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爷拎着一串嘤嘤嘤的“小猫”离开颜家,继而离开城池,直到入了一片深山老林,又抹去自己一路的气息,才将人放在地上。
“哎呦……”
“嗷嗷嗷嗷我的手臂……!”
小龙人关心的声音响起:“周师兄你没事吧?”
周航委屈道:“还行……还行。”
“阿弟,你还好吗?”
“姐你不用担心,楚仙子已经帮我治过了。”
左梨想了想,落下两行热泪:
“就是有点痛。”
左棠忍不住嘴角一抽。
各式各样询问的话响起,楚大爷敲敲自家崽子的脑袋:
“眠眠啊,怎么不让我和颜老头打一场。”
传音让对方跑路的楚某人鲤鱼打挺,眼神越发灵动:
“大伯大伯,我偷人了!”
楚大伯愣住,倒吸一口凉气:
“谁?老子去给他砍了!”
楚云眠发现自己这话有歧义,连忙弥补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在颜家把人偷了!”
楚大伯咬牙切齿:“还是颜家人?早知道刚刚一起砍了。”
楚云眠:“……咳,我的意思是,我们将吕家舅爷偷出来了。”
楚安景瞬间摆出正直面孔:“哦,原来如此。”
“……”
楚云眠确定周围安全后,缓缓在地上画出一个简陋的圈。
空无一物的圈内慢慢溢出银色的微光,继而浮出一个四四方方的石块。
她擦了擦额间的汗,指着石块:
“这就是从颜誊小洞天抠出来的一部分,我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
“大伯,化神修士对撕裂空间有更深刻的感悟,我已经成功切断小洞天和颜誊的联系,下面靠你喽。”
楚安景掏掏耳朵,感觉对方说的每句话都挺不可思议的。
“啊?你说你斩断了颜誊的链接???”
他是不是年纪大了,连耳朵都听不清晰了?
楚云眠顿了下了,一脸纯洁:
“有什么问题吗?我感觉不是很难啊……”
楚大伯:“???”
他陷入了一咪咪疑惑,半晌又觉得不重要,便绕着那四四方方宛如棺材的石头看了两圈,点头:
“交给我吧。”
接下来,疗伤的疗伤,拆“棺材”的拆“棺材”。
左棠提及吕家是否会被迁怒,又被楚安景告知吕家同样从内启动了护族大阵,没人内部接应,就算是颜誊想迁怒也棘手得很。
楚大爷一边拆,一边摸着下巴,笑眯眯道:
“九歌,你这位舅爷老谋深算啊。”
他估计剑宗不来救人,吕鹤也有自己的方法逃出去,不过可能要付出更多的代价罢了。
颜九歌抱着鱼缸,正在给小鱼换水,闻言转过身:
“爹爹说奶奶和舅爷是吕家最聪明的人。”
一旁的楚云眠将鹅子抱在怀中,对方好久没出来玩了,此刻摇头晃脑粘着人,腻歪得不行。
她望着逐渐溃散的空间,眼底闪烁着奇异的光,在化神修士的操作下,感觉自己对构造空间方式产生了新的领悟。
石块缓缓化作碎屑,一条黑色的裂缝出现在众人面前,楚安景注入自己的灵力,牵引着里面的存在离开。
一股虚弱但坚韧的神识搭了上来。
很快,身受重伤却依旧风雅的身影,略微踉跄着走了出来。
左棠和左梨激动地喊出声:
“家主!!!”
吕鹤苍白的脸色缓缓泛起笑容,对着诸位拱手一礼:“多谢。”
颜九歌连忙站了起来。
大概是血脉至亲,她凭空生出几分亲近之意,近乡情怯,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
吕鹤望着不远处的少女,目光落在对方面容上,瞳孔微微一缩。
半晌,他露出温柔的笑意,轻轻喟叹:
“九歌。”
颜九歌眼中爆发出惊喜:“舅爷!”
吕鹤:“嗯。”
一个小脑袋从旁边冒出来:
“舅爷,我是楚云眠~~”
后面的跟屁龙二话不说跟上:
“舅爷,我是谢暄!”
吕鹤望着活力满满的三只,微微一愣:
“……你们好。”
三小只瞬间嘀嘀咕咕凑在一起:
“师姐,我感觉舅爷声音有点耳熟。”
“我也是!我也是!”
谢暄思索半天,恍然大悟:
“彩哥儿!!彩哥儿学的就是舅爷的声音啊!!”
楚云眠觉得舅爷帅归帅,声音也是声控福利,就是品味有点离奇。
她凑到颜九歌耳边低声道:
“师姐,难道舅爷也喜欢看霸道宗主爱上我……”
颜九歌:“……可能是彩哥儿爱看……”
吕鹤随手拔出金锥扔在地上,肩膀炸开的血花惊得几人一抖,他挥了挥手表示无碍。
五处大穴的金锥既去,灵气迫不及待涌入体内,他微微咳嗽一声,苍白的脸色好看几分。
细细碎碎的声音响起,一群莲藕小人从左棠脚边溜达出来,哭唧唧扑向自己失踪已久的主人。
吕鹤端坐下来,抚摸着它们头顶的莲花,温柔道:
“辛苦了。”
楚云眠瞪大眼睛,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那群莲藕小人。
【我靠,藕巴!!!】
她好奇地蹭过去,在吕鹤纵容的眼神下伸出手,摸了摸。
一不小心把人家莲叶裤衩子拽下来了。
小莲藕人一呆,发出尖叫,顿时哭得更惨了。
楚云眠:“……”
颜九歌:“……”
周航见状大叫:“眠眠师妹,你独特的爱好不要吓着吕家主啊……”
有着独特爱好の剑宗佛子僵硬了。
吕鹤眸中闪过笑意,为那只莲藕小人整理好衣服,将其放到楚云眠掌心。
哭唧唧的小人眼泪直掉,泪水居然是淡淡的淀粉白,配上红花绿叶,让楚某人怀疑吕家的审美是不是有遗传因素。
她望着掌心汇成的一滩粉末,眼神奇异起来,喃喃道:
“哇,这是藕粉吗……你别哭了,呲溜,搞得我都饿了……”
莲藕小人顿时一噎,头顶的莲花抖了抖。
吕鹤愣了愣,终是忍不住笑着摇头。
——都说楚宗主的女儿不同寻常,今日一见,果然非常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