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家大院。
罗长生正藏身在一片茂密的树林当中,远远的看着一大群人汇聚在古通房屋外,心中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溜的够快,没有被他们发现。
但转念一想,自己现在的身份可是邹龙,这边动静这么大,如果不出现的话有些不太合理。可自己又不认识那些人,一但出现就会暴露自己身份。
想到这里,罗长生还是决定就待在这里,先观察一阵再说。
就在此时,他手中的玄天塔突然浮现出一层微光,紧接着一道柔和的白光将他的周围照亮,李衍的身形在这道白光中缓慢勾勒而出。
也正是因为李衍的突然出现,那些汇聚在房屋外的人顿时感觉一股异样,纷纷将目光投射而来。
“卧槽,衍哥,你怎么这个时候出来了!”
李衍咧嘴一笑,并没有说话,而是提着长刀大摇大摆的向那群人走去。罗长生一愣,也是硬着头皮跟在李衍身后。
见到李衍持刀而来,所有人都凝视着他,一时间气氛显得有些沉重。
李衍在众人不远处驻足,目光扫过众人最终停留在一名中年男子身上:“你就是古木,古家主?”
男子颔首,双眸微微眯起:“你是什么人?”
“这你不用管!”李衍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枚玉佩拿在手中轻轻晃动:“认识这个吗?血渊宗的金长老让我来讨债!”
“讨债?”
古木冷笑一声:“金长老就让你们两个小家伙来讨债?”
“听你这话的意思,想来是不准备还咯?”
话音落下,李衍侧过头看向站在身旁的罗长生,淡淡说道:“长生,有没有办法将这里封闭,可别让其他人逃了!”
“衍哥,你还真是有点为难我啊!”罗长生苦笑一声,不知从哪里取出一个古朴的阵盘:“这东西应该可以搞定!”
说罢,他将阵盘放在地上激活,刹那间,阵盘上散发出一阵刺目的金光,无数繁杂的纹路以阵盘为中心快速向外蔓延,很快就将整个古家大院包围其中。
看到罗长生的动作,古木神色变得凝重起来:“看来你们是准备不死不休了?”
“废话!你们一起上!”
话音落下,李衍浑身气势骤然爆发,身后太极虚影浮现,提着长刀向前方冲去。
他瞬间来到众人中间,猛的一脚踏向地面,脚下太极领域蔓延将所有人都覆盖其中。
下一刻,几道红芒接连闪烁,一颗颗人头滚落在地,刹那间,血液在地面晕染,空气中散发出一阵腥甜。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只是一个呼吸的时间,一大半的人被李衍瞬间斩杀,只留下五名元婴境界的修士。
但李衍此刻也并不轻松,镇压那么多人,他也是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李衍在解决完那些人之后,纵身一跃跳到屋顶上,擦拭掉嘴角的血迹,随后抓出一把丹药塞入口中。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是心神狂震,就连古木也是瞳孔剧烈收缩,没想到区区一名金丹弟子竟然能在一众元婴眼皮子底下将人杀光,还可以全身而退。
这也让古木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果然很强!不过你真的以为能够从我们手底下逃脱?”
“逃?我为什么要逃?”
“我是来催债的,要逃也是你们逃吧!”
“那就试试吧!”
古木双手结印,其余四人也是不敢耽误,纷纷结出和古木一样的印诀。
下一刻,他们浑身冒出大量血液,从脚下向四周蔓延,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在这里形成一片血湖,将李衍所在位置包围。
这一汪血色湖泊开始翻腾,凝聚出无数血色手掌向着李衍方向快速抓去。
可李衍没有丝毫要躲避的意思,只见他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笑容,不退反进,手中长刀快速挥舞,斩向那些血色手掌。
在妖刀触碰到那些血色手掌的瞬间,血色手掌轰然崩溃,化作漫天血水向着刀身不断汇聚。
见到这反常的一幕,古木心中微动,脚下那片血湖开始不断翻滚,凝聚出一杆巨大的血色长枪,向着李衍激射而去。
这血色长枪散发着一股恐怖的威压,似乎要将眼前一切彻底粉碎。可李衍依旧神色平静,只是将力量汇聚在手臂之上,向着前方用力一刺。
“轰隆隆!”
