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生十岁就开始跟着张家请来的大掌柜学做生意，虽没有林沫沫的读心术能力，却早已学会察言观色的本领。他从林沫沫的一举一动能分析出林沫沫的心思，听林沫沫说这话，他更是立马转变态度。

    林沫沫不得不佩服张云生的这察言观色的本事，她也不绕弯，直说到：“张公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张云生轻摇折扇，微微颔首。

    “我想请问张公子，咱们在江南的小吃生意可还好？”林沫沫盯着张云生的眼睛问。

    “每月账簿我也会让人抄送给你们一份，你们没看到？”张云生微微皱眉，有些疑惑。

    林沫沫轻轻点头：“嗯，看了。”

    “那姑娘是何意？”

    见张云生有些不悦，明白是张云生误会了她，她不紧不慢的解释道：“张公子误会了，小女子并没有不相信张公子让人送来的账簿有假的意思。小女子想说的是这小吃店越来越没有利润这个问题，公子有没有想过为何出现这个问题？”

    “啪”张云生将手中的折扇一把收起，认真想了想回答：“因为很多商铺学我们的小吃做法，吃我们小吃的人就少了，挣得的银钱自然就少了。”

    张云生极其在意他在江南的小吃生意，毕竟这是他现在唯一的个人生意而不是张家的生意。以前他也背着张家和林做过腊肉和腊肠生意，因为旱灾林家停了做腊肉、腊肠，他也就没再继续做这生意。现在好不容易又有了自己的生意，他原本还想大展宏图，哪知还不到一年时间就开始走下坡路。

    张云生自知自己不是读书做官的料，他只想做个超过富甲一方的商人，然后用自己的财力支持自家哥哥走好仕途，最终成为张家当家人，这便是他的野心。

    林沫沫见张云生虚心求教，她便开始慢慢给张云生分析起来：“对的，但最根本的原因是这些小吃太容易模仿，如果我们想要做到独一无二一家独大，那必须有别人没有的东西，这样才能形成垄断。只有形成垄断行业，这才是长久可盈利的行业。”

    “垄断？盈利？”张云生喃喃重复着林沫沫的话，然后眼珠一转将折扇往手中轻拍几下：“这些词甚妙！”

    对于林沫沫口中经常冒出张云生没听说过的词、句，他有时也会好奇林沫沫这些东西从何听来，但他又觉得林沫沫很多词语和形容很贴近描绘的事物。

    “张公子先不要打断小女子的话，先等小女子把话说完。”林沫沫抬手示意了一下，又接着说：“我接下来要说的就是在内衣这一行业中，我们要如何才能实现垄断。”

    “嗯，请说！”张云生做出一副洗耳恭听模样。

    “张公子其实也知道，目前我们的内衣生意只针对富贵人家，并且实施会员制度。公子可知为何？”林沫沫提问道。

    “平常百姓需要操心吃喝问题，美不美好似不那么重要。而富贵人家女子不用愁吃食，更关心如何获得男人的心。对否？”张云生将自己的理解说了出来。

    林沫沫点头，又摇摇头：“对也不对，其实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只是当人面临生存还是生活时，平常百姓当然更想去先想办法解决吃饭问题。更何况内衣需要花费一些银钱，这对于她们来说可有可无，可如果内衣需要花费很少一些银钱，你说她们会不会需要购买呢？”林沫沫又开始提问张云生。

    张云生点点头：“嗯，那她们肯定想要购买。”

    林沫沫摇摇头：“这也不一定，毕竟她们没怎么出过门，她们也不一定能轻易接受。相对于经常参加各种聚会的富贵人家女子来说，她们更容易接受新鲜事物。”

    “的确！”张云生想到自己和自家大哥相比，张云生自己可以丝毫不脸红的和林沫沫讨论女性私密物品，那是因为张云生常年各地跑，他觉得只要是有挣银钱可能的生意，他都想尝试尝试。

    可自家大哥那种天天只知道读书的书呆子，他要是知道自己此时和一个女子讨论女子私密物品这件事，他肯定会骂自己：“有辱斯文！”

    “当然，这也只是我们开办会员制度卖内衣给富贵人家女子的原因之一。更重要的原因是我们还不想实现内衣大众化，因为一旦大众化意味着我们被人模仿的概率也会增加。那内衣这一行业也会和小吃一样面临着盈利变小的局面，我们便不再能实现垄断。”林沫沫进一步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