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月亮高悬在空中,照的大地一片银白色。
将军府的院子里,有些贪酒的,喝的七仰八倒,下人们将那些喝的不省人事的都扶进了客房休息,剩下还有寥寥几人还在继续饮酒作乐。
谢平平不喝酒,喜宴一开始,就寻了个角落躲了起来,二皇子此刻已经喝的醉醺醺的,却还是兴致高昂的举着酒杯与人对饮。
灵潼跟着谢平平,也没能喝到几口喜酒,倒是吃了个肚圆,吃饱了就犯困,更何况已经深夜,两只眼皮不听使唤的直打架,然而谢平平却坐的稳如老狗,一杯接一杯不停的喝着茶水,也没有去客房休息的意思。
灵潼趴在桌子上睡了一小会儿,只觉得脖子酸痛万分,她打了个哈欠,困倦的道:“谢公子,咱们能不能去客房睡觉?”
谢平平眯着狐狸眼,微笑摇头道:“不能,姑娘不可离开在下的视野!”
“那咱们睡一间房,我能打地铺,或者我睡觉你喝茶?”
谢平平再次摇头,“男女授受不亲!”
灵潼算是发现了,谢平平此人看似温和,实则倔强,他就像一根又软又韧的绳子,绑着你不痛不痒,可是任你怎么挣扎,都没办法挣脱束缚。
无奈,灵潼索性搬了几条凳子,拼在了一起,躺在了上面,觉得脖颈处不太舒服,于是又顺手拿了个空酒壶,垫在脖子下面当做枕头。
初秋的夜已然很凉了,灵潼忍不住的蜷缩了起来。
人家洞房花烛夜, 灯火暖帐房,而她却躺在冰冷的凳子上又冷又困,早知道,她就不去偷懒睡觉了,这个时辰嘛,估计是**一刻值千金,燕芷宁哪里还能记得起来她,只盼着夏儿那傻丫头能想起来她吧!
然而,此刻的燕芷宁并不像灵潼想象的一样。
宾客都快散没了,新郎还迟迟没有入洞房,拜堂时又发生了那样的事,很难不让人多想。
夏儿也跟着着急上火,这都什么时候了,贺璟怎么还不来。
“公主,我去找找小贺将军吧!”
“别,别去!”
燕芷宁攥着出汗的手心,新婚夜,新郎却没有入洞房,这传出去,她会成为整个京城的笑话,可是此时,她更担心的是,贺璟是不是后悔了。
就这么,一直忐忑着,等待着。
当贺璟从门里走进来,一直走到燕芷宁的面前,直到燕芷宁在盖头下看见那双黑色镶金线的靴子,确认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真真切切的就是贺璟时,燕芷宁竟然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天知道这几个时辰有多难熬,她差点以为贺璟今晚不会过来了。
夏儿看到贺璟进来,总算是松了口气,退下去,关了门。
“等久了吧!”
贺璟没有急着掀盖头,而是坐在了燕芷宁的旁边。
今天拜堂的事,显然是有人在背后做了什么手脚,目的就是让两人心生嫌隙,不能好好的完成婚礼。可是谁会这么做呢?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思来想去,贺璟觉得,原因大概是出在自己身上。
自己以往在京城向来行事乖张,得罪了一些人也是有可能的,或许就是见不得他过的好。也怪他,一时疏忽,竟然让人在牌位上动了手脚,不管是谁指使的此事,都绝不会轻饶了他。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今晚的洞房花烛夜。
贺璟心里装着事,一时没有察觉到燕芷宁的异常,心里还在奇怪,燕芷宁莫不是等睡着了?怎么一声不吭?
他忍不住勾起嘴角,实在是好奇,燕芷宁是怎么顶着如此重的金冠,还能坐着睡着的。他抬起手,掀起盖头,入眼的却是一张哭花了的脸。
贺璟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手忙脚乱的用袖子轻柔的擦拭着燕芷宁的脸,“你………怎么了?别哭啊………………”
在京城里飞扬跋扈的贵公子,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少年将军,此时此刻却慌乱的不像样。
“我……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燕芷宁软软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水汪汪的眼又是害怕又是委屈,泪珠子像断了线一样的滚下。
贺璟心险些碎了。
他一把将人搂在怀里,“说什么傻话,今晚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我怎么可能不来!”
“可是…………可是………………”
燕芷宁嗫嚅着从贺璟怀中抬起头,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说起。
“乖,我知道的,你不要害怕,没事的,我也不会离开你的。”
贺璟心里忍不住暗暗责怪自己为什么没有事先让人过来告诉燕芷宁一声,他去查牌位的事情了,这样她也不会如此担心害怕了。
燕芷宁伸出手,紧紧的圈住贺璟的腰身,像是生怕他忽然不见了似的。
“我是去查牌位的事情,所以才回来这么晚的。”贺璟解释道。
“牌位?贺璟,老贺他………是不是不愿意我们………”
“没有,你别多想,牌位的事情,是有人动了手脚,老贺以前那么喜欢你,他要是知道我能娶到我们北燕最可爱美丽,最尊贵受宠的公主,不知道乐成什么样呢!”
听到贺璟这么夸自己,燕芷宁还觉得有些怪不好意思的,将头埋在他的怀中,嗡声道:“谁会对牌位做手脚呢?”
贺璟拍拍燕芷宁的背,说道:“不管是谁,让我抓到,我就去一把火烧了他家祠堂!”
“那我帮你一起放火!”燕芷宁闷声道。
贺璟轻笑一声,回道:“好!”
