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梨子当真好味道。”说着顾清源啃了一口手中梨。
那日离去,顾清源走到半路,又被李桐追上,硬生生送了几筐梨子,之后顾清源有事没事专向大山中钻。
皆只因他自带的捡拾天赋又立奇功,除却头几日捡到些破烂礼器,于昨日气运爆发,竟青天白日捡到灵物,那灵物“角木檞”硬生生躺在顾清源脚边。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顾清源乐呵呵收起角木檞,就在名山大川流连忘返,一是为找寻天地间灵物,二是看看是否有灵物自己送上门。
他与李桐一般,法力圆满,正要筑仙基,需要三五件木行灵物,多多益善。
“咦?”
正走着,顾清源看到前面有一物发着红光。
运道来了,顾清源心中暗想,走近一看微微失望。
好像是个请柬?
顾清源翻开一看:
适逢佳期,家祖大寿,特备薄酒,翘盼临驾,稽候贵降,万望勿辞。
没名没姓没地址,顾清源随手一揣,抛之脑后。
又行了半柱香,忽然有人影绰绰,一栋小宅邸就在眼前。
“这荒郊野岭,谁人在此居住,怕不是山精野怪。”顾清源腹议道。
“公子见礼。”
那宅邸前人似是发现了顾清源,自人群中分出一人,走至顾清源身前。
音色似泉水叮咚,身姿如弱柳扶风,胸前颤颤巍巍,鼓鼓囊囊,身后浑圆如珠,好一美佳人。
佳人行礼过后,双眸剪水,望着顾清源:“公子可是来参加我家老祖宗寿宴的?”
顾清源眼底金光闪过,心下了然,仗着几分修为,点头应是。
“还请公子出示请帖。”佳人又开口道。
顾清源取出捡来的请帖,又拿出两枚梨子,“山中野果,聊作薄礼,祝老寿星康泰。”
佳人接过梨子,香舌不禁划过红唇:“公子客气,我代老祖宗谢过,奴家胡盼儿,还请公子随我来。”
引入宅邸,坐落宴中,顾清源横扫一眼,有些啧舌,除去这主家一窝大小狐狸,往来宾客皆是精怪化形,有的还未完全脱去妖身,当真群魔乱舞。
根据修为,血脉,精怪化形有早有晚,如李桐那般有些根脚的灵根,化形就要晚些。
在场这一群妖魔大多半是炼气,还有个炼气巅峰,与筑基一步之遥,但这一步之差,便是天壤之别。
“也不知道那老祖宗有几分道行。”顾清源自恃武力凶猛,符法在手,筑基可斩,倒是也不惧怕。
耳旁还能听到那胡盼儿去往后堂禀告。
“盼儿姐姐,你在哪里捡到这般俊俏的小郎君?”
还没等胡盼儿回答,又有一声音传来:
“我看盼儿姐引那公子入席,一路频频回首,怕不是动了春心。”
一时娇笑声连连。
“你们这帮小骚蹄子,不去好生修炼,反倒打趣起我来了,仔细听着!”是胡盼儿。
“那公子修为深厚,又予了两枚灵果作寿礼,分明是不知哪里来的富贵修者,虽说看不出根脚,探不出来意,想必是友非敌,现如今妖王们斗的厉害,你们小心侍候,别恶了人家,平白树敌,若出了岔,仔细你们那身皮子!”
妖王?顾清源缓缓咀嚼这两字。
另一边,胡盼儿训斥一顿,打发了一群狐媚子,轻叹一口气,往里走去。
里面还有一大间屋子,胡盼儿推开门,里面有一纱帐,内里坐着一人,正是老寿星。
“盼儿,你怎么来了?”
“外面来了一修士,是生面孔,看不清底细,不在请帖之中,随了两枚灵果作礼。”胡盼儿说着将梨子呈上。
一只玉手挑来帐帘,却是一位美妇人,雍容大度,端丽非常,胡盼儿这般国色也被压了一头。
美妇人提起梨子,瞅了几眼:“是那清溪山梨子,算是珍品。”美妇人指甲上点着红油,与梨子白色交相辉映,红白分明。
“这梨子你取一枚用了,剩余一枚让其余几个分了,大有裨益,至于那人,”美妇人停了停,
“清溪山梨妖是个惫懒性子,与我等同为清妖,不吃血食,听说差一步就能如我一般筑成仙基,若是那人与梨妖有几分渊源,小心侍候着便是。”
“盼儿晓得。”
“退了吧!”
待顾盼儿离去,美妇人走出纱帐,抚嘴清咳几声,再摊开,已有一小团鲜血。
良久,一声长叹,如泣如诉。
“可算开席了,不知道席面怎么样。”顾清源就没有那么多烦恼。
两列侍女端着餐盘走了进来,领头的正是胡盼儿。
侍女分散派菜品,胡盼儿径直走到顾清源面前。
“公子慢用。”
胡盼儿轻启朱唇,蹲下摆放饭菜,一蹲一起,身躯勾出弧线,动人心魄。
顾清源不为所动,只是点着菜品,全是四时山珍,山野果品,并不是他想象中的人宴。
似是看出顾清源疑惑,胡盼儿开口:“我等皆是清妖,平日里只吃些野果,不似浊妖,最爱血食。”
顾清源点点头,表示明白,血食嘛,也就是吃人。
饭用到一半,老寿星才将出面,一身大红广袖百褶裙,身后披着粉色薄纱,头顶金步摇一晃一晃,好是精彩。
那雍容华贵,美艳无双的妇人一出现就吸引住在场目光,连案台上的烛火都少了几分光亮。
她环视一周,提起酒杯:“今日乃是我胡嫣然三百寿辰,承蒙各位赏面,略备薄酒,敬诸位。”
“胡娘娘客气,我等清妖,互为一体,我等前来也是应有之意。”
底下人相互看了看,最终由一牛妖站起身提酒回应。
“牛哥说的对,我等荣辱与共,”胡嫣然请那牛妖落座,“其实,今日嫣然开宴,一是为也是有一事相商。”
底下人又是一静,眼色飞起,把顾清源看的有些心焦。
哪来的这么一帮谜语人,到底什么事这么为难,分明个个揣着明白装糊涂。
顾清源看着安静的场内,心中嘟囔。
到底还是那只牛妖承担了所有,刚要站起身。
忽然宴厅大门被人踹开,守在门口的胡媚儿落入厅中,呕出几口鲜血,一道粗犷的声音响起:
“胡娘娘,这开宴会怎么能不叫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