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宣宁最头疼的是怕某人不同意。见他松口了,顿时来了精神……
压低声音说:“钱和运输通道你不用操心。只管去,想法联系到那帮人。也不用拘泥刚说的三样东西,问明白他们手里有什么好玩意。
至于怎么弄回来,不用你管。至于钱,有人打给他们。你主要负责跟他们搭上线。明白不?”
曲卓听到这话,心里踏实了。
就算找理由说动曲久勷走一趟NEC,他也没把握能 “摸”到那三样东西。
之所以松口,是想借机把五轴数控机床给内陆。
这段时间他研究了一下那玩意。作为教具,除了加工工件尺寸的限制,还有加工精度上的限制。
而限制精度的手段,是伺服模组的控制软件。
也就是说,收录的那台设备,硬件上除了加工仓尺寸小点,没有任何问题。解除软件限制,就能达到应有的加工精度。
只不过曲卓相关理论知识太少了,需要恶补一番,还需要一些时间做修改后的调试……
虽然决定走一趟了,但曲卓得摆摆困难。
毕竟他现在最担心的是,出现升米恩斗米仇的情况。
某些人占惯了便宜,会生出应当应分的错觉,甚至可能还会挑肥拣瘦……
“能不能联系上,也不是我能决定的呀。”曲卓苦着脸。
“试试不就知道了,你跟他们有过一次成功的交易。再过去,只要对方得到信儿,多半会主动联系。”梅宣宁拍了拍曲卓:“办成了,就是大功劳。”
“歇歇吧,我什么时候在乎过功不功劳的。”曲卓嫌弃的扒拉开梅宣宁的手。
“好同志!”梅宣宁贼真诚的竖起大拇哥。
“甭忽悠傻小子了。我先给曲久勷写封信吧,看看能不能忽悠住他。”曲卓一副犯愁的模样。
“你肯定行!”梅宣宁信心满满,正要再勉励两句,门铃声响了。
曲卓以为出去的三姑娘回来了,结果出去开门一看,外面杵着仨人儿。
老刁妇和她那个黑炭头似的孙子。还有个一米七左右,戴着黑框眼镜,神情矜持,有点领导气质的中年人……
“小~曲~呀~~老婆子我求你啦~~~你大人大量,放过我个不~懂~事~儿~的老太太吧呜呜呜呜呜呜~~~”
不等曲卓问仨人啥意思呢,老刁妇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上身前扑,胳膊奔着曲卓的两条腿就来了。
曲卓后退闪开的功夫,葛小涛仰着脖子嚎啕大哭:“我错啦,跟我奶奶没关系。你家门口的屎尿是我倒的,我奶她不知道啊啊啊啊啊啊啊……”
曲卓一脸懵的当口,院里的工人,胡同里一堆一撮扯闲篇的闲人,眨巴眼儿的功夫就呼呼啦啦的围了上来。
周围几个大杂院里还不断有听到动静的,小跑着出来看西洋镜的……
“小~曲~呀~~你是文化人,大~人~大~量~别跟我个没文化的老太太一般见识,你就饶了我们吧呜呜呜……”
“哎~哎~”曲卓眼见着老太太又扑上来了,赶紧退到门槛后面。
“曲叔叔,我错啦。你别欺负我奶奶了……”葛小涛干打雷不下雨的越过老太太直奔曲卓,嘴里呜嗷着:“她冬天前儿让粪泼的差点病死,你就放过她老人家吧。
你有气冲我发……你打我吧…你打我吧,你打我……”
“啪~”
曲卓甩手一个大耳雷子,抽的葛小涛原地转一百八十度,满眼金星的坐到地上。
“哎!” 葛成纶千算万算,也没算到某人会动手,下意识喊:“你怎么打孩子?”
“你给我闭嘴!”曲卓没搭理葛成纶,指着老刁婆警告。
眼瞅着乖乖大孙子挨了**斗,老刁妇的哭嚎声戛然而止。深吸一口气刚要起来拼命,就看到某人眼神阴狠的警告她。
老刁妇怂了一瞬,琢磨着:“这孙贼打孩子贼溜,不好说敢不敢打老太太。这要一个大耳雷子抽我脸上,还不得要了半条老命呀?”
心里含糊,保持着坐地上的姿势,嘴上又怂又硬的嚷嚷:“怎么着,你还敢打老人呀!?”
“打你?我有的是招儿让你活不舒坦,信不?”曲卓稍稍压了点声音,十分直白的威胁。
老刁妇眼前瞬间浮现起一桶粪水泼向自己的画面,有点不服气的张了张嘴,但到底还是没敢吱声……
曲卓见老刁妇怂了,不爽的看向葛成纶:“你谁呀?”
葛成纶想过各种可能,却没预见到眼下这种情形。准备好的各种台本都有点不应景,一下有些不会了。
张了张嘴,示意捂着脸还懵着的侄子。埋怨的说:“你挺大个人了,就算有气,也不能打孩子呀?”
“为什么?”曲卓问他。
“为……”葛成纶一下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往我们家门口泼屎泼尿,我还不能抽他几巴掌了?”曲卓理直气壮的问。
“不是……下手也太重了,再打坏喽。” 葛成纶决定掰扯道理。
“打坏了我赔。打瘫了我养。行不?”曲卓冷笑着问了一声,转头照着葛小涛的脑瓜顶又一撇子,吼道:“起来!不是让我打你吗?我还没出气呢。给我站起来!”
“……”葛小涛醒过神了,捂着脸惊恐的往后缩。
这人太狠了,刚才一**斗差点抽死他。再挨两下,死了个屁的。
“你不挺有孝心吗?来,表孝心的时候到了。起来!”曲卓抬腿踢了小兔崽子一脚。
葛成纶冷静下来,一个凌厉的眼神止住要发疯的老娘。心里琢磨:“这趟的目的就是把这小子架起来,让他不好找后账。
虽说眼下的情况和预想的有点不一样,但抽两巴掌还踢了一脚,应该出气了。目的这不也达到了嘛。
又特么不是老子的仔儿,挨两下能怎么了!”
不放心的再次给了老娘一个眼神,软着语气说:“打也打了,出气了吧?我这个侄子……”
“我出没出气你说的算呀?”曲卓打断了葛成纶,瞪着眼珠子问他:“刚才这一老一小搁我家门口号丧的时候,你想什么呢?”
“不,不是,我……”
“想跟我玩道德绑架呀?”
“哪能,什么绑架。哪能绑架呀。”
“甭跟我废话。来,你跟我讲讲,大半年前的事今天才想起来道歉。你们是忽然良心发现了,还是有别有目的呀?”曲卓冷着脸问。
“……”葛成纶有点拿不准,要不要用话点一点这小子。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一个五官面相跟老刁妇有一拼的老太太,阴阳怪气的发声:“人家孩子问的对。葛大领导。这都大半年的事了,今儿个才想起来道歉呢?”
人群里有个不愿露脸的闲汉,躲在人后缩着脖子嚷嚷:“不会是亏心事儿干太多,总做噩梦吧?”
哄~
里圈外圈大几十号人,瞬间发出一片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