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想了想，“你觉得他为什么要杀你们？”黄珊珊也说不清楚为什么，“我觉得如果只是偷了辆车不用这么大费周章的跑路，又是换车牌什么的，我觉得他们有事情在瞒着我。”

    “所以你在丁小伦被杀的时候就断定，他会对你们两个下手。”黄姗姗听了江源的话却摇了摇头，“也不是。他杀了丁小伦之后就那么静静的坐在那，也不跑，也不收拾现场什么的。我就知道他一定在等我，在出门的时候我们两个打了个照面，他知道我下楼去买烟了，他一直在等我回来。”

    江源点了点头，“明白了。你们在一起也相处了几天，你感觉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黄珊珊想了半天还是摇了摇头，“我们也不怎么说话，他只有在需要我们做什么的时候才会说话。比如在前面停下，从这里走之类的。”

    听了黄珊珊的话江源的心里已经有了判断，这个外国男人百分之八十就是一名IA的特工，与之前在西安出现的一样，训练有素，精通侦察与反侦察技巧。

    黄珊珊看着窗外凝重的夜色问道：“会抓到他吗？”江源嘿嘿一笑，“十有**吧。”

    凌晨，大连市周水子机场2航站楼。

    保罗走进右手边的卫生间，他看了看四周，凌晨的机场没什么人走动，有的人在躺椅上靠着休息，有的年轻人拿着手机百无聊赖的消耗着身体与生命。

    保罗放下心来，他推开卫生间的第三个隔间的门，走进去反身将门锁上。他踩在马桶上面，伸出长长的手臂用力向上一顶，天花板上的一块瓷砖向上翻起，他踮着脚在上面摸索着，很快就摸到了一个塑封好的袋子，他将袋子拉了下来，将瓷砖放回了原位。

    保罗呼出一口气，一直踮脚还是挺考验体力的，他将袋子打开，里面装好了一件双面外套，还有墨镜，应该是让自己在必要的时候换装使用；还有一本全新的护照和身份，这应该是让自己在韩国待上一阵子；还有一张一个月后的回国机票，保罗有些疑惑为什么不让自己马上回国，但是出于对兰娜的信任，他还是没有多说什么。一切听从组织安排，这没有什么可质疑的。

    保罗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把它卷了卷扔在了垃圾桶里。他拿起准备好的双面外套，是自己喜欢的牌子叫始祖鸟，看来兰娜还是了解自己。保罗的嘴角浮起一抹会心的微笑，他将护照还有袋子里已经换好的现金装了起来，有韩元和美金，足够自己花上一阵子。

    兰娜的安排一直都是让人放心，保罗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卫生间里依然和往常一样安静，他推开门走了出去。

    他看了下手表，距离登记时间还有两个小时，时间还是非常充足的。他戴上了墨镜，开始取票过安检。

    验票的时候工作人员仔细的打量了下他，这眼神让保罗感觉到不安，但工作人员没有多说什么就让他过去了。安检的时候也很顺利，保罗成功的进入了候机大厅。

    自己在25号登机口，保罗没有选择坐在那等候，而是先查看好位置，然后坐到了28号登机口的位置，他从架子上拿了一本杂志挡住脸，装作是看看杂志睡着了，其实一双眼睛在墨镜的掩护下四处打量着可疑的身影。

    现在已经逼近凌晨两点，在候机大厅等待的不少人已经都躺在了椅子上，偶尔有人匆匆忙忙的朝着登机口走去，保罗这才放下心来。从大连坐飞机到韩国大约需要一个半小时到两个小时之间，也就是说在四点左右，自己就会踏上韩国的领土。

    在那里，自己有着合法的身份，而且随时可以乘坐飞机回国，看来在中国第二阶段的行动也要告一段落了。第一阶段的斩首行动虽然没完全成功，但传播了大量的病毒，对中国的影响到现在依然存在。第二阶段的行动目前看来大获成功，那个所谓的专家已然身亡，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阻碍关于疫苗的研发，进一步扩大生物战的成果。

    至于第三阶段的任务是什么他还不知道，他也不去过问。只知道自己该知道的事情是他们的宗旨，不该过问的绝不多问一句，要不然绝不会活到今天。

    保罗正想喘口气，就看见一群公安在候机大厅里走来走去，眼神锐利的打量着每个人。保罗的心情骤然紧张起来，如果是金色阳光那边的尸体被发现了是断然不会封锁机场和火车站的。因为这就是一起普普通通的谋杀案，几乎全国每天都在发生。

    难道是西京那边的事情东窗事发了？不应该啊，这才过去几天，对方就算长了翅膀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追到自己吧。警察在候机大厅走了一圈之后，就消失不见了，看来很可能是他们换班之前的最后一次例行巡逻。

    在一段煎熬的等待后，登机的提示音终于响起，保罗依旧保持着警惕，他没有着急，他一直在观望登机口的周围有没有人盯着，等拖到了最后一刻才慢悠悠的向着登机口走去。

    空姐接过机票后娴熟的撕掉票根，笑容甜美，“欢迎您乘坐东航航班。”保罗同样回以微笑，“han。”作为外国人，他知道在必要的时候利用自己的身份，在这片土地上有时候外国人的身份还是很好用的。

    跨国航班旅客往往不会很多，这趟凌晨的航班更是如此。保罗在空姐的指引下坐到了商务舱，偌大的商务舱此时只有自己一个人。保罗往座椅上一靠，吐出一口浊气，商务舱的座椅很软，让他可以将后背调整到很舒服的角度。

    飞机开始一点点的向前移动，保罗笑了，再见了这片土地，可能再次回来的时候依旧会带来杀戮，但是这次是我们赢了。

    “喂，我可以坐在这里吗？”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保罗眼睛都没睁，“坐吧。但是我要好心提醒你，这里是商务舱，如果你不是这里的票可能会被空姐请出去。”

    男人笑了笑，“哦，那还挺不巧的，别说商务舱了，我连机票都没有。”保罗的内心浮现出一抹不安，他睁开眼睛正对上一张难看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