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您应该知道我们单位的性质，我们办公室虽然没有罚款资格，但我们局里有，因为您之前打的那个招呼，局里已经给我们办公室专门设立了一个资金账号。”
“嗯，不错！”没有多说，年轻而沉稳的声音只是应了一声。
但柳卫东反应很快，不等声音落下，他就连忙道，“领导，这个资金账号，我们办公室具有一定的自主权，所以……”
柳卫东的话说到这儿就停了，对面的领导自然也是心领神会，满意的笑了一声道，“不错，你的工作能力很强，组织需要的就是你这样的干部！”
“………”
第二段录音到了这里，基本上重要的内容，也就基本差不多了，剩下的大多都是柳卫东兴奋的自言自语。
直播间里，听到第二段录音的观众们，一个个简直就跟被施了定身法一样。
在电脑前，手机前，一个个都张大了嘴巴，满脸满眼都是不可思议。
许多人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听到了什么？
刚才那录音里是什么意思？
职务犯罪？贪赃枉法？
一连串的从来只应该在新闻联播上听到的词汇，不约而同的从大家的脑袋里往外蹦。
这……
这能是真的吗？
一时间，更多的人心里产生了这样的怀疑。
这不能怪他们，只能说这第二条录音太劲爆了。
如果说第一条不过是几个大领导在玩弄权利，想要整整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看不惯的方晓，那这第二条，跟第一条想比，简直就不是一个维度上的东西。
第一条只是玩弄权利，曝光了顶多是被普罗大众的口水淹没，实际上的处罚，顶了天了也就是降职丢官罢了。
但这第二条可不一样，一旦涉及到金钱，这件事情的性质就变了。
就这条录音里内容，说柳卫东和这位领导是在利用职务之便，为自己谋取私利，那是一点都不过分。
再想想这几天管理办疯狂罚款的模样，如果这录音是真的，那金额恐怕早就足够这俩人进去蹲下半辈子了！
正因为事情太大，所以观众们都有点不敢轻易相信。
毕竟，这就只是一段录音，没头没尾，谁都能伪造。
可这并不妨碍观众们反应过来之后变的更加疯狂的套路。
“不管这事儿是不是真的，我算是服了这位‘砖家’了！”
“谁说不是呢！这事情是能随便说的么？”
“所以你们没看见他脑袋上扣了个方盒子吗？”
“那有屁用，你们是不知道网警的恐怖，我那天在家刚下了几个‘动作片’，还没来得急看，你猜怎么着？立刻就接到了网警的电话……”
“有这么神？我怎么有点儿不信？”
“楼上的，别乱开车，别跑题。”
“就是就是，你们说这两条录音就已经这么劲爆了，那第三条儿得是什么样的内容啊！”
“我估计，十有八九，第三条恐怕是澄清前面两条都是恶作剧，请大家不要当真。”
“我估计也是……”
评论区里的留言方晓一条不落，全都能看在眼里，对于质疑方晓并没有放在心上，这是很正常的。
一件事情有人相信，自然有人不相信。
他上辈子还见过有人直播预测彩票号码呢，那不是也有那么多人选择相信？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打字，只是又扫了一眼直播间的总人数，“嗯，已经超过十万了，不过还不够！”
默默点头，方晓没有犹豫，直接放出了第三条录音。
柳卫东的声音一响起来，留言区立刻就清净了。
这次的时间线，很显然已经来到了管理办法发布之后。
“柳主任，事情办得很顺利啊！我得先恭喜你一声，说不定到了明年，我就得称呼你一声柳局长了？”
柳卫东的声音充满了喜色，但他还是谦虚道，“不敢，不敢，领导您太抬举我了！”
录音里，两人又客套了几句，然后沉稳的年轻男声话题一转道，“柳主任，我们单位前些天发生了一件事情，相信你也应该略有耳闻吧？”
“您是说？”柳卫东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迟疑，燕京电影学院大礼堂的事情？”
“对！”这个对字，是一直以来都显得十分沉稳的男声里，第一次带上了别的情绪，声音的主人显得有点愤怒，“那小子胆大包天，给岛国外宾造成了很恶劣的影响，虽然事情让赵主任暂时化解，可影响产生了，就是产生了。
这使得我们单位的工作，最近很难展开，而这也是要敲打那小子的原因！”
“这……”
一个这字，说尽了柳卫东心里的震惊，他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
没有留给柳卫东更多的好奇时间，年轻男声继续道，“柳主任，上午的直播，岛国外宾安倍先是也看了，而他本人是非常喜欢华夏文化的，尤其是《三国演义》更是深得他的喜爱。
刚才他亲自打电话来征询我的意见，看两国能否借着这个机会，搞一个《三国》文化展，你应该知道，岛国有许多《三国》衍生作品，他们一直都想获得华夏内地的发行出版资格。”
“领导，您的意思是？”
这话柳卫东听懂了，但他反问的声音里，依旧带着迟疑。
“我的意思难道说的还不够明白？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让好的文化衍生品被更多的读者、观众接触到，这难道不是你们的责任吗？”
“可……可那是岛国……”
柳卫东的声音里明显带上了一丝不情愿，然后小声而谨慎的建议道，“如果真要按管理办法来，他们关于名着的改编，怕是没有一个合格的。”
“柳主任，组织上的领导说过，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这些事情你调查过多少？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下判断？”
录音里，领导的声音明显带上了不高兴。
“是！是！领导，您的意思我明白了！”
“真的明白了？”
“是！明白了！”柳卫东语气诚恳，但很快提出了新问题，“只是我们局长那关……”
“柳主任，难道你忘了我之前说过的话？明年说不定你就是局长了……”
“………”
录音播完，所有观众全都哗然了。
这第三条录音里的事情更大，事情更气人，这已经不能用贪赃枉法来形容了。
如果这录音里的事情是真的，并且一旦真的变成真的，那恐怕将会关系到每一个人的生活……
评论区里留言疯狂刷屏，所有的留言意思上都差不多，那就是在问这位顶着方脑袋的“砖家”这些录音，它到底保真吗？
一片漆黑里，方晓只是透过两个黑洞洞的窟窿，看着电脑摄像头，然后今晚第二次开口道，“这三条录音千真万确，当然如果有人不相信，那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这话一出，评论区里顿时更加热闹了，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
可方晓并没有去理会他们，而是继续自顾自道，“好了，各位观众，有了今天这三段录音我相信大家一定对柳卫东柳主人都应该有了一定的认识，只不过好戏还远远没有结束，明晚同一时间，欢迎大家继续收看‘砖家’扒皮秀！各位，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