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这种灭绝动物,本身就是需要运气的。
毫无疑问,他们这次的运气确实不错,第二天刚刚开始就已经找到了关键性的线索。
狐主任凝望着白板上画出来的一片断崖,将一个瓶子拿了出来。
“水下探位,用无污染的色素,接下来我们可能要分兵行动了。”
张北点了点头,换了一种颜色的笔在地图上的数个点位画出了记号。
“轮船停靠在中心区域,我们所有人两人一组,一艘快艇分散到这些地方。”
“哪里出现了探查色素,哪里就是我们需要的地点。”
有了明确的目标,整个会议室的气氛也在眨眼之间变得兴奋。
灭绝动物近在眼前,如果他们速度足够快,很有可能今天晚上就能找到!
狐主任和张北简单商量了一下,将两名科考队员留在这里,负责寻找山崖上的水道。
等他们到达预定位置后,这边的水道估计也找的差不多了,直接就可以开始定位了。
坐在张北身旁的船长伸了个懒腰,看着规划的航行图朝着控制室走了过去。
三个小时到达指定位置,常规的速度肯定是不行了,接下来就看看这艘轮船能在江面上爆发出多大的速度了。
老船长的船技相比于老司机来说可不差多少,只不过一个是在秋名山一个是在钱塘江而已。
随着水手全部就位,轮船发出了鸣笛声,开始缓缓动了起来。
“12节速,保持,三海里弯道减速到八节!”
对讲机中船长的声音充满了威严,丝毫没有喝着茶那个小老头的和蔼。
自从有了船开始,只要上了船,一切那都是由船长说了算。
甚至在以前那个时代,一个船长对于整条船都是有着生杀大权的。
那个时代的船,一旦发生叛乱,基本上大半都是无人生还。
毕竟打人打不过,还没办法干掉一艘船吗?
这个传统到了现代,船上的事情依旧是船长说了算。
虽然生杀大权没有了,但如果出现不听指挥的船员,那要么下次这艘船和你无缘。
甚至谨慎一些的船长会直接让船到最近的港口让船员下船。
随着轮船在船上开始乘风破浪,张北和一群人也站上了甲板。
计划已经布置了下去,剩下的就是看执行能力了。
张北坚信,这群为了研究到灭绝动物的人,哪怕是命都不要了也得完成自己的任务。
但随着轮船的速度逐渐提升,除了地盘稳定的张北外,这群站在甲板上的身影一个个面色都苍白了起来。
飙车可以接受,那玩意大不了闭着眼睛死死抓着安全带就行。
但飙轮船?
一个转舵整个轮船几乎大半个船身都要浸在水里面。
这已经不是闭眼睛就能解决的问题了,甚至闭上眼睛还会更加恐惧。
“切!”
站在张北身旁的计伯达嫌弃的发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音节。
作为海匠,常年和大海打交道,对于这种风浪中的摇晃早就习以为常。
看着东倒西歪的一群人,难免感觉有些嫌弃。
周鲁众知,男人么除了长度(身高别想歪)外最在意的就是面子了。
计伯达的一个音节,让这一群人全都咬牙切齿的站起了身子。
怂是不可能怂的,这辈子是不可能怂的。
大不了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今天就是从这里跳下去,饿死在钱塘江里,也绝对不会让这货看不起。
气氛在一瞬间就变得凝重了起来。
张北环视了一圈周围这群人的眼神,随后默默叹了口气。
你们是真的能卷啊!
这种破事也有必要卷一下?
不就是被人嘲笑一声么,大家领域都不同,非要在这上面争强好胜?
反正都卷起来了,张北也不介意给他们加点难度。
默默翻出来了一摞扑克牌,看着身旁的海匠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计伯达直接伸手接了几张过来,放在了双腿中间连成了一条线。
有了榜样,一群人顿时明白了这玩意是干什么用的。
看着走过来的张北,那真是没有一个怂人!
事情在一瞬间就变得有趣了起来,看着一群争强好胜的身影,张北默默坐在了躺椅上扣上了墨镜。
三个小时的行程呢,就看看这群卷王到底能挺多久。
时间就像是鲁迅的本科文凭,总是在不知不觉间消失不见。
转眼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半小时,整个甲板上只剩下了狐主任和计伯达还能站着。
剩下的这群嘴硬王者,如今已经软瘫在甲板上了,和废了区别不大。
而狐主任能坚持到现在,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都要归功于认识了张北之后的体力活动。
以前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忙完科研活动,就回家休息,偶尔编写一些读物搞点外快。
但认识了张北之后,忙完了科研活动,马上就能在他这边找到感兴趣的事情。
这玩意本身就是兴趣,但要付出的体力却超乎想象。
从长白山到梅里雪山,再到一望无际的罗布泊沙漠。
哪一样不是在挑战身体的极限?
尤其是张北这个狗东西有事没事还要演他,仅仅是赶个路都能把自己玩的双腿发软。
或许狐主任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现在的身体素质已经超过了极大多数的普通人。
哪怕是一些常年锻炼的,都没有狐主任的耐久强。
看着还稳定在甲板上的藏狐,计伯达的眼神中也闪过了一丝意外。
海匠大多数都是从小训练的,双腿夹扑克牌是最为基础的训练。
小时候站在甲板上,经常被要求夹着扑克牌做训练。
想要在大海中找到宝藏,这一双能钉在甲板上的腿极为重要。
否则就算是你的钩子能捞到什么好东西,但船一个晃动你连绳子都拿不稳,就算是给你一个沉船终究也是只能看着。
甚至海匠还有专门的训练方法用于甲板,这才让他们可以在大海中保证自己的安全。
但狐主任有什么?
除了一身的屎味之外,就剩下了黢黑的皮肤了。
明明没接受过任何训练,但计伯达就是从他的身上看到了一种这都是血泪史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