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时陆鱼塘突然注意到,别墅西侧的空地上,还停着一台绿色的军用吉普车,“这谁的车?”
一旁正在晾晒的喜姐笑呵呵的说道:“你和魏小姐在屋里谈话的时候,两个当兵的送过来的,应该是给你用的吧。魏小姐没跟你说吗?”
“啊……”陆鱼塘随口应了一声,走过去拉开了车门。
只见驾驶座上,放着两把车钥匙。
很粗暴的钥匙,不锈钢的,瞅着就跟普通房门钥匙似的。
“哟,还真是给我的?今后我这保镖就天天开这车去接那大小姐?”说着陆鱼塘上了车,插上车钥匙一转,点火成功。
犹豫了片刻之后,陆鱼塘跟喜姐打了声招呼,开着车走了。
今日闲来无事的他,准备去市区溜达溜达,熟悉一下。
开出庄园之后,沿着林荫大道往北走一里地,便到了被左右两座军营拱卫着的郊区路口了。
虽说此地是华街市的郊区,可这条路上却并不冷清,沿街是遍布大小餐馆、歌舞厅、食杂店等,甚至还有好些个廉价的旅馆。
做的都是那些兵哥哥的生意。
这两座拱卫着庄园的军营,属于警卫部队。
这支警卫部队的规模为一个营,下辖四个连;其中两个连的营地分布在进入庄园必经的路口,另两个则被布置在将军府的附近。
这支部队的级别不高,人数也有限,可却相当的牛逼。
除了人员素质和装备相对很牛之外,更牛的是,他们拥有在军队中无视军衔直接进行调查甚至逮捕的权力。
也就是说……
一个警卫部队的少校,就足以令作战部队的司令官瑟瑟发抖。
对内,他们承担着整治军队作风问题的职责;对外,则承担着调查社会舆论及清除不稳定因素的职责。
说白点,就类似于当年纳粹的党卫军性质。
当时的魏天华,正是在完全掌控了这支部队之后,才成功的把他哥给坑了个底朝天,透心凉。
就在陆鱼塘准备在路口左拐之际,他突然看见了一个熟人。
云雀。
那个已经被自己给整成了残疾人的云雀。
只见此时云雀正在军营斜对面的一间杂货店内,正一瘸一拐的给货架上货。
不多时,只见一名男子从杂货店的后头走了出来,与云雀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而云雀则是一个劲的点头,似乎正在听取着什么命令。
陆鱼塘之所以猜测她是在听取上级的命令,是因为跟她说话的那个男子,也是熟人……
该死的黑鹭。
那个动不动就提“核弹”两个字的,该死的黑鹭。
“他俩在这做什么?”于是陆鱼塘下了车。
于是黑鹭也立即发现了他。
“哟哟哟……形象大为改变了嘛!不错不错不错……”黑鹭笑呵呵的快步过了马路,来到了陆鱼塘的身前。
陆鱼塘冲马路对面努了努嘴:“这什么状况?饭岛老师在这里开起了杂货店?”
黑鹭回头望了眼正站在店门口冲陆鱼塘怒目而视的云雀,笑道:“和你们灰塔一样,这个店,是我们黑芒的联络点之一。云雀不是被你给废了么,呵呵,所以就把她给安排到这来了。”
陆鱼塘“哦”了一声,随即是冲着马路对面振臂高呼道:“HI~~~饭岛老师!!想不想我啊???”
“你滚!!”云雀狠狠的啐了一口。
陆鱼塘竖起了大拇指:“好素质。”
“怎么样,还顺利么?有进展么?”黑鹭问道。
陆鱼塘比了中指:“我特么才刚住进去一晚,能有个毛线的进展?”
“呵呵……我的意思是,咱这个计划往前快速推进的关键,在于你跟魏小姐的关系进展的如何。你想想看,老魏是有意撮合你们的,如果你真成了他的女婿,那还不得立即把你给安排到重要的位子上?”
陆鱼塘甩了甩手:“没戏。那个魏丹,特么是个女同性恋。”
黑鹭一怔:“你这都哪儿听说的!?”
“她自己说的啊,说什么这辈子都不可能跟任何男性产生男女之情。”
黑鹭的脑门挂上了黑线:“于是你就认为她是女同性恋?我说你这脑回路……很清奇啊。”
陆鱼塘摊开了手:“一个女人信誓旦旦的说自己永远不会对任何男人产生感情,这不是同性恋是什么?还有别的可能性么?”
