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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十六、失忆
    “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古香典雅的房间里,凤雪芸看着床上熟睡的女子,神色有些复杂,凤西翎坐在床边,眼神温柔,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他手里拿着一只白瓷小坛,里面是一只浑身雪白的小虫子,这是一只蛊虫,名叫“忘忧蛊”。顾名思义,忘忧蛊可以让人忘记所有的烦恼,但事实上,它会让人忘记一切,甚至忘记自己是谁。

    “醒来也是痛苦,不如忘记一切。”

    “你这样等于杀了她!”

    “是重活,是新生!”

    凤西翎固执的将女子的手拿起来,用细针在手指上戳了个洞,顿时一滴鲜红的血珠就冒了出来。

    蛊虫闻到了鲜血的味道,兴奋的扭动着身躯,从小坛子里爬了出来,贪婪的吸食着女子手指上的血液,不一会儿,雪白的身子居然变的通红。

    床上躺的女子正是燕芷宁,凤雪芸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凤西翎,只好安慰自己,忘了也好,想来凤西翎也是早有准备,这忘忧蛊极为难得,自从凤西翎决意以强取豪夺的方式抢燕芷宁后,他就没想过燕芷宁会原谅他。

    但是那又如何,他们可以重新开始的。

    蛊虫在吸食了燕芷宁的血液后,像是尝到了什么美味,一直不停的在伤口处吮吸,凤西翎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蛊虫没有出现任何异常,这说明,蛊虫与燕芷宁的身体不排斥,这样,蛊虫进入她的身体就不会对她造成什么别的危害。

    他放心的将蛊虫放入了燕芷宁的耳边,蛊虫顺着耳道爬入了燕芷宁的大脑,它的毒性会麻痹燕芷宁的大脑,让她再也无法记起往事。

    做完这一切,凤西翎抓着燕芷宁的手,守在她身边,满怀欣喜的等着她醒来。

    凤雪芸见状,也不再打扰,默默的退了出去。

    没有记忆的燕芷宁,还是燕芷宁吗?

    一刻,两刻,三刻…………

    凤西翎开始变得紧张,从来没有觉得时间是这么的难熬,白皙的皮肤开始渗出一层细汗,他皱着眉,在衣服上搓了搓微微出汗的手心。

    终于,在半个时辰后,床上的人儿眼皮微动,像是要醒过来了。

    这一刻,凤西翎的心简直跳到了嗓子眼,连呼吸都骤然停滞,他从来没有用过忘忧蛊,不知道效果如何,如果可以的话,他倒是想让燕芷宁只保留与他的美好回忆,忘记那些不好的事情,可他不是神,他做不到。

    燕芷宁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很久很久,她睁开眼,入目便是黄梨雕花的床顶,感受到自己的手似乎被什么束缚着,她转头,看到了一个陌生的男子。

    男子面容白皙,眉清目秀,端的一副好容貌,就是清瘦了些,让人忍不住想要怜惜。

    他的眼神很复杂,似是紧张,又似是期待,燕芷宁看不懂,但她看的出来,身边的男子对她没有恶意。

    “你是谁啊?”

    女子清脆带着迷茫的声音响起,凤西翎顿时狠狠松了一口气,他试探的问道:“阿宁,你不认识我了吗?”

    燕芷宁从床上爬了起来,有点头痛的揉着脑袋,“我认识你吗?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那…………阿宁,你还记得什么?”

    “我…………”

    芷宁只说了一个“我”字,便卡了壳,张着嘴,不知道再说什么了,她脑子里好像一片空白,她使劲的用手捶着脑袋,表情痛苦。

    “阿宁,别伤害自己!”

    凤西翎抓住她的手,制止了她的行为。

    “你是谁?我又是谁?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这种大脑一片空白的感觉让燕芷宁感觉到无助和惶恐,她将期盼的眼神投在眼前男子的身上,希望他能为自己解惑。

    凤西翎抿了抿唇,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你是我的娘子,阿宁,前些日子陪我进山采草药,不慎失足摔落山崖,伤到了脑袋。”

    “我………成亲了?”

    燕芷宁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她无法分辨眼前男人说的是真是假,她实在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凤西翎将她搂入怀中,语气哽咽,“阿宁,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燕芷宁下意识的想要推开,但是凤西翎却抱的更紧了,燕芷宁能感受到,眼前这个男人似乎真的很在乎自己。

    他说自己是他的娘子,那自己受了伤,他应该很担心吧!