知道牌位的事情并非是她想的那样,燕芷宁安心了许多。
贺璟拉开环在自己腰上的手,燕芷宁仰着一张花脸疑惑的看向他。
“这么重,脖子不累吗?”贺璟把燕芷宁头上的金冠以及钗环都拆了下来,他是那么的细致温柔,燕芷宁一点都没感觉到发丝拉扯的疼痛,反而头上骤然一轻,舒服了许多。
原本两人想的洞房花烛夜,怎么也应该是郎才女貌,深情相对,却不想,燕芷宁是这般狼狈模样,与贺璟衣冠整齐的样子一对比,更是显得十分滑稽可笑。
燕芷宁默默的用袖子一点一点擦着脸,想要挽回些许形象,却不想,越擦越花,若是此刻有一面镜子,让她看到自己这副样子,一定会羞的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暗悄悄的动作并没有逃过贺璟的眼睛,贺璟忍着笑意,用桌上备着的水打湿了一方手帕,细细的为她擦去了泪痕,同时也擦去了妆容,一张素净的脸蛋,配着一身霞帔,却没有显出半分的突兀,反而有着另一种美。
贺璟不禁遗憾,自己错过了燕芷宁红妆的模样,一张素着的脸都美的如此惊心动魄,那今晚的她,原本该有多美。
稍作收拾后,贺璟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了燕芷宁。
“夫人,该喝合卺酒了!”
一声夫人,叫的燕芷宁脸蛋羞红,一双眼躲躲闪闪的不敢看向贺璟,只伸出手接过了酒。
精致的白玉杯盛着香醇清澈的酒水,一杯入喉,浇的两人心头火热。
暗黄色的烛火下,美人如玉,燕芷宁眼神含羞带怯的时不时看向贺璟,两颊的红晕比任何胭脂都要动人。
气氛渐渐暧昧,连空气的温度,好像都升了几分,贺璟眼眨也不眨的盯着燕芷宁,而燕芷宁,之所以眼神躲躲闪闪,是因为贺璟的眼神实在太过火热滚烫,她瞧一眼就觉得心尖颤抖,所以尽量低着头,看着脚尖,弯曲翘挺的睫毛在床幔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贺璟觉得热,他有些难耐的扯了扯胸口的衣襟,露出锁骨,喉头不自觉的滚动。
“夫人,我们,是不是该休息了!”
再次开口,贺璟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沙哑,仿佛像带着某种蛊惑似的,燕芷宁不自觉的被吸引,转过了身。
这一看,她不自觉的吞咽口水,她头一次觉得,或许美色误国这个词不应该只能用在女人身上。
贺璟凌乱的衣领半敞着,露出一小部分结实的胸肌,还有线条优美的锁骨,他慵懒的倚在床尾,眼尾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燕芷宁早已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无知少女了,贺璟这样子,分明是动了情。
“过来!”他朝燕芷宁勾了勾手指。
鬼使神差的,燕芷宁靠他近了些。
“再过来点!”
燕芷宁再次挪动屁股。她依旧不敢直视贺璟的眼睛,两人现在的距离,已经十分贴近,只需要微微倾身就能倒在贺璟的怀里。
“还不够!”
还不够?这再挪,可就坐到贺璟腿上去了。
燕芷宁有些犹豫。
可是贺璟不给她太多犹豫的时间,直接将她整个人抱起来,放在腿上,搂在怀里。
“啊!”
燕芷宁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等反应过来,已经坐在了贺璟怀里。
贺璟的身躯滚烫异常,燕芷宁僵着身子,吓得一动不敢动。贺璟手指挑着燕芷宁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面对面,刚想要吻下去,却好像又改变了主意。
燕芷宁闭着眼睛,扑朔着睫毛,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可是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熟悉的触感,温热的气息还在面前,燕芷宁睁开眼,不解,疑惑。
“吻我!”贺璟用命令的口吻对燕芷宁说道。
燕芷宁迟疑了一瞬,贺璟不满的在她腰上掐了一把,继续低声诱哄,“快点!”
终于,燕芷宁闭着眼,双手环在贺璟的脖颈,缓缓的贴上他的嘴唇。他的唇瓣很烫,但是也很软。这么近的距离,这么亲密的接触,让燕芷宁忍不住的呼吸急促起来。
贺璟似乎对于这个浅尝辄止的吻并不满意,大手再度用力,将人往怀中又带了些,如此一来,燕芷宁的身体紧紧的与贺璟贴在一起,大腿被某个火热坚挺的东西死死抵着。
“你抱太紧了!”燕芷宁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殊不知,她这样的动作更是惹的贺璟难以自制。
柔软的娇躯在怀里蹭来蹭去,勾的贺璟**更甚。
他翻身将燕芷宁压在身下,猩红着眼,像是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堵上燕芷宁粉嫩的嘴唇,有些近乎疯狂亲吻,掠夺着燕芷宁口腔中的气息,将她的呜咽声全部吞了进去。
“呜……………”
燕芷宁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拼命的拍打着贺璟的后背,可是贺璟仿佛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似的,仍旧霸道的掠夺,好不容易放过了她的嘴唇,密密麻麻的吻又落在脸旁,耳畔,脖颈,锁骨,胸前…………………
燕芷宁的身子渐渐软了下来,力气一下子好像被抽空了,只能任由贺璟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
不知何时,贺璟的手挑开了燕芷宁的衣带,衣裙尽数散落在地。
一双大手在她身上游走,时不时手中用力,捏她的软肉,引的她忍不住娇喘出声。
那玲珑有致的曲线随着喘气声上下起伏,,手中腻滑的触感温热如上好的白玉,女子嘤咛的声音更是犹如催化**的利器。
贺璟再也忍不住。
而燕芷宁,早就没了力气,只能在贺璟的带领下,浮浮沉沉。
一夜贪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