一声轰鸣回荡在血色下,李衍脚下的那屋顶不堪重负被瞬间摧毁,而李衍悬浮在空中,死死抵挡着这杆长枪。
然而下一刻,长枪开始变得不再稳定,快速缩小,最终被妖刀吞噬一空。
李衍顺势将妖刀向下方的血湖投掷而去,刀尖刺入地面,紧接着,李衍轻飘飘的落在刀柄之上,神色傲然的看着前方。
古木心中无比震惊,自己全力一击竟然被眼前这个年轻人轻松化解,自己好歹也是元婴巅峰的境界,就算李衍再怎么强,也不应该这么离谱,这不科学!
看到他们震惊的神情,李衍微微一笑:“看来你们也就这点实力,还真是让我有些失望啊!”
“哼!”
古木冷哼一声,双手再次结印,可就在此时,他终于发现一丝不对劲。
他感觉自己体内的血液似乎不受控制的向着李衍的方向流动。当然,在场的每一个人好像都出现这种感觉。
古木死死盯住李衍,最后将目光落在他脚下的妖刀之上,整个人身体剧烈颤动。
“这……这是什么东西?”
“我血渊宗的秘法啊,你们不是都会吗?”
“不……不对!这不是……”
一名男子连忙开口,他感觉自己越来越虚弱,脸上都快失去血色,他正是几人当中修为最低的那个人。
话音刚落,李衍手捏剑诀,指向天穹,刹那间,风起云涌,一大片厚重的雷云在天穹汇聚,雷霆交织。
“再见了……各位!”
李衍周身雷霆闪烁,似乎与苍穹呼应,下一刻,一道璀璨的雷光从天穹坠落,精准的劈落在那名男子身上。
男子都还没能发出惨叫,整个人就被雷霆吞噬,直至雷光消失,这才看见一具焦黑的尸体正躺在一片血泊之中。
“古源!”
古木大喊一声,一双布满血丝的眼里满是怒火,他盯着李衍一掌拍出,一根血液组成的尖刺从掌心迸发,向着李衍激射。
李衍缓缓抬起手,一指点出,一道雷霆从指尖迸发,与那根尖刺碰触。
雷霆和尖刺瞬间崩碎,刹那间,雷光满天,血雨滂沱,就连那几名元婴中期的修士也都纷纷后退,这才勉强止住身形。
一击之后,古木感觉自己越发虚弱,脚下的那一片血湖的覆盖范围也急剧缩减。
此时的妖刀似乎更加兴奋,猩红色光芒大盛,刀身轻颤,发出阵阵嗡鸣。
“这把刀是什么?”
古木已经察觉,他们的快速虚弱和这柄妖异的长刀脱不了关系,这把刀好像能够吞噬血液,一旦自己体内的血液和刀产生连接,自己竟然都无法切断。
“这是刀啊!”
李衍咧嘴一笑,恰巧一道雷霆划过天际,在雷光的映射下,他的笑容显得有些阴森。
“其实我有一个疑问!”李衍目光扫过古木几人,淡淡说道:“你们为什么要帮金长老对付我?”
古木一愣:“你都知道了?”
“大概吧……”李衍点了点头:“古通说了一些,不过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你们也明显是血渊宗的人,按照血渊宗的风格,金长老想要对付我们还是很轻松的吧?何必又要借你们的手呢?”
“想知道?”
