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范围哪怕是让专业的科考团队来没有个十年八年的都没办法锁定位置。
不过照片里面的线索也不只这些,狐主任指着照片角落的树干紧锁着眉头。
“这有没有可能是云杉?”
张北凝视着狐主任指向的位置,观察了许久这才确定了下来。
“是云杉,不过这玩意整个梅里雪山都有。”
“不是,你注意看叶子的方向,这片区域很可能是一处朝阳坡。”
再度找到了一个线索,几人继续凝视着照片期待发现点什么东西。
张北操作着鼠标将河水的区域放大。
虽然有些模糊,不过大致能猜得出来河里面游动的鱼都是些什么。
狐主任凝视着不同的鱼种,再度将范围缩减了一下。
“海拔一千七百米到两千五百米的位置。”
“这其中的几种鱼只有在这个海拔才有生存。”
张北看着照片和地图对比了一下:“第一峰第二峰可以排除了,这个海拔没有这么大的河流。”
托卡看着照片上的位置,沉思了许久。
“不对,第二峰有一条这么大的河,就在两千六百米的位置。”
张北皱了皱眉,在地图上观察了许久。
“位置呢?”
托卡拿起一旁的笔,在第二峰和第一峰交接的一个区域画出了一条线。
“如果在二十年前,这条河确实还存在,不过这个地图是七年前制作的,现在那地方已经变成了一条小溪。”
听到了托卡的解释,张北坐在椅子上沉思了许久。
“如果这条河真的改变了,恐怕就算这群孔雀原本生活在那也有可能搬迁了。”
托卡听到张北的话,也点了点头,但还是精心将这条河流完整的在地图上标识出来。
突然间,狐主任扭头看着托卡。
“你认不认识有可能去过这个地方的人?”
听到狐主任的话,托卡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
“认识倒是认识,就是这个人……”
张北也揉了揉眉心坐在了椅子上:“先说说什么情况。”
“这人现在住在雨崩村,经营一个民宿。”
“他二十七年前因为赌博被剁了一只手,如果想问他点东西,最起码的要求就是赢他一局。”
“很难?”
托卡叹了口气:“出千他能看出来,别管多高明都能看出来,但是拼运气,他这人极其离谱。”
“多离谱?”
“就这么说吧,眼馋他的赌术的人不在少数,不下一百人找过他,但至今为止从未有人能从他手里赢下一局。”
张北皱着眉头靠在椅子上思索了许久,雨崩村距离他们的位置略远。
现在去显然是不太现实,不过寻找这群孔雀的踪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工程。
“我先去做饭,明天早上直接出发,先去两千六百米看看,然后直接上两千八百米。”
现在首要任务还是寻找猞猁,梅里雪山在前几年的调查中,至少生活着三个族群。
而这种调查大多数又不可能将整个梅里雪山全部探索一遍。
很大概率还存在着没有被发现的族群。
在足够多的数量下,张北觉着凭借着他的运气找到剩下的两只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晚餐相对来说就简单了许多,胡萝卜木耳炒鸡蛋,再加上酱焖鸭腿完成了人体夜晚所需的能量。
夜晚是在狐主任和托卡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中度过。
今天三个人起的都比较早,按照张北的路线,他们要穿过三个林子,抵达两千八百米的营地。
虽说只有三百米的海拔,但路途可谓是极其遥远。
不早点出发他们恐怕就要在老林子里过夜了。
简单的喝了点粥,吃了点托卡自制的咸菜,三个人收拾好了东西踏出了营地的大门。
张北伸了个懒腰,点开自己直播后台看了一眼。
嗯,这个月的直播时长快够了,过几天回家可以安心休息了。
反正给老白提供信仰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完全不用急!
粉丝数倒是稳定增长,不过这里面很多都是视频一次不落,红心一次不点,直播一次不看的主。
默默吐槽了一句后,张北也点开了直播。
扬子鳄天天挨打:【朕,真龙天子!】
周姐也能冲:【沙发,早睡早起好身体!】
南日:【前排,第一次有点激动!】
张北看了一眼直播间内涌进来的人群,介绍了一下今天的行程。
随后就跟上了托卡的脚步朝着老林子走了进去。
一开始的路还算是比较好走,毕竟靠近营地,也有不少游客会选择出来露营。
体验一下在野外睡上一晚上的痛苦。
不过这种好事仅仅持续了十几分钟就彻底消失。
再向前就是杂草丛生,时不时还有枯树拦路。
哪怕是身体素质再好,这种地方压根也快不起来。
张北分辨了一下眼前的灌木丛,随后拿着折叠铲劈开了一条容纳通行的区域。
“我记着前面应该有一片空地吧?”
“有,可以在那休息一会。”
托卡这会也喘着粗气,艰难的迈动着脚步。
这种人迹罕至的老林子,他来的次数也不多。
除了一些科考团队找上他,绝大多数都不会进来。
突然间,张北耳朵一动,目光顺着头顶树叶的缝隙朝着天空看了过去。
“我怎么听到好像有直升机的声音?”
托卡也停下了清理灌木丛的动作,抬着头看了一眼。
“应该是运送物资的吧?”
张北点了点头,也没太过在意。
其实直升机这东西很常见,完全没必要太过惊讶。
哪怕是一个普通人都可以去专业的机构考一个直升机驾驶证。
这玩意张北在大学的时候闲着没事考了一个,至今还在箱子里吃灰。
如果真有人想要见识一下,也可以去林区的消防队。
一般来说靠近山林和保护区这种地方的消防队大多数都会配备一个直升机。
长白山就有,张北之前还去做过保养。
随着脚步的前进,头顶的直升机声音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更加清楚了一些。
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声痛苦的嚎叫。
张北拍了拍托卡的肩膀:“你真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