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师兄?”
随着程临玉的一声惊呼,身旁的李衍顿时愣住。
和程临玉相处这么久,还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自己的大师兄,没想到竟然会在这个地方见面。
最为震惊的还是白铉,他瞪大眼睛,满脸不敢置信的神色,仿佛看怪物一般,死死盯住正在靠近的男子。
“林井玉?”
被称作林井玉的男子短短几步就出现在程临玉身旁,十分自然的将李衍挤到一边,自顾自的坐下。
“这位兄弟,不好意思……我和我这个师弟许久未见,你换个位置坐吧!”
李衍倒也没说什么,毕竟这位也算是自己人,于是向旁边挪了挪,给林井玉空出位置。
……
林井玉的到来让所有人都有些意外,唯独洛如仙神色如常,毕竟这位也在邀请之中,只是没想到竟然会是一尊地仙。
就连王裴也都一改之前的轻松模样,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这宗教局原本只有一尊半步地仙,和自己实力差距太大,如今有宗教局地仙降临,那实力差距倒是被拉回不少。
不过王裴也并没有感到紧张,只是多来一位地仙,也掀不起什么太大的风浪。
……
“各位!我是龙虎山天师府林井玉!”
林井玉面带微笑,目光扫过众人,突然神色一凝,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我旁边这三位是我罩的,希望你们出手前掂量掂量!”
这警告性十足的话却并未引起众人不满,因为他有这个实力。
……
“大师兄,你不是在闭关么?怎么来这里了?”
“程师弟啊……”林井玉撇了撇嘴:“闭关还能只闭不出啊?”
“原本不想来的,但听说你都来了,你们这边最强的又只有那个白铉,区区半步地仙能够干啥?”
说到这里,林井玉的目光向白铉瞥了瞥,露出胜利者的笑容。
此话一出,白铉脸色顿时难看无比。
自己之前可是一直压着林井玉一头,天知道这林井玉获得什么机缘,几年未见竟然能够成就地仙果位。
这年轻一代第一人的称号没想到就这样易主了!
“姓林的……你说什么?”
“我有说错么?”林井玉微微扬眉:“上一辈就不用说了,张真人横扫同阶,是我辈楷模!”
“但你们武当下一代嘛……啧啧啧……差点儿意思……哈哈哈哈!”
林井玉似乎十分开心,也不顾及众人,开怀大笑起来。
“你们武当这一辈……注定会被我压的抬不起头来……”
话音未落,林井玉只感觉自己的袖袍被轻轻拉扯。
侧头看去,只见程临玉表情古怪无比。
“师兄……你别说了……”
“怎么?我说的有错?你小子现在怎么还帮外人呢?”
“我怕你再说下去会被揍!”
林井玉向他投去疑惑的目光,就在此时一只玉杯被洛如仙轻轻放在自己身前。
洛如仙缓缓起身,面带微笑的扫过众人:“诸位,这玄仙冰酿可是我蓬莱精心酿造,由无数灵药炼制而成,品尝一下便可知道其功效!”
“只不过这东西药效猛烈,地仙之上一次喝一小口,地仙之下一次一滴,待药效彻底吸收才可继续使用!”
话音刚落,安静的氛围当中突然响起空杯撞击桌面的轻响。
洛如仙微微愣神,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不远处的李衍正一脸歉意的看着自己。
“不好意思……有点口渴……可以续一杯吗?”
洛如仙脸色大变,一双美目瞪大:“你……糟糕……快准备救他!”
就在此时,李衍只感觉一股冰流自喉咙流入腹中,紧接着,李衍皮肤上瞬间凝聚出一层薄冰,将他整个人冻结。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惊住,赶紧看向自己身前的那只玉杯。
这哪是什么仙酿,分明是毒药啊!
然而还没等洛如仙有什么动作,李衍皮肤上覆盖的那层薄冰突然传出一声脆响。
只见李衍面部的冰层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一道裂缝,这道裂缝快速蔓延至全身,紧接着冰层轰然崩碎。
恢复过来的李衍心神狂震,这一杯玄仙冰酿下肚,刚开始是一阵极度强烈的深寒。
但随着他功法运转,这深寒竟化作一股暖流涌遍全身,就连他感觉自己的修为都精进些许。
他眼眸中爆发出璀璨精芒,神色期待的看向洛如仙:“还有吗?”
“你……居然没事?”
洛如仙面露惊色,眼眸中满是难以置信:“怎么可能?”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李衍身上,刚才李衍被冰冻的那短短几息的时间当中。他们都感受到一股令人心悸的极寒气息,这可不是普通地仙可以承受的!
然而李衍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一脸满足与期待,似乎还想再续上一杯。
洛如仙也是回过神来,晃了晃桌上的玉壶,再次给李衍添满。
直到现在她算是看出来,这李衍若不是体内有古怪,那他就是隐藏的大佬。
因为一杯玄仙冰酿就连地仙一口喝下也会承受不住,这可是致死量!
她心中了然,再次举杯:“诸位,欢迎大家来到蓬莱!”
“这次大家都只是友好交流……看在我的面子上,我不希望在蓬莱看到有人殒命!”
她语气十分坚决,还特意看了看‘北冥’几人,但话是这样说,可宗教局和‘北冥’的关系可是没有丝毫缓解的余地。
众人也只是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纷纷起身举起玉杯。
这一次,所有人老老实实的按照洛如仙的吩咐食用,就连李衍也只是喝下一小口。
可偏偏还是再次出现意外。
只感觉一股寒意袭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幽幻生的身上。
只见此时的幽幻生整个人剧烈颤抖,周身布满白霜,他的动作也开始变得僵硬无比,皮肤上的白霜迅速凝结成冰。
“姓李的……可以……我……也可以!”
这是幽幻生彻底化成冰雕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而他身前的那只玉杯内,一滴液体也没有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