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贺想要拿到长途汽车驾驶证,还挺不容易的。
首先,傅明贺得去卫生院做一个全身体检。
证明他的年龄和健康条件是满足的,没办法,长途驾驶对驾驶员的身体和心理素质要求较高。
其次,驾驶的理论知识的学习没有系统化,他只能依赖于书籍或老师傅的口头传授,记性不好一点都记不住。
第三,公社让人练车,可不会拿公社的新车,都是等老师傅开着老车来叫,好几个人摸一张车,能实际上上手的机会可不多。
第四就是考试了!通过考试后,傅明贺才会获得驾驶执照,允许他驾驶长途汽车。
所以景娇才让他加油!她现在是个小废物,完全一点忙帮不上,只能完全靠傅明贺自己了!
傅明贺一早起来出门,景娇就开始止不住的担心他。
还是夏冬花和王雪抬着水进来帮她润唇,絮絮叨叨跟她说不少村里的事儿,说王雪怀孕的趣事。
才让她的思绪稍微轻松起来。
“娇娇,你都不知道,我怀了双胎,现在显怀之后,这个脚啊,就像发面馒头一样,老胖了。累得二婶三婶连夜帮我改鞋子。
你可要快一点醒过来啊!我还希望我的宝宝第一个见到的人是你呢!这样宝宝以后长得像你,漂亮!”
王雪当娘了,这个性子又变回以前活泼可爱的样子,很神奇。
景娇听得直发笑。
等她们两个离开,她又开始胡思乱想,担心傅明贺。
没办法,身体不能动,只有思想能动的日子,除了乱想,也做不了什么。
她在想着,也不知道傅明贺能不能和老师傅搞好关系,能不能和一起学车的那些人处得来。
她老公除了在她面前像个狐狸精,在有自己在的场合能像个人,单独在别人面前都是淡淡的,有时候有一点点冷。
偏偏他性格还挺认死理,理科生思维,说话嘴还挺毒……
主要是,他长得十分书卷气,按照现在的审美来看就像个小白脸,也不知道那些糙汉会不会欺负他。
可真是叫人愁得很。
要不说,还得是景娇了解傅明贺呢!
她的担心真是不无道理。
在练车的平地里,傅明贺独自一人站在一辆破旧的长途汽车旁,阳光斜斜地洒在他身上,却似乎无法驱散周围弥漫的冷漠气息。
周围的学员们,大多是些糙汉子,他们或三五成群,或倚车而立,彼此间开着粗犷的玩笑,气氛热烈而排外。
人群中,一个魁梧的大汉故意提高嗓门,阴阳怪气地说:“哎呀,傅老弟,你这身子骨能驾驭得了这大家伙吗?”
他的笑声粗砺而刺耳,像一把锯子割过空气。
其他学员闻言,纷纷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有的嘴角上扬,露出微妙的笑容,有的则直接明目张胆地嘲笑。
傅明贺挺直了腰板,十分平静,“只要用心学,总能学会的,别一身肌肉净白长了就行。”
“你!”一开始搭话那个人,牛眼瞪圆,“你这个小白脸,你怎么说话的?信不信我一拳就能揍的你爹都不认识!”
傅明贺扭扭手腕,眼眸斜睨,“那不然,来试一试?”
牛眼学员真想上,被旁边的人拉住。
“哈哈,小傅,年轻人啊!还是别太自信了,这可不比赶牛车,拖拉机。”另一个学员接话,语气中充满了轻蔑。
他们以一种集体排外的方式,试图将傅明贺边缘化。
主要是,他长得太他娘的白了,不符合他们的审美。
“是啊!我知道。”
傅明贺的话虽然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自信。他并不畏惧这些看似粗犷的汉子,因为他知道,驾驶技术不是靠肌肉和蛮力,而是靠智慧和耐心。
周围的学员们被他的回击弄得有些愣住,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好了,都别闹了。”这时,一个精神抖擞的声音打断了他们。众人回头,只见一个中年男人缓缓走来,正是他们的教练。
“傅明贺,你跟我来。”教练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走向破旧车。
傅明贺嘴角微微一勾,他知道,这是教练对他的考验。
他迅速跟了上去,站在教练身旁,等待着接下来的指令。
教练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指了指车上的各个部件,让他说出它们的名字和用途。傅明贺一一作答,声音清晰而准确。
教练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又问了几个更为专业的问题。傅明贺凭借着之前的学习和记忆,一一解答。
“不错,理论知识还算扎实。”教练点了点头,“但理论是基础,实际操作才是关键。
现在,开始今天的教学,你上去,试试手感,试着开这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