黑鹭是一脸神秘的摇了摇头:“呵呵呵,非也。魏小姐之所以跟你那么说,是有原因的。”
陆鱼塘抬了抬手:“孔明请讲。”
“这以前呐……魏小姐是跟作战参谋部的一名军官爱的是死去活来,可后来在魏天华篡位的行动过程之中发现,那名军官在内乱之中,选择了支持魏天和。嗯……这也不奇怪,那名军官本就是魏天和老婆那边的亲戚。”
陆鱼塘摸了摸刚剃的毛栗子头:“于是魏天华把那家伙给毙了?”
黑鹭点头:“对。当时魏丹是苦求她爹饶了那名军官,甚至还在行刑的那天闯法场,扑在那名军官的身上是直喊连她也一起打死。呵呵……天真啊,一个篡位掌权的人,怎么可能不彻底的清洗军政体系的中高层?更何况还是个给自己篡位活动造成过麻烦的人?”
“然后就毙了。”
“那当然啊,怎么可能留下他。”
陆鱼塘翻着眼睛想了想,微微颔首:“嗯……怪不得昨天晚上喝酒的时候,魏天华一提出有意撮合我们俩的话,魏丹就马上黑着脸走了。这么说……这姑娘的心,随着那个军官去了?”
黑鹭笑道:“有点儿这意思。这就要看……呵呵,我们的陆鱼塘同志有没有能耐再次唤醒她那颗被冰封的心了。”
“我去你大爷的!你要我做啥都行,让我出卖色相!?哼哼,虽然想想都开心,可是……不行!”
黑鹭耸了耸肩,淡淡道:“随你。如果你有别的办法迅速上位的话,那是你的能耐,我不管。但你记住了,如果你迟迟没有什么进展的话……”
“行行行……核弹是吧,我知道我知道,老子耳朵都听起茧了。”说着陆鱼塘冲身旁的军营努了努嘴,“这些当兵的,知道你们黑芒的存在么?”
黑鹭是眉头一挑,反问道:“你们灰塔的存在,华国的军队和普通民众知道么?”
“当然不知道啊。”
“这不结了?”
陆鱼塘轻嗤了一声,摸了摸裤兜:“哟……烟抽完了,我去你们的联络站买一包哈,就当给你们捧场。这儿用的货币是什么来着?”
说着陆鱼塘从外套内侧的口袋里摸出了两叠钞票,小心翼翼的数着。
一叠是华国的货币,另一叠则是M国的。
这些钱,是他离境前准备好的。
黑鹭望着正在数钞票的陆鱼塘笑道:“在这儿,这两种货币都是硬通货,都行。以后要买些什么你就尽管去拿,咱现在是合作关系,是同志,掏钱买多不合适。”
“同志你姥姥的大西瓜!谁特么跟你同志……”说着陆鱼塘迈着松垮垮的步子过马路,走进了那间杂货店。
“啪!”
一张百元大钞被拍在了玻璃台面上。
“老板娘你好哇,给我一包烟。”
“不卖!”云雀恶狠狠的回道。
陆鱼塘望着她那条被废的腿,是呲牙一笑:“饭岛老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当初可是对你手下留情了的,你怎么能恩将仇报嘛。”
“你个贱人!”
“好了好了,别闹了,给他烟。”这时黑鹭板着脸走了进来。
云雀咬了咬牙,极不情愿的从柜台里随手拿出了一包,没好气的扔在了台面上。
陆鱼塘却没有伸手去拿:“不好意思,换一包,我只抽健牌。”
云雀翻了个白眼:“给你就不错了,还挑上了,没有没有。嘁……果然是个贱东西,抽烟也只抽健牌。”
“给他。”黑鹭再次发话。
于是陆鱼塘顺利的得到了一包健牌。
拆开点了一根,陆鱼塘是一脸享受的仰面吐出了一缕青烟,随即在这间不大的杂货店里溜达了起来。
结果他又发现了一个熟人。
那个只会以笑脸示人的十六岁杀手,雨燕。
此时只见雨燕正坐在货架后头的一张小板凳上看电视,而他的腿上,则坐着一名约摸只有五、六岁的孩童,白白胖胖的,看上去很是招人喜欢。
电视里播放的,是动画片。
看上去,这个雨燕是正在带小孩儿。
陆鱼塘回头。
望了望黑鹭,又望了望云雀。
“怎么了?”黑鹭问道。
“那孩子……是你们俩的?”
“我去……”黑鹭和云雀是齐齐脚下一软,险些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