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派你来的?”
杀手沉默不语。
祝平炎一枪打断了他的手指,不理会他的哀嚎:“现在只是我在问你,如果我的人来了,他们的手段会比我更熟练,谁派你来的。”
杀手除了哀嚎,依然没说任何话,但从他的挣扎的表情可知,他听到了祝平炎说的话。
打断手指,或者被捅上几刀,这种拷问已经足够难熬,如果落到专业的审讯人员手里,他又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想到这里,他忽然挣扎着要夺去祝平炎手中的枪,被枪指着还去夺枪,这种纯粹属于找死行为。说不定他就是在找死。
然而祝平炎单膝压在他胸口,双手握着枪,就这么任由他抢夺,一点也没有开枪的打算。
他却发现无论怎么使劲,祝平炎手中的枪都没有一丝动摇,像是砌在了一堵墙里。
人果然也只是动物的一种,见用手起不到效果,他竟然抬头想要咬祝平炎的手。
祝平炎的身体没那么硬,被咬到也会疼,所以抬手抡了一拳,这一拳把他打的人都迷茫了,躺在地上看天空看了一分多钟。
直到一声枪响,断指的疼痛才让他惊醒,祝平炎冷漠的声音也钻进他的耳中:“迟早是要说出来的,何必多受那些痛苦呢?”
“我说了,能放过我吗?我只是拿钱办事。”
“呵呵”祝平炎冷笑:“你要办的事,是把子弹打进我的脑袋里,别说得好像自己是无辜之人。”
杀手一咬牙,既然横竖都是死,不如死的有节操一点,如果他出卖雇主,辛苦这么多年赚的钱,都到不了家人手里。
但是祝平炎一枪一枪打碎了他的节操,疼痛让他痛哭流涕,想到接下来要一直忍受这样的痛苦,他终于情绪崩溃。
“我说,我说,雇佣我的是一个胖子,好像姓张,没告诉我名字,说让我叫他张先生就行。”
祝平炎大笑起来,笑完之后怒骂:“钱鸿德,你欺人太甚!”
说完扣动扳机,将所有子弹全打到杀手的脑袋上,连扳机都被他捏弯了。
打电话叫来雷霆会的人处理现场后,祝平炎靠在车边等着,心情莫名烦躁。
明明这次他毫无危险的赢了,战斗过程中都没出现那种紧张状态下的僵硬,说明全程他都没有产生恐惧,事后依然感觉很不舒服。
从不抽烟的他现在竟然想要抽一支烟,不过想到烟是杀手的,可能下了毒,就放弃了。
凭什么我天天就要被暗杀?钱志远,钱鸿德,钱修贤,杨康泰,万光,你们瓜分了五爷的势力,我才是五爷的正统传人,理亏的应该是你们!
为什么我要像孙子一样小心谨慎,被打了要故意认输,被接连暗杀也无能为力。
钱鸿德,既然你不肯放过我,那就看看能不能抗住我的反击。
在来大汉的这段时间,他被暗杀过很多次,从他还是个无名小卒,到他成为雷霆会的会长,他几乎是一路被暗杀过来的。
程九的护卫队让这种暗杀消停了不少,再之后白猫出现,暗杀彻底消失。
他还以为终于结束了被暗杀的生活,结果白猫和程九刚离开,又有人来暗杀。
以往的暗杀都是明知道是那五人,但不知道是谁,却没想到这次竟然找到了幕后黑手。
之前被暗杀积累的所有负面情绪,忽然就有了一个宣泄口。
虽然他明知道把所有的情绪都指向钱鸿德很不合理,但是那些情绪就仿佛洪水决堤,他完全控制不住。
他决定不再忍了,你不愿意正面开战,我也不愿意,那就互相杀好了,看谁先杀了谁。
-
地网出动,打探钱鸿德的日常行踪,他则用飞镰练习飞刀的靶子,训练扔钢珠,这玩意比飞刀简单得多。
虽然打拥有防御能力的天骄有点无力,但打天骄的时候他也不需要用钢珠。
他缺少的是对普通人的远程杀伤能力,以他的力气,扔出去的钢珠也具备强大威力,足以对普通人造成致命伤害。
一个星期后,他得到了钱鸿德家里的地图,和一份行程表,地图很简陋,钱鸿德的行程表也并不全面,但这已经足够了。
-
夜深人静,祝平炎穿着连衣裙改制的风衣,戴上手套,背着天庭买来的法器长剑,腰间挂着一袋钢珠,来到了钱鸿德家里。
是家里而不是门外,因为对他来说,三米高的院墙毫无阻碍,上面的高压电网也视若无物。
月光足够他看清前路,超人一等的感知和反应能力,也让他总是能提前避开巡逻的保安。
一路潜行来到钱鸿德住的房子,他没有开锁技巧,但是没关系,削金断铁的法器长剑直接切开了房门。
之所以切门而不是切锁,是害怕锁被暴力破坏时会报警,却没想到门里面竟然也有感应器之类的东西。
普通人或许听不到,他却能听到卧室响起了警报。
他一脚踢断已经被切开大半的门,钻进去后循着警报声直奔卧室,一剑刺穿卧室门的锁芯,踢开门之后便看见举着枪的钱鸿德。
钱鸿德没有说任何废话,立刻扣动了扳机,然后冷笑起来,这笑容便成为了他的遗容。
祝平炎中枪之后,身体连一丝晃动都没有,反手扔出一颗钢珠,在钱鸿德胸口炸出一团血花。
望东城一流帮派,鸿德通背门首领,就这么死在了自己的卧室,连一句遗言都没来得及说。
祝平炎上前,掏出钢珠,再一剑砍掉这个笑面虎的脑袋。
确认钱鸿德再怎么也救不回来,他便跳向窗户,本要帅气的破窗而出,没想到被反弹了回来。
窗户是双层防弹玻璃。
也就是耽误两秒而已,一剑刺破窗户,逃出后直奔院墙,几秒后便翻墙离开。
警报声不仅在钱鸿德卧室有,保安室也有,所以周围的保安立刻持枪向这边赶来。
他们的速度已经很快了,第一个保安在警报响起一分钟就赶到。
但从警报响起到祝平炎逃走,总共不过二十秒,等他们赶到,只能看见钱鸿德滚落在地的头颅。
-
暗杀一个人原来这么简单,比保护一个人简单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