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剑真君,好大的威风啊!”
黄枫谷大殿中,令狐老祖坐在高位上,他长叹了一口气,眼神复杂看着底下的几位结丹修士。
“留给老夫的时间要到了。”
“长生盟没有我黄枫谷的位置,黄枫谷不再是越国仙门。”
“红拂、辉明、黄奕、杜才、万鹤、化元,黄枫谷就交到你们手中了,以后你们一定要团结,切莫内斗。”
“红拂,你修为最高,从现在开始,你就是黄枫谷太上长老。不过红拂你性子偏执,容易义气用事,以后你一定要多听取他人的意见,切莫断了黄枫谷道统。”
“老夫坐化之后,黄枫谷没有元婴修士,肯定是保不住七大仙门的位置了。”
“那位神剑真君组建长生盟,没有将我黄枫谷算在其中,他的态度已经很明显。”
“老夫答应送给清虚门的玄铁矿和灵石矿一定要送,绝不能失言。”
“红拂,这是老夫的积蓄,现在全部交给你,你妥善保管。”
“另外,我给碎魂老怪、黄龙老怪、剑符老怪几人准备了礼物,你们明日就送过去,收了礼物之后,想来他们不会太过于为难黄枫谷。”
“以后,黄枫谷就蛰伏起来,红拂你们没有晋升元婴之前,不要与其余几个宗门起争端,能低头尽量低头,保住我黄枫谷道统才是最重要的。”
“老夫是黄枫谷的罪人啊!”
令狐老祖一身麻衣,他弯腰驼背抛出几个储物袋,脸上满是自嘲笑容。
“你们陪老夫出去走一走,最后再看一眼黄枫谷吧!”
令狐老祖站起身来,他眼神浑浊,身影萧索而又落寞。
黄枫谷几个结丹修士眼神复杂看着令狐老祖,红拂强压眼中泪水,声音哽咽道,“遵老祖法旨。”
在几个结丹修士的陪同下,令狐老祖走出大殿。
一路上,黄枫谷弟子们看到令狐老祖,纷纷低头行礼,只是情绪不高,眼中充斥着担忧。
修仙界信息传递的速度很快。
黄枫谷令狐老祖得罪了清虚门神剑真君,被逼坐化,这个消息已经不是秘密,不少黄枫谷弟子已经得知。
黄枫谷弟子们开始担忧自己的未来。
令狐老祖走走停停,他浑浊的眼中缠绕水光,自言自语道,“老夫七岁入黄枫谷,随师尊修行。”
“一路走来,老夫深受师门大恩,黄枫谷是老夫的家啊。”
“如今,老夫已经八百一十三岁了。”
“八百年沧海桑田,黄枫谷的景色好像没有改变,一如八百年前老夫入谷的那一天。”
“师尊,徒儿这一生兢兢业业,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想要将黄枫谷拉扯到越国第一仙门的位置,不曾想黄枫谷会因徒儿衰落。”
“徒儿愧对您老人家,愧对师门啊!”
“老祖,您别说了。”
“是弟子们不争气,不能撑起黄枫谷门庭,怪不得您老人家。”
“呜呜呜呜......”
“老祖,您不要走,我们撤离越国,去别的地方重建黄枫谷。”
红拂跪在了令狐老祖身前,她再也压抑不住情绪,泪水夺眶而出,声音哽咽,眼神哀求看着令狐老祖。
辉明、黄奕、杜才、李化元、雷万鹤,其余几人也跪在了地上,眼眶通红。
令狐老祖摸了摸了红拂脑袋,摇头笑道,“走不掉的。”
“那位神剑真君在我神魂中种下了摧魂禁制,时间一到,如果我没有坐化,那禁制就会抹去我的神魂,让我魂飞魄散。”
“你们都是几百岁的人了,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
“全都起来,不准哭!”
令狐老祖继续往前走,他弯腰驼背,身影孤独。
一路走到黄枫谷入谷处,令狐老祖回望山谷,看着谷内金黄的枫叶,他拿出一串枫叶项链,脸上露出了笑容。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孩子别哭,以后黄枫谷就是你的家了。’
恍惚间,令狐老祖看到了一个稚嫩懵懂的孩童,孩童在枫树下哭嚷着乱跑,和蔼慈祥的老人拿出枫叶串成的项链戴在了孩童脖子上。
半天之后,令狐老祖回过神来,转头看向身后几个后辈,语气温和道,“老夫去了。”
土黄色的元婴从令狐老祖佝偻的身躯里飞出,眼神眷念看着山谷,然后开始溃散,化为光点,如萤火虫一般飞向了四面八方,遁入虚空彻底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还有一丝无形的神识从溃散的元婴中脱离,飞往了远方。
“老祖!!!”
黄枫谷新任太上长老红拂仙姑失魂落魄跪在了老人躯体前,失声痛哭。
“弟子恭送老祖!”
李化元这个粗犷的大汉看着老人躯壳,他声音嘶哑,恭恭敬敬磕头。
黄枫谷谷口,几个结丹修士跪在老人躯壳前,有人失声痛哭,有人眼眶通红,有人沉默不语。
不知不觉间,黄枫谷弟子们汇聚到了谷口,一个个情绪低落,眼神担忧,脸上满是迷惘。
韩立混迹在人群中,他目光复杂看着老人的躯壳,看着跪在老人躯壳前的几位结丹修士,不动声色转身,回了自己的洞府。
“黄枫谷不能待下去了!”
“令狐老祖已经将玄铁矿和灵石矿送给了清虚门,现在令狐老祖坐化,黄枫谷大部分产业估计是保不住的。”
“以后,黄枫谷每个月下发给弟子的灵石份额肯定要削减,怕是许多丹药都要断缺。”
“黄枫谷衰落是必然的,要是继续留在黄枫谷,不仅没有修炼资源,说不得哪一天又被当成了炮灰!”
“得找一个适合的机会离开黄枫谷了。”
山洞中,韩立眼神闪烁,暗暗下定决心要脱离黄枫谷,动作利索开始收拾洞府中栽种的灵药和诸多宝物,随时准备好跑路。
只不过要跑路到什么地方,韩立还没有想好。
而且跑路是需要一个机会的,要是他直接逃跑,估计会面临黄枫谷的追杀。
“唉!”
洞府中,收拾好一切的韩立长长叹息一声。
他韩立的仙路怎么就这般崎岖坎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