冉闵看着渐渐推进的慕容鲜卑大军,忽然恍然大悟,遂狠狠地说道:
“这个慕容恪,竟然使用声东击西、疲敌之术!”
一旁的申道生听罢,纳闷地问道:“陛下为何这么说?”
“哼!”
冉闵冷哼一声,遂道:“在刚刚开始之时,姚益生大军故意出现在黄河冰面之上,引诱我前去观察。
就在我前去之后,慕容恪在东边对怀县发起猛烈攻击,迫使我不得不再次返回怀县。
可是,当我返回怀县之后,姚益生却带领大军在西边对轵关发起猛烈攻击。
如此,我又不得不派出面具张带领陷阵营的将士前去营救。
难道这不是声东击西,疲敌之术吗?”
申道生听罢,也是恍然大悟,长出一口气,这才说道:
“如此看来,燕国、秦国和姚襄三方早已结盟,并且制定了详细而周密的作战计划。
他们先是分头攻击怀县和轵关,使得陛下来回奔波,疲于支援,最后不得不放弃怀县和轵关,退至于野王城中。
而后他们三方大军齐聚野王城下,将野王城团团包围,以此想困死我们。”
冉闵点头,“你说得不错,这正就是他们的作战计划,声东击西,令我们顾得了东而顾不了西,捉襟见肘。”
燕军缓缓而来,等到距离怀县约150步左右时,这才停下。
而后前方空出数百条通道来,近3000名燕军将士手抬长梯,依次走出。
而与此同时,160架霹雳车的抛杆已经压低,石块已经装填。
“快快退下城墙。”
冉闵大声地喊道。
城墙上的众将士们听罢,迅速向城墙下跑去,一时之间,城墙上除冉闵与申道生二人之外,再无他人。
通过连续多日的进攻,如今将士们已经完全掌握了燕军的攻城节奏。
所以冉闵一声令下,将士们便知道干什么。
“步兵,前进——”
3000名步兵抬着长梯,向前而来,待到距离怀县约70步左右时,这才停下。
“霹雳车,放!”
一声令下,160架霹雳车一齐发射,160块人头般大小的石块呼啸而至,从天而降。
“嘭!”“嘭!”“嘭!”
石块砸在城头之上,一阵尘土飞扬。
就在霹雳车进攻之时,只见3000名燕军步兵抬着长梯迅速跑来,来到怀县的城墙之下,而后将长梯搭于石块砸出的豁口之处,攀登而上。
就在燕军将士登城之时,近80名身穿铁甲的陷阵营将士纷纷登上城墙。
两军在城墙上相遇,一时刀盾相交,金戈争鸣。
可惜,燕军将士的刀矛刺在、砍在陷阵营将士的铁甲之上,仅是溅起一串串的火花,却是伤及不到将士。
而陷阵营将士则是一手持盾,一手持刀,用盾牌挡开对方的刀矛,而后挥刀砍下,直将燕军将士砍为两截。
如果说,陷阵营的将士个个如饿狼扑食一般,直杀得燕军将士节节败退。
那么,冉闵则如猛虎下山一般,一路冲杀,无人可挡。
长槊挥击,所过之处,尽皆人仰马翻,燕军将士一个个地如炮弹一样,四飞而出,掉落城墙之下。
燕军前仆后继,一日三次攻城,却是屡次失利,未能攻克怀县。
慕容恪骑在战马之上,谈笑风生,心中毫无久攻不下的急切之感。
“太原王,您看,冉闵还在怀县之中!”
慕容恪听罢,哈哈大笑道:
“好!好!好!只要冉闵在便好!
待姚襄和秦军攻克轵关之后,便是我们发起最后的进攻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