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不敢再去拔剑了,由于绝缘皮肤,被闪电打中都没这两剑严重,他可不想再捅自己一剑。
见祝平炎似乎已经昏迷,刀疤等了有一分钟,忽然说道:“我……”
滋滋……
已经近乎昏迷的祝平炎抬起手指,一道电流连接到刀疤腹部的剑上。
很显然,刀疤没有放弃抵抗,祝平炎也并没有完全丧失战斗力,对付一个言灵天骄,不管他要说什么,打断就对了。
刀疤已经恢复了行动力,但是不敢开口,不敢拔剑,也不敢站起来,只能躺在地上时刻关注祝平炎的情况,判断他是否还有战斗力。
祝平炎跪坐在地上,低着头,头发垂落下来遮挡住了他的眼睛,让刀疤无法确定他是否昏迷,而实际上他的眼睛也确实要睁不开了,只能从缝隙里看着刀疤。
此时刀疤在他眼中只是一个模糊的人影,而他要做的就是让这个人影一动不动,不管刀疤要做什么,他都会回以电击,不管刀疤要说什么,他都不会让其开口。
这样的互相监视一直进行着,试探也从不会停止,每过几分钟,刀疤就会尝试说话,而祝平炎也毫不犹豫的打断他。
被电了几次之后,刀疤试探的时间间隔越来越长,最后一次试探等待了长达二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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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问这两人之间的战斗谁占据上风,大概很多人会觉得是祝平炎,毕竟从表面看,他控制着刀疤,让刀疤动都不敢动。
但如果他能杀死刀疤,何必要这么控制住,直接用连续的强电流杀死刀疤,或者走过去用剑杀死刀疤。
事实上他无法杀死刀疤,他连站都站不起来,也无法长时间维持足以杀死刀疤的强电流,所以只能用一次次的电击,将局面拖入泥潭。
而刀疤无论是等待还是硬拼,都占据绝对的优势。
既然祝平炎无法长时间释放足以将刀疤杀死的电流,那刀疤完全可以强硬的一次又一次说话,拼着重伤耗干祝平炎的力量。
也许不到几分钟,祝平炎就再也放不出电流了,那时候刀疤就可以肆无忌惮的释放言灵,恢复伤势,想要杀死或者抓住祝平炎,都在一念之间。
只不过对于刀疤来说,这样的选择实在太痛苦了。
对于看客而言,忍受痛苦获得胜利,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了。
但事实上大部分人都无法做到,即便是刀疤这样在诸子百家长大的人,也只能在一定程度上忍受痛苦,不可能完全消除痛苦的影响。
皮外伤可以在肾上腺素的刺激下减弱,电击的痛苦是无法被减弱的,承受几次之后,人体本能的就会躲避这种痛苦,所以本能会支持刀疤选择另一条路。
那条路就是等待,等着祝平炎昏迷过去,轻松获胜。
就像冬天里要开门的时候,主观思维或许都没有想到会有静电,但是被电过很多次的手,却下意识就会缩一下。
这时候最好的选择就是用意志力压倒下意识反应,无所顾忌的伸手打开门,毕竟被静电打一下也不会怎么样,疼都算不上。
但是如果有其他选择,几乎所有人都会选择不会被电击的方式,尽管这种方法比直接开门麻烦很多。
从客观理性角度来想,不应该会是这样,为什么要花费精力去躲避完全没有伤害的静电呢?可见客观理性的分析,有时候未必正确。
静电尚且如此,刀疤不想被祝平炎电击,这再正常不过了。
客观上浪费了很多时间,但从主观来看,浪费些时间去避免痛苦,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况且为了躲避痛苦,刀疤在理性分析祝平炎不能把他电死的情况下,也会不理性的猜测,如果祝平炎真的有能力把他一直电到死怎么办,总不能和祝平炎同归于尽吧。
所以刀疤自己甚至都没有察觉到,他是害怕痛苦而选择了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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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近一次长达二十多分钟的等待后,刀疤试探性的动一下,下意识的皱紧眉头等待电流,却发现没有等到电流。
祝平炎张开嘴,用嘶哑的声音向刀疤证明,他还没有昏迷:“我的人就快要来了,如果你不想和我同归于尽,就逃走吧。”
“你……”刀疤刚说一个字,又被一条电流打断。
祝平炎继续说:“不要开口,直接走,我不阻拦你,你也别想着杀我。”
刀疤慢慢坐起来,祝平炎果然没有动手,而是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的人能打赢湮灭,但我的人可不止那几个天骄,湮灭有没有告诉你,我还有几百凡人手下,他们都是凡人中的精锐。”
或许是体力不支,或许是给刀疤思考时间,祝平炎停了一会才继续说:
“我死了,他们必然会追杀你,他们又不知道什么天骄,几百个人怎么会怕你一个。
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冒着触怒天道的风险,让凡人去追杀天骄。走吧。”
刀疤迟疑着站起来,拔出腹部的剑,却没有离开,而是慢慢调转剑刃,隐隐指向祝平炎。
他在权衡,是否能杀死祝平炎。
虽然拔出了剑,但腹部的伤口依然在,还是能作为祝平炎电流的突破点,所以不能进攻。
用言灵疗伤同样不行,因为祝平炎已经用行动告诉他,可以离开,但不能使用言灵。
不疗伤就无法进攻,不离开就无法疗伤。
所以他唯一的选择只有离开,离祝平炎远远的,远到祝平炎释放的电流够不到他,那时候就可以用言灵疗伤,然后再返回杀掉祝平炎。
至于祝平炎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且不说一个天骄不太可能有几百凡人手下,即便是真的,他只要赶在凡人到来之前杀死祝平炎,之后就可以隐身或者遁地离开,凡人的追杀根本不用担心。
刀疤踉踉跄跄的走出了有一百多米,他回头看向依然跪坐在地的祝平炎,不确定这里是否超出闪电的范围,之前他在这个距离被闪电攻击过。
但他还是使用了言灵,毕竟顶着一身伤走路也实在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