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北看着来电显示充满了惊奇。
“喂,婆婆怎么了?”
“小北啊,你上次不是让我带着捕虫人养殖一个品种守宫吗,现在出了点状况。”
听到这话,张北也暂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仔细询问了起来。
婆婆捕虫一辈子,按道理来说对于守宫的养殖应该很成熟。
毕竟守宫本质上就是壁虎,人工干预诞生作为宠物的守宫不会太过困难。
电话中的声音停顿了片刻,随后开口解释了起来。
“不是什么坏事,就是我有些摸不清楚状况,想问问你。”
“说说看。”
“我们从大山里抓了一百多只壁虎,挑选了最好看的三十只进行培育。”
“徒弟也买来了几只市场上的睫角守宫混杂在一起。”
“仅仅是第一次培育,所有的壁虎尾巴都开始变小,而且也失去了野外的那种跳跃性。”
……
随着婆婆的讲述,张北顿时感觉到了堪称不可思议的情绪。
按道理来说,动物的进化都是有规律的。
不管是家养宠物还是野外动物,都能在他们祖先的历史上找到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
但婆婆养殖的守宫就好像是突然进化一样,仅仅是第一次培育就已经变成了适合养殖的宠物。
而那些还保留着野外习性的守宫在繁殖箱内直接死亡。
没有疾病,也没有温度变化,就是无缘无故的死亡。
张北沉默了片刻之后目光转向了狐主任。
“你了解睫角守宫这种生物吗?”
狐主任翻阅了一会自己的记忆,随后脸色突然一僵:“你不会是想问睫角守宫的进化历史吧?”
“对,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狐主任挠了挠头,思索了片刻这才开口。
“说实话,睫角守宫这种生物对于生物界来说至今为止都是一个巨大的谜团。”
“在一百多年前,睫角守宫和现在世界上大部分壁虎没什么区别。”
“都是捕食虫子,依靠着肥硕的尾巴进行活动。”
“睫角守宫是在一八七四年被人类发现,它是人类历史上唯一一种已知的长睫毛蜥蜴。”
“但在一九六七年,原产地的睫角守宫瞬间消失了,就像是完全灭绝了一样。”
“而在一九八四年,大量的睫角守宫在一次台风过后突然出现。”
“经过短短几年的饲养就彻底变成了宠物,各种色系不断的被开发出来。”
“按道理来说,这种在雨林里吃虫子的生物是受不了狭小的环境的。”
“但很离谱,这群小家伙能在一个小盒子里安静的生活。”
“甚至只吃果泥都能活下去。”
听完了狐主任的讲述,张北眼神中充满了迷茫。
他也算是半个动物学专家了,但现在张北完全不知道睫角守宫到底是怎么进化出来的。
这个生物的进化历史上从头到尾都透露着一种我必须要当宠物的念头。
人类不喜欢它吃虫子,那就不吃,改成了吃果泥。
人类不喜欢它活蹦乱跳,那就安安静静的待在盒子里等待投喂。
甚至人类不喜欢他背上的小疙瘩都能进化成丝绒一样质感的背部。
就怎么说呢,这小家伙完全掌握了该怎么在这个世界繁殖的方法。
只要让人类喜欢,那就永远都不用担心灭绝!
张北揉了揉眉心,转头和电话那边的婆婆解释了起来。
“这情况很正常,您老人家就带着徒弟们培育就行,等有了成品就联系我,我帮你们投放到市场。”
“谢谢小北,有空来婆婆这,带你去万蛇谷玩。”
“不了不了,婆婆您忙!”
张北飞快的挂断了电话,长长呼出了一口气。
狐主任充满了好奇的目光看向了张北:“什么情况?”
“捕虫人培育守宫的时候引入了睫角守宫的基因,进化过程断档了。”
“培育守宫?”
“嗯,打算用野生壁虎再加上宠物守宫试一试能不能培育出来一个新品种。”
听到张北的话,狐主任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要是有了成品送我一个,一直都想养一个来着。”
“行,到时候我给你留一个。”
趁着这个时间狐主任也和直播间的观众科普了一下睫角守宫。
张北揉了揉太阳穴,强行让自己从这种不规律的生物进化中回过神。
这玩意不能多想,容易头秃。
生物界乱七八糟的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就像是哈士奇都能混成狼群的老大,睫角守宫的进化史奇怪了一点也没什么问题!
“阿欧!”
享受中的猞猁感受到张北揉肚子的按摩停了下来,顿时不满的叫了一声。
并用头蹭了蹭张北的下巴,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狐主任有关睫角守宫的科普刚结束,就看到这只大猫在和张北撒娇。
别说是直播间的观众了,就是他都忍不住嫉妒。
这只猞猁多多少少有点不正经!
凭什么野生动物一在张北身边就会撒娇啊!
上次是东北大猫,这次是猞猁,这种事真的正常吗!
三个人给猞猁按摩了一个多小时,这才算是停了下来。
“大家伙,你这附近还有没有同类?”
“嗯~~”
猞猁见到几个人类都站起了身子,也撅着屁股伸了个懒腰。
听到张北的声音,歪着头看了片刻,随后扭头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看到愚蠢的人类还在愣神,直接上来咬着裤腿。
“行了行了,我跟你走,别咬了!”
这次换成了猞猁带路,三个人跟在后面,一路朝着老林子里钻了进去。
足足行走了一个多小时,这才走进了一片山谷。
从灌木丛里出来的那一刻,三个人连带着整个直播间五十万人集体失声。
只要是眼睛能看到的地方全都是红色,密密麻麻的杜鹃花开遍了整个山谷。
十多种鸟类飞跃花海,真正让这片景色彻底活了起来。
猞猁一个猛扑朝着花海中冲了过去,几只棕色的大鸟瞬间冲上了天空。
狐主任眼疾手快的从背包里翻出来了相机,抓拍下了这一幅画面。
丝丝还没散尽的雾气,鸟类在低空盘旋,搭配上红色的花海,和一只尽情奔跑的猞猁。
自然,从没有像现在这么诱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