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微出,一道双头乌鸦鸦影飞过,单月零落。
灰衣人伯邑基的三角眼微微阴沉,杀机毕现,右手手掌向前轻轻一推,一道怒气发出,顿时有一道道紫光从他手上流转而出,将他的手掌都映衬得一片晶莹,杀气弥漫,紫霞道道,凝成细针,向范方奇攻来。
范方奇感应到危险,双臂曲张,已经飞身而起,身体在空中一旋转,避开紫阵气芒,如同一直通天的大鹏,立在皓月之下。
“咦?”
伯邑基轻念一声,他实在想不到这小子居然短短几天,能从去垢境后期进入羽化境中期。在玄绝村这种灵气薄弱的地方,有这样的进步,实在是惊为天人!
他一击不中,心中开始犯恶,叫道:“好小子,想造反吗?”
范方奇说:“我暂住此地,合理交税。有什么造反的说法?”
伯邑基忽然一掌劈下,浩瀚莫测的神力从天空凭空泻下来,像是银河瀑布垂立,汪洋般能量向前方压迫而来,直通云霄的参天古树都不住晃动。
范方奇只能极速向后闪避。伯邑基毕竟已经是分身境后期,形如鬼魅,速度无比迅捷,踏草不惊,转眼已经冲到范方奇面前,伸出一只手掌,抓向范方奇的脖子。
范方奇已经后退到古树边上,那古树有三人合抱之宽,范方奇身体倚在其上,避无可避,只能纵身上跃,但在这一瞬那间,被超强的压力所迫,自己根本无法驾驭羽化之力,虽然飞了两三米高,但是很快直接从半空摔落了下来。
一种难言的心悸弥漫整个胸腔,让自己喘不过气来!超越两个境界的磅礴威压,让自己根本无法抵抗,范方奇大叫一声:“X!”。
伯邑基已经一抓抓向范方奇的喉咙。
忽然听到一个女声叫道:“七长老!您手下留情!”
伯邑基和范方奇都是一呆,只见明月之下一个粗布衣衫的姑娘,孤零零地站在原野之中。正是那日在山洞看到的女孩唯曾晓,只见她平静地说:“七长老,是这位兄弟犯错了是吗?如果犯错了,您教训他一下就可以了,千万不要出手过重,失手杀了他,对您声誉不好。”
伯邑基会意,收回利爪,又恢复了平易近人的模样,不紧不慢地说:“这小子不识规矩,我教训他一下。原本没打算杀人。”
女孩叫道:“那多谢伯邑长老仁慈,我等感激不尽。”
伯邑基冷笑一声,感应到庙里一个声音说:“算了,杀他不急在这一时,我有更好的办法。”抬身便走。
范方奇满目凶光,目送伯邑基离开。高两个境界的实力差简直是几何数级的差,是完全的碾压。对方随手一招就可以破了自己的蓄积许久的功力。想要打败对方,不知要等何年何日,可惜,自己现在还有时间吗?
女孩叹了口气,说:“你还凶什么,你的实力比他差远了。”
范方奇回过神来,黯然地对唯曾晓说:“多谢你!再次帮了我。”
女孩眉头微抬,背着弓箭,看了看月色,不无伤感地说:“想不到你已经嫁入韦家了,真是可惜。”
范方奇耸耸肩,直截了当地说:“这都是毕作民操办的,阴差阳错,我本以为那个韦家就是你的唯家。”
女孩一听,更加伤感,睫毛微蹙,说:“所以你更想嫁给我是吗?”
范方奇见对方一个女子,如此大方地问出这个问题,心里已经开始蠢蠢欲动,说:“是的。不过我不大喜欢这里女娶男嫁的方式。我想娶你。”
唯曾晓笑着说:“世界的规矩存在,必有存在的缘由。我听闻在大陆上就是男娶女嫁,你是从大陆来吗?”也不等范方奇回答,对范方奇嫣然一笑:“如果可以,我也可以选择做你的小女人。”
范方奇见状,感情一时难以抑制,就顺手去拉住女孩的手,女孩却轻轻甩开说:“我今日知你心意就已经满足了。但是你既然已经为人夫。我就不可再插足你们。”
范方奇脸上一红,正义凛然地说:“世界上的有些事情,可以不用世俗的条条框框来限制。如果你需要,我其实也可……”
月色照耀,大颗的曼陀罗绽放幽香,清露摇摆,范方奇觉得自己已经热血冲天。如果那天喝了千年玉髓酒只是让自己坚硬发达,那么今天这柔软的花前月下就是让自己耸立如钢,316L不锈钢!
夜色比千年玉髓液还上头!
女孩向前走了两步:“你既已为人夫,我也自会固守本分,不会撩拨与你。今晚月色半明,我们就结伴走一段吧。”
范方奇心里已经痒痒的,好在这个时代的裤子宽松,昨天洗了内裤,今天没穿,现在也看不出来。他微微弯着腰,跟在唯曾晓后面,讪讪地说:“其实……”
唯曾晓转过头来,微笑着说:“虽然我心狂野,但我知道你不是那样不守男德之人。我没看错你。你肚子不舒服吗?”
范方奇“啊啊呜呜”,心想:不要再夸我了,我根本不想守男德!如果不是月亮有点亮,我就要扑上去啦!一听对方关心自己的肚子,连忙小鸡啄米一般不断点头:“是的。很不舒服,你帮我揉揉?”
“可惜,你是有主之夫,我也不方便再与你有太多肌肤接触!”她从自己的身上解下腰带,说:“你肚子痛,且用我的腰带绑紧一点,回去多喝点热水。”
范方奇点头谢过。
女孩说:“你且闭上眼睛,我帮你。”女孩低下身去,将自己的腰带缠在范方奇的腰上,绕了两圈,重重地打了个结,手一抖,很显然已经触到了316不锈钢一样的硕大硬物,轻轻拿手指用“一指禅”点了一点柔软的部分,说:“淘气!”
真气流过,范方奇身体一抖!本能瞬间被点燃,睁开眼就想去扑抱女孩,女孩的身体倒是灵巧,在地上蜷身一翻滚,已经轻巧滚到两三米之外,她直起身来,颤抖着声音说:“我也不会坏你名节!改日有机会,我们如果能够逃离此村,应会如你所愿。”
范方奇说:“可是,现在……”
女孩说:“现在不可以。你回去早些休息。我看七长老可能对你有些意见,你再见到他一定要躲开点!”
说着转身向前,几个纵跃已经消失在草丛树影之中。
月色朦胧如水,范方奇呆呆地愣在当地。这自己到底是守了男德还是没守男德呢?听到原野里叽叽喳喳的雌雄虫鸣,他只觉得自己有点不如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