    燕芷宁动作生疏的回抱了他一下,安慰道:“放心吧,我没事了。”

    得到回应的凤西翎身体一颤,转瞬,又抱的更加紧了些,燕芷宁险些喘不过来气。

    “那个,我忘了你叫什么了。”

    燕芷宁不好意思的低头,眼神的暗光却在好奇的打量着屋子,里面陈设简单,却又恰到好处,檀木做的梳妆台上,还能看见一些女子用的物件,燕芷宁顿时对凤西翎的话又信服了几分。

    “沈寂,我叫沈寂。”

    “沈寂?”燕芷宁若有所思的在嘴里咀嚼着这两个字,就在凤西翎以为她想起点什么的时候,她抬头笑道:“那我以后叫你阿寂吧!”好久没有见过燕芷宁如此单纯的笑容,凤西翎险些以为自己回到了从前,怔愣了片刻才答道:“好!”

    “我能出去看看吗?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或许多看看熟悉的事物我能想起来些什么。”

    凤西翎犹豫道:“你刚刚苏醒,身体怕是吃不消。”

    燕芷宁仔细感受了一下,认真道:“我觉得我除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以外,其他地方都挺好的,你难道不希望我早点想起来吗?”

    凤西翎担心一味阻拦会让燕芷宁起疑,只好答应。

    出了门,便是一方雅致的小院,一眼过去,一览无余,院子里有种植花草的痕迹,只是现在天气还有点冷,全都在地里面猫着,木门口有一座枯黄的葡萄架,下面摆了一条长凳,一名白衣女子坐在那里,看着门外出神。

    “那是?”

    燕芷宁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也不知道白衣女子是谁,为何出现在这里,她只好问凤西翎。

    “她是咱们嫡亲的长姐。”

    “哦!那家里还有什么其他的人吗?”

    凤西翎摇摇头。

    燕芷宁心中仿佛被什么刺痛了一下,闪过一丝异样,原来自己和夫君的身世这么惨的吗?竟然没有别的家人了。

    她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又不好意思一下子问太多,想着来日方长,总有一天,她会什么都知道的,于是便说道:“那我们去跟长姐打个招呼吧!”

    白衣女子似乎并未注意到这边,燕芷宁觉得于情于理,她都应该上前打个招呼。

    “长姐!”

    “嗯?”

    凤雪芸听到声音转身,看到燕芷宁乖巧的叫她长姐,明知道她大概是失去记忆了,但还是抑制不住惊愕的表情。

    “长姐,阿宁刚醒过来,不记得以前的事了,我带她出来转转。”

    凤西翎边说边将燕芷宁的手拉了过来,燕芷宁也没有拒绝,反而表现的有些羞涩,虽然知道身边的男人应该是她的夫君,但她还是有点不适应。

    凤雪芸还有什么不明白。

    她冲着燕芷宁笑了笑,“醒了就好!”

    “长姐,之前你不是说还有什么事情要处理吗?现在阿宁已经没事了,有什么事你先去处理吧,莫要耽搁了。”

    凤西翎这是在开口赶人了,他事先并未与凤雪芸串通过,所以担心再多说几句会露馅儿。

    凤雪芸愣了一下,随即立马反应了过来,“哦,对,是有点事要处理,那我就先走了!”

    燕芷宁还没来得及说几句,凤雪芸就要走,但是人家都说了有事,她也不好强拉着人说话,只好目送她离去。

    凤雪芸走了以后,院子里就剩下她和沈寂两人,她没了记忆,对眼前这个自称是她夫君的人没有半分印象,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沈寂也是个沉闷的性子,不会主动找话题聊天,燕芷宁不说话,他就一直像看什么稀世宝贝似的看着燕芷宁,那稀罕的眼神做不了假,燕芷宁只觉得浑身被看的不自在,气氛一时之间有点尴尬。

    “那个…………能跟我讲讲以前的事吗?”

    沈寂知道,燕芷宁现在还不能完全相信他,他动作自然的揽过燕芷宁的肩,仿佛这个动作已经做过无数次。

    “进屋说吧,外面冷。”

    如今正是二月早春,也就正午时分太阳出来了才能暖和些,现下已经到了傍晚,天边只留下了一抹血红的残阳,空气里的寒意渐渐升起。

    沈寂将以前的事挑挑拣拣,真真假假混着说了一遍,很多都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只不过,他只挑好的说,燕芷宁虽然不知道自己以前是什么样子的,但是心里下意识就觉得,沈寂说的那些事情,大概真是自己能做出来的。

    沈寂说她原本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因在一次全家出城郊游时遭遇山匪,家人都落了难,唯有她逃出生天,当时在山上采草药的沈寂看她晕倒在路边,便将她救了回去。

    事后山匪虽然被尽数剿灭,但是燕芷宁却成了孤苦无依的孤女,后来与沈寂日久生情,便成了亲。

    而沈寂,则是幼时村里闹了饥荒,逃难途中父母双亡,姐姐走失,他自小是跟着舅舅长大的,后来机缘巧合,他又与姐姐重逢,舅舅为了照顾他一生未娶,如今他也已经成家,舅舅了无牵挂,便出门游历了。

    喜欢公主她心怀天下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