古木已经自知今天在劫难逃,如果不是李衍那一柄古怪的长刀,想要轻松将他们干掉恐怕根本不可能。
他现在十分想要将这个信息传递出去,如果任由李衍成长,一旦到达地仙境界,恐怕血渊宗内无人能够与其抗衡。
那把刀对血渊宗功法太克制了,简直已经达到无解的程度,可现在这种情况,他根本无法脱身。
他也知道李衍肯定不会给自己机会,想到这里,他有些后悔答应金长老办这件事情,甚至在怀疑是不是金长老本意就是想借李衍的手将他们除掉。
自己好不容易在这里打下的基业恐怕今晚之后就会不复存在。
沉默良久,他的气息越发虚弱,皮肤上已经没有半点血色,而他的脚下,血水已经消失,再次露出地面的青石砖。
至于另外三人此时已经躺在地面,再也没有半点生命迹象。
“李衍……这次是我栽了……想必金长老对我这家业也是觊觎很久,让你过来恐怕也是让我们两败俱伤,无论如何,那老家伙都不会吃亏!”
“金长老他们有什么秘密我并不太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你们这些新入门弟子在参加血渊试炼之前,长老层次的人不会对你们出手!”
“因为那个试炼关乎着血祖,只有参加试炼之后没有被血祖看中的弟子,他们才可以出手,否则会惹怒血祖!”
“我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么多,如果你想在血渊宗活下去,就一定要在血渊试炼中引起血祖关注!”
“我所知道的也就这么多,告诉你这些,我也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说说看!我考虑考虑!”
古木惨白得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我希望你活下去……有机会的话……杀掉那姓金的!”
“哦?”
李衍有些意外,他们不是一伙的吗?怎么突然会有这种要求?
他并不知道古木到底经历了什么心路历程,但这件事情也本就在李衍的计划之内,于是轻轻点头。
“可以!”
话音落下,古木露出一副释然的神情,索性也不再抵抗,他缓缓闭上眼,体内血液不断流逝,也就短短几个呼吸之间,他的心脏停止跳动,呼吸也随之消失。
此时的地面上已经没有半点血迹存在,只留下满地尸体以及一柄闪烁着红光的长刀。
李衍聪刀柄上跳下,随手提起妖刀,保险起见,他还是缓步走到古木躺下的尸体前,向着脖颈一刀斩去。
做完这一切,李衍才将妖刀收好,而躲在一旁的罗长生早已被李衍这一场碾压式的战斗惊掉下巴。
他的心中无比震惊,他原本以为这场战斗自己或许需要帮助李衍才勉强能够胜出,可李衍竟然丝毫没有给自己出手的机会。
他也自然看出李衍刚才唤出的那柄血色长刀定然不是凡物,可面对五名元婴境界,甚至还有元婴巅峰的存在都可以轻松将他们斩杀,这更能说明李衍那柄长刀恐怕比玄天塔的来头更大。
“衍……衍哥,你这么生猛?”
罗长生缓步走到李衍身前,心中对李衍身份的猜测越发模糊,关于那柄血色长刀,他是没有丝毫头绪,甚至之前就从来没有听闻。
毕竟这柄妖刀来历神秘,而且很早之前就流落下界,他不知道也很正常。
他原本想要向李衍询问关于那把长刀的信息,可转念一想,还是打消这个想法,毕竟李衍如果想要告诉自己他自然会说,现在去追问可能显得有些急切。
“还行吧!主要是因为血渊宗功法特殊,要是他们修行的其他功法,今晚恐怕也是一场苦战。”
“行了!准备准备!”李衍轻笑一声,淡淡说道:“这古家所有人都靠普通人的血液修行,都不是什么好人,我们去把他们都解决掉,顺便把地牢那些人给救出来!”
……
这一夜,整个古家惨叫声此起彼伏,李衍和罗长生也是丝毫没有手软,只要是有古家血脉的人,他们一个也没留下,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直至天边泛起鱼肚白,一缕晨光从天际洒落,罗长生才将那块阵盘收起,笼罩着整个古家的阵法瞬间消散。
“嘎吱!”
古家那扇大门被缓缓推开,街道上的行人纷纷加快脚步,不想与古家扯上半点关系。
李衍和罗长生并肩从大门内走出,二人依旧顶着刘青他们的面孔,穿着家丁的服饰,将大门关闭之后快速离开,消失在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