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祖话音降下的一瞬间,周边便有数位老祖宗级别的人物已经抢先动手。
火光炎炎,寒冰千里。
七王爷置身于冰雪火海之下。
“哈哈!吴老头,当年那一战我们不分胜负!来吧,看看今日谁技高一筹!”
全身被素袍包裹的老者冷嗤一声,他面容威仪,虽然已经久不再官场,但一身上位者的压迫气息依旧很足。
在他右侧的老人先是起了一丝怒容,随后恢复平静,微微抽搐起嘴角,仿佛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他没有再搭理素袍老者,加快了速度,挥手一掌拍下。
咕...七王爷艰难的咽了咽口水,瘫坐在地上,瞪大了浑圆的双眼。
只见,他的视线内到处都是火光与寒冰,布满整个天空。
这数道异种仙力就这样突兀的朝他飞来,所过之处就连虚空都被扭曲变形起来。
这就是大乾王朝顶尖家族的最强战力。
七王爷心一下子沉到谷底,他才刚刚重获青春,这些攻击明显带着必杀之势,他还能活下来吗?
“呵!!”他在心中无能的怒吼,脸上带着强烈的不甘。
几乎在他思考的瞬间,攻击就已经落下。
三爷死死的看着这一幕,瞳孔骤然一缩,不自禁的朝着七王爷的方向大声咆哮。
“七弟!!”
轰的一声,肉体被粉碎之音混合着三爷的吼声,清晰的传达到在场每一个人耳中。
巨大的冲击卷起漫天烟尘,异种仙力爆发混乱了周围的空间气息,一时间竟干扰了众人的神识探查。
众老祖神色一紧,眼里闪过一道奇异的光芒。
他们两两相互窥探对方,此时静静伫立在原地,竟无一人有所动静,似乎都在等待着烟尘散去。
阳光斜照着漫天烟尘,一个个颗粒般的细屑尘土随风飘舞,很安静,很和谐。
三爷屏住了呼吸,静静的观察着四周。
此时的无声像是屠刀挥落前的宁静。
呼!!
就在此时,一阵大风吹过,周围的尘土四散,就像是被劈开的海面一样,骤然分为两半,徒留中间一条清晰的通路。
天空中的老妪拂了拂衣袖,将手缩回袖中,漠然冷哼一声。
“既然各位都有所忌惮,不如让老婆子开这个头!”
众老祖只是扫了她一眼,便将目光聚集在下方。
视线中,整个王府被砸成一片废墟,府中下人丫鬟的尸体少部分只残留下了一条手臂,一条大腿。大多数都被拍碎成血雾,尸骨未存。
就连三爷此时也是看了过去,眸光不断在尸体上扫过,他心中带着希望,希望那道身影还活着。
可惜,他找了好几遍都没有找到。
他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思绪一下子回到了许多年前。
他母妃死的早,当时的乾王并不重视他兄弟二人,王宫内的争斗更是尔虞我诈,稍有一步走错,便是万劫不复。
回想起当时的夺嫡之战,那时的七王爷还只是七皇子,兄弟二人都知道无缘王位,便想着投靠其他皇子。
最有希望成为储君的是大皇子和四皇子。
七王爷当时选择的是四皇子。
而当时的他并不相信四皇子,投靠了大皇子。
很可惜,大皇子输了,最后四皇子夺得了储君之位。
对于四皇子这位弟弟,他深知对方是个疑心很重的人,这也是当时他不选择投靠对方的原因。
他清楚以对方的脾性,这些投靠大皇子的必然要遭到清算。
果不其然,在四皇子登基新王后的数年内,当时参与夺嫡的众皇子相继死去。
正当新王要对他下手之时,是七弟连夜去的王宫求情。
他以从龙之功为代价,换了三爷一条命。
他虽然保住了一条命,但同时也被王上逐出了王籍。
砰的一声,巨大的爆炸波动将他的思绪拉回。
他抬头望去,几位老祖级人物已经交起手了。
战斗打的昏天黑地,许家老祖一手拖着一轮烈日,怒吼道。
“何老鬼,交出’活神仙’,否则今日你休想离开!”
就在他说出此话的同时,其他八个方向老祖靠了过来,将何老祖围在中央。
何老祖右手已然戴上了一个天仙级别的亮金拳套,左手中紧紧抓着一物,神色凝重的扫视着四周。
三爷凝视着他手中之物,骤然眸子睁的老大。
只见,那手中之物肥腻腻的,带着丝丝粘液,即使被握紧在手中,也不忘蠕动着身躯。
虽然此物此刻浑身带着一丝潮红之色,和之前的苍白颜色有些区别,但三爷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活....活神仙!”三爷怔怔的小声出口,他心中顿时迷惑起来。
这东西不是已经被七弟吞掉了,为何会重新出现?
难道刚才他思绪的片刻错过了某些重要的事情。
他脑海中念头轻轻闪过,但很快他便不再思考,抬起头专心看着各位老祖之间的战斗。
天空中,火海涛涛,热浪奔涌。
无数掌印,刀剑划过了痕迹。虚空仿佛都禁受不住这股力量,震颤起来。
这周围数十里的范围内,仿佛天都快要塌了下来。
三爷瞪大了双眸,目光灼灼,紧紧盯着上空战斗的身影。
“这就是玄仙的力量,好强!”
就在三爷震惊之际,突然一道身影极速飞落,就像是一道流星一样。
轰的一声,砸入一片废墟中。
废墟中的身影一拳震碎盖在身上的碎石,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
他正是何老祖,只见他身上破破烂烂的,右手的亮金拳套已经暗淡下去,带着一丝裂痕。
他的心口处被劈开一条狰狞裂口,从肩膀一直延伸到下腰。
噗!!
他大口吐出鲜血,身子骤然一轻,半只脚已经跪在地上。
他左手死死握着的“活神仙”滋滋怪叫了起来,像是带着一丝不满的情绪。
他斜着眸子,阴冷的注视着众人,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懑。
“诸位真的要将事情做绝?”
他用力的紧抓住手中那一坨淡红色,流着浊液的肉块,指尖摩擦出“咯嗤”的响声。
“做绝?”许老祖嗤笑着,看着对方的眼神带着丝丝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