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可咋办呀?”薛文贵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珠,一边喃喃道。
“老爷,好汉不吃眼前亏,我看你就屈尊服个软,你亲自去阳府拜见一下那个什么阳晨,求他给咱们老薛家留一条活路吧!”李夫人泪流满面地跪着说道。
“是啊!爹爹,你要是再犹豫,那我们家的那些酒楼可就全都得关张歇业了!”薛公子也是马上一脸无奈地跪倒说道。
接着,薛文贵闭着眼,思忖了一下,只得无奈地点了点头。
“快快快,赶快送老爷去阳府。”
……
此时此刻,阳晨正在店里的后院全力救治那位被刺伤的伙计。
大伙全都以为他必死无疑,没想到,阳晨却从百宝箱里拿出了一些药丸和药粉,让他服下之后,很快就成功止住了血。
更令人吃惊的是,阳晨还用针线缝合了伤口,把那人从死亡线上给彻底拉回来了!
看到那位伙计终于活过来了,阳晨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只是想收拾一下那姓薛的,如果把自己属下的性命搭进去,那他的罪过可就大了!
阳晨也是穷苦人家出身,他心里十分清楚,这店里的伙计他们也全都不容易。
现在,虽然人是救活了,但从此以后这伙计就再也干不了什么活了!
接着,阳晨又了解到那伙计家里的情况之后,他心里真不是个滋味……
那伙计可是家里的顶梁柱,一旦他没有了收入,以后他们一家人的生计那就可想而知了!
在店里他可能算不了什么,多他不多,少他不少,但对他的家人来说,他就是一家人的顶梁柱,一旦他真的出了什么意外,那他家里的天就真的是塌了!
……
一想到这些,还有自己当年的那些处境和悲惨遭遇,阳晨心里就不是个滋味。
如今,阳晨虽然是大老板,但他对店里的那些伙计一直都很照顾,他给他们的待遇也比其他任何地方都要高,所以他现在的名气特别的大,在商界的威望也很高。
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主动站出来替他挡枪,甚至是替他去死的人都特别多……
“士为知己者死”,这古人忠贞之士还是特别的多。
接下来,把店里的事情全都处理完之后,阳晨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往回走。
没想到,他刚一进门,只见大院里一直跪着一个人。
一看到阳晨,那人便马上对着阳晨磕起了响头。
“阳公子,我错了!求你高抬贵手,放我们老薛家一马。”
闻言,阳晨定睛一看,原来是御史大夫薛文贵。
“哎呦,我的薛大人,你这可是折煞我也!我是民,您是官,这哪有官跪民的道理啊!这要是传扬出去,以后你还怎么见人呐?”
“阳公子,你就别拿我开涮了!我这都一把年纪了,你就把我当成是一个屁放了得了!”薛文贵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说道。
阳晨一看他那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一下子就软了!
“薛大人,快快请起。”阳晨马上走过来扶他。
没想到,他死活就是不愿意起来。
“阳公子,你要是不原谅我,今天我就跪死在这里。”
“好吧,我原谅你了,你起来吧!不过,你小舅子当街杀人这事,我可没法原谅。自古杀人偿命,神也救不了他。”阳晨突然松开了手,一本正经地站在旁边说道。
“这个老夫自然懂,只要阳公子放过我们薛家,老朽就心满意足了!”
“那你为何还不起来呀?”阳晨一脸不解地问道。
“我……我,我这腿已经麻了!起不来了!”薛文贵一脸无奈地说道。
“哈哈哈,你早说嘛!”阳晨一边说着便一边朝展刚使了个眼色,展刚便马上走过来把薛文贵给扶起来了!
“走走走,有什么话先进屋再慢慢说。”阳晨一边说着便一边往里走。
来到大堂之后,薛文贵一看,发现阳晨这宅院里,无论是地段还是家里的各种陈设都要比自己家的好上几十倍,这下他不得不暗暗佩服起阳晨来了!
呷了一口茶之后,阳晨才不紧不慢地说道:“薛大人,你只要从今以后不给我使袢子,那咱们之间的个人恩怨就一笔勾销,我立刻就下令恢复对你们家酒楼和饭庄的食盐供应。”
“多谢阳公子,您的大恩大德,老朽没齿难忘,以后只要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您只管发话,您让我咬谁我就咬谁……”
阳晨一听,一下子就乐了!没想到,这满腹经纶的老匹夫也会有今天。
自古以来,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穿越回来之后,阳晨已经深切地感受到了!
看来这古人也蛮懂得变通的,谁说他们食古不化的?这要是动了他们的根本利益,他们也全都是凡夫俗子,甚至还有些卑鄙无耻……
也许这就是人性使然吧!谁也免不了这个俗。
愣了一下之后,阳晨便对着他说道:“至于你小舅子当街杀人之事,也不是完全没有变通的法子,如果你只要出得去价钱,这事也可以商量……”
闻言,薛文贵马上大吃一惊!
“此话当真?”
“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假话了!我店里那伙计上有七十老母要奉养,下有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一家人全都指望着他那点钱,你那小舅子一冲动就杀人,实在是可恶至极……我本来是打算让他偿命的,不过您好歹也是朝廷的一品大员,这个面子我不得不给。”
“谢谢,谢谢阳公子,你真是个活菩萨。”薛文贵激动不已地说道。
“您看,你们薛家店铺那么多,干脆你就把当街最小的那个包子铺忍痛割让给那位苦主,我再从中说和说和,这事就算是了了!”
“这,这,这不太好吧?”薛文贵脸一下子就黑了!
那一个店铺可是黄金旺铺,更是一棵摇钱树,俗话说一个商铺养三代,要让他白白奉送,那可比从他身上剜肉还要难受……
“这么说,你是不想救你那小舅子了?要是让你那夫人知道了,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我看以后你们家里就永无宁日了!”
听阳晨这么一说,薛文贵立马打了一个寒颤。
“救救救,谁说不救,我给,我给还不行吗?”薛文贵那脸一下子比死了爹娘还难看。
“好,来人了,带张王氏。”阳晨马上大声喊道。
紧接着,展刚便带着一个中年女人走进来了!
“这位就是苦主张王氏,薛大人你现在就当着我们的面,签字画押,然后让人把房契和地契全都带过来,只要一交割完毕,从此以后,你们就两不相欠,我保证你那小舅子明天就可以从大牢里出来了!”
“好,我签,我马上让人回去取去。”薛文贵无奈地回应道。
“这就对了!”阳晨满意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