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专家讥讽道:“谢文远,你不是一直吹嘘,外国人做生意最讲商业道德,西方注重契约精神,既然注重契约精神,你为什么不敢做这个担保呢?”
谢文远争辩道:“生意没有一成不变的,需要根据市场走向做出及时调整,适当修改合同也是正常现象。”
“适当修改合同,确实是正常现象,怕只怕,洋鬼子要做的不仅是撕毁合同,还要直接吃你的霸王餐!卡住你的脖子。”
林凯峰不客气地说道:“谢工程师,我再问你一句,我公司生产出的工业产品和家电产品,一旦对国外产品形成直接威胁,他们会不会给我来釜底抽薪这一招呢?”
“那个时候,产品需要的半导体芯片和其他零配件,你是否可以帮我们解决?”
谢文远反驳道:“不会的,他们是不会这么做的。”
眼见谢文远还在这里强词狡辩,林凯峰已经没兴趣和这种人做口舌之争。
先把这个混蛋弄进北方机械公司。
到了林凯峰手里,有的是办法收拾他!
花了三天时间,林凯峰与四机部完成了相关的人员交割。
想要加入机械公司的科学家,远超林凯峰的名单人数。
足足超过八百人。
其他人,由袁教授和几位技术专家负责遴选。
只有一个人,林凯峰钦点跳过所有流程,直接进入北方机械公司上班。
不是别人,谢文远。
谢文远既然喜欢和外国人打交道,林凯峰将会送他一份大好前程。
保证他下辈子不愁吃,不愁住。
每天劳逸结合。
踩缝纫机的同时,有一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
“袁教授,你怎么来了?”
几天后的玩啥好难过,袁教授敲响了一间招待所房的房门。
看着门外不请自来的袁教授,林凯峰倍感奇怪。
此刻已经是晚上十点钟。
深夜过来,难道人才引进出了问题?
袁教授表情复杂地说道:“林凯峰同志,我贸然过来打扰你,没影响你休息吧?”
“没有没有,袁教授你请坐。”
不管对方是什么来意,林凯峰依旧热情地将袁教授请进房间。
亲手帮袁教授倒了一杯温开水。
“谢谢。”
袁教授道了声谢,将水放到一旁。
“林凯峰同志,你是不是对谢文远同志,有什么看法?”
“嗯?”
林凯峰挑了挑眉头,坐在对面的床铺。
“袁教授出此言?”
“唉,我活了大半辈子,什么事情都见过,那天在会上,我就看出你对谢文远同志有某种敌意,之后你又安排他跳过各种遴选环境,直接成为机械公司的正式员工。”
“我看这不是优待,你是准备准备给他穿小鞋吧?”
袁教授委婉地提出,希望林凯峰放谢文远一马。
这几天,袁教授忙着帮林凯峰挑选合适的人员加入研究院。
今天总算闲下来,袁教授想到了谢文远的事情。
“袁教授既然提到这个人,咱们就聊一条我对他的看法。”
林凯峰语气严肃道:“谢文远有着严重的思想问题,用崇洋媚外形容他,已经远远不够了。”
“这个人满脑子都是洋奴思想,若是一直留在四机部,会给国内的科学院那就和经济发展,造成极为恶劣的影响。”
“此人极善钻营,而且工于心计,让他找到机会一步地高升,成为重要的领导干部,后果可说是不堪设想。”
“这么说他,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袁教授斟酌语气道:“我承认,谢文远同志思想确实是有一些问题,但要说他品德败坏。我不能赞同。”
袁教授承认和谢文远在一些理念上,有着水火不相容的分歧,但不代表将谢文远当成不共戴天的死敌。
学术是学术,个人关系是个人关系,不能混为一谈。
林凯峰苦口婆心地说道:“袁教授,您这个人性格太善良了,有些事情,是您根本想象不到的。”
“总而言之,谢文远绝对不能留在国有单位,哪怕将他调到下面的小型研究所,他也有办法一直往上爬。”
“对谢文远而言,科学研究仅仅是某些方面的能力,他最大的能力是投机钻营,见风使舵。”
有些人可以改造,有些人属于典型的无药可救。
一旦让谢文远掌握到机会,破坏不仅仅是半导体行业,还有龙国的未来。
“我冒昧地问一句,工作期间,谢文远是不是经常说科学无国界,我们不应该将外国人当成洪水猛兽,要用一种宽容大度的心态,与他们进行接触?”
虽不知道林凯峰为什么要将话题转移到这个方向,袁教授还是给予了直观的回答。
林凯峰说得不够准确,但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谢文远确实说过科学无国界。
“由于长期的隔绝,我们对西方产生了大量的误解,现在正是消除误会,全面合作,共同发展的大好时机。”
林凯峰冷笑道:“最坏的就是这种人,满嘴仁义道德,让我们和西方消除误会,以欢迎大度的方式和他们往来,他怎么不说让西方消除误会,与咱们平等交往呢?”
“科学没有国界,难道科学家也没有国界吗?”
“对于您,还有和您一块站出来支持我的科研工作者,我是发自肺腑地敬佩。”
“送给您和您的同事什么待遇,都是应该的,但是对于另一种人,我不介意让他尝尝什么叫做对待敌人,要像寒冬一样冰冷。”
说话的同时,林凯峰的语气也跟着变得冰冷。
“可是……”
“袁教授,你听我把话说完。”
林凯峰一字一句地说道:“从国家建立到现在,我们从不缺少敌人,帝国列强始终做着将我们扼杀在摇篮当中的白日梦。”
“我们既要防备外部敌人,更要防备潜伏在我们内部的混蛋。”
“分清谁是敌人,谁是朋友。”
“关乎着国家的命运,也关系着科学研究和商业发展,对敌人,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同情,给予敌人的同情和宽容,是对我们的不负责任。”
“您如果不相信我的话,咱们可以拭目以待,我会给谢文远一个机会,届时您将会亲眼看到,他到底是敌人,还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