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正如秦阿姨说的那样,这几天大雪转小雪,小雪又转大雪,到处雪白一片,站在窗边往下看,花园和小路上全是厚厚的积雪根本分不清楚,凸起的地方那一定是私家车。
外面零下好几度,家里却相当暖和,客厅还有卧室的空调一直开着,但最暖和的地方还是洗手间,浴霸就没关过,热水器一直在供热水,洗手间一片雾气茫茫。
敏敏躺在满是热水的浴缸里,热水还在不停的循环,整个洗手间成了一个桑拿房,热气弥漫让人心暖。
从我醒来敏敏就一直在哭,是那种怕邻居们听到闷声的哭,很伤心。我看着她,一刻不敢离开,生怕她想不开撞墙。
至于失禁这种病我不是全懂,最起码还算了解一点,以前乡下有个嘴馋的年轻人夜里去田里捉野鸡,后来不知怎么就大小便失禁了,村里人说他是见到什么东西吓着了。也就是两三天的时间那人就恢复了正常。
我安慰敏敏说:“你要杀要剐都行,你要是下不去手我自己动手,我现在就去厨房里解决自己,不在你面前可怜”
敏敏吼道:“你去,你现在就去死”
我起身:“嗯!”
我要走,敏敏一把拉住了我:“别走,你走了我怎么办,我的腿起不来,你真要我在这浴缸里泡着等死吗”
我又蹲了下来,抚摸着她的脸安慰道:“听我说,你没病,只不过是我这几天太没谱了,失禁这病只是暂时的。我相信过两天就好了,这两天我伺候你”
敏敏恨恨的说:“你也知道没谱?原来你也知道没谱,我现在前后酸痛,全身的肌肉动都不能动,两条腿像是长在了别人身上”
“我说什么都是花言巧语,我不说,你躺着暖暖身子,我把这里打扫一下就出去给你做饭,你看行么”
敏敏抹了抹眼泪,又哭了:“你混蛋,我那天就不该住在你家”
洗手间太脏了,我接了热水一盆一盆的冲在洗手间的角角落落。家里最好打扫的就是洗手间,毕到处是瓷砖,只要用水冲一下就干净了。
敏敏难为情的看着我:“我又……”
我看了看浴缸里的水,宽慰她说:“你别动,我来帮你把水换了”
我凑过去,碰了碰她的手额头,然后说:“你等着,我给你做饭去”
敏敏哭哭啼啼的说:“你是不是嫌我臭”
我说:“我给你做点饭吃了就好了,你要是还不听话,那我可还要把你抱起抵在墙上了”
敏敏眼神呆住,瞬间吓得直摇头:“我听话,我听话,你别在那样了我求你了”
……
在厨房转了一圈,因为小琴刚走没多,所以冰箱里的肉类跟还有蔬菜,小琴信佛大部分的时候她是吃素的,这些肉主要是怕我嘴馋而准备的。
我把肉从冰箱里拿了出来,好大一块已经结冰了硬邦邦的,一刀下去一点作用都没有,不是刀子不快,主要是因为我现在连握菜刀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把肉放回了冰箱,拖着步子又回了洗手间。
推开门我看看敏敏依然躺在浴缸里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我蹲下身子,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小脸,敏敏这时眼皮动了一下。
我说:“我下楼一趟,你等我回来”
敏敏似有似无的点了一下头。
我把敏敏的手机放在了浴缸旁边,并嘱咐她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下了楼踩着积雪我朝着小区附近的超市走去,没开车是因为现在到处都是积雪,停车位的车子跟花园已经连成一片了,哪辆是我家的车子我已经不想去找了。
小区门口物业正在清理积雪,马路上的环卫工人也在清理积雪,我无力的看着他们,身子一颤忽然眼前一黑。
这时一把大手拖住了我,我抬头看,是物业的保安。
“小苏,你咋啦?”
“我有点头晕,我没事你去忙吧!”
那保安看了看四周,拉着我去了一边,小声对我说:“小苏,我跟你说,那天晚上我巡夜,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什么?”
“有个女的趴在窗户上捂着嘴吧!像是在被……”
我一愣:“哪一栋?”
那保安说:“不记得了,当时下着大雪,我跟老李喝多了,你也知道天太冷了不喝点酒熬夜撑不住”
我假装镇定:“看清楚是谁了吗?”
“窗户边只露出一个脑袋,她捂着嘴披着头发没看清楚长啥样”
我舒了一口气,我真想把说话这人的眼珠子扣下来。
……
在超市我买了很多很多的肉跟排骨,然后又去了一趟大药房。苗妹以前买过消肿药,这次我也买了消肿药,还有一些应急的药物。
我咨询了药房医生,我说:“病人25岁,女性,大小便失禁应该拿什么药”
医生惊讶了:“25岁就大小便失禁了?”
我说:“你别管,到底拿什么药”
那半瓶醋说:“这种病要采血化验具体情况具体分析的,我们这里只是药房”
我一手拎着一大袋子排骨还有各种肉类,另外一手拎着我自己做主买的一些药回了小区。
走着走着,也许是东西太重,也许是我的身体实在撑不住了,我感觉自己的腿越来越轻,一个劲没使上我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然后身子直接栽进了路边的花园里。
据我所知这场大雪持续了三天三夜,因为从我跟敏敏回家的那晚就已经开始下雪了,折腾了一天一夜,又昏迷了两天。这期间雪一直在下。
我栽进花园里,瞬间积雪把我整个人掩埋了进去。
我趴在雪窟里一动不动,身上的积雪我没感觉到冷,就是脸上的积雪好凉。
我不行了,自杀未遂的我本来就失血过多,此时已经浑身无力头晕眼花了,这一栽我有预感我可能再也爬不起来了。
恐怕这就是我的葬身之地了。
不是应该难过吗?我不仅没难过反而笑了,值了,经历了那一天一夜我觉得我死在这也值了。
但我不想死,因为我死了敏敏在家里要不了多久也会无人照顾而死,因为她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如果没人叫醒她那她将永远醒不来了。
我喊了两声:“走……有人吗……有人吗”
小区里安静的出奇,大雪过后没人出门遭罪。保安都在门口清理道路此时我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我撑着身子想坐起来,而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我猜是敏敏打来的。毕竟我出来已经一个多钟头了。
摸索出了手机,拿起一看,我苦笑了起来。
是闫凤琴的电话。
电话接通,没等闫凤琴开口我便开门见山的说:“小琴,我把敏敏给强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