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城,
位于楚省西北部,
境内群山环绕,
山的北面是秦省,南面就是楚省了。
当问界M9进入盘山路上,
绕着盘山路一环一环的往上飞驰时,
车后边的方朝歌和夏梦薇则一直沉默不语。
车里的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沉闷。
刘凡打破了气氛,道,“怎么了?都快到了,你们俩怎么反倒不说话了?”
“老公,我已经有三年没回过老家了,你说这次回去——”
“轰!轰!轰!”
没等夏梦薇把话说完,
远处忽然接连传来了好几道爆炸声。
“怎么回事?”
夏梦薇,方朝歌,还有刘凡纷纷探出头循着爆炸声望去,
只见远处一座山在崩塌。
“那是——我方湾方向!”方朝歌面色大变。
“到底什么情况?又没下暴雨,大晴天的,山,怎么会崩塌?”夏梦薇皱起眉头不解。
“不好!”方朝歌好似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慌张起来。
“甜甜,你怎么了?”夏梦薇关切的问。
“那座山上……山上埋的有我母亲!我母亲的坟就在那座山上。”方朝歌慌张,满脸担忧的说着。
“什么?阿姨埋在那座山的吗?”
一听这话,夏梦薇和刘凡眉头都拧成一团。
“老公,快开车,要快!”
“好!”刘凡立刻加快车速。
“甜甜,别担心,阿姨那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夏梦薇立刻安抚着方朝歌。
方朝歌的目光却一直遥望着远处的那座山。
瞬间,就坍塌了一半,余下的另一半,全是裸露的石头,黄黄的,光秃秃的,非常的苍凉。
“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方朝歌不停的摇头,嘴里也不停的呢喃自语。
自从十多年前离开老家后,
她就再也没回去过了,
后来,她父亲去世,葬在了汉市公墓,和母亲分开。
而她出国后,一走就是八年。
这么多年来,
她人虽然在异国他乡,
可每天晚上躺在床上,她都辗转不眠。
尤其是每逢佳节时,更加思念和想念远在大洋另一边的父亲和母亲。
这一思念,就是八年。
如今,
她终于回国了,
还被国主册封为国士,
父亲的墓,早已去探望过,
依然完好,只是多了些杂草,
都被她清除干净。
唯有母亲那,还没去扫过墓。
她打算着这次回去探望母亲后,再择日把母亲的墓迁到汉市公墓,和父亲合葬。
父母生前没能白头偕老,
走后合葬,也算是了结一份心愿。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
今日刚到老家附近,
埋葬母亲的那座山,竟然发生了崩塌。
一半都坍塌了,
裸露的黄色石头,是那么的苍凉,仿佛是在诉说着人世间的悲凉。
“妈……”
忽然,
方朝歌哭了出来。
眼泪仿佛决了堤的大坝,如洪水一般哗哗的往外流。
瞬间,
已分不清哪是眼泪,那是鼻涕。
“甜甜,别担心,阿姨是好人,应该不会有事的!”
看见方朝歌哭成了泪人,夏梦薇不停的安抚。
可安抚着安抚着,她也哭了起来。
因为这一刻,
她也想起了自己早已离开这个世界的父亲和母亲。
这一晃,就是好多年了。
人回来了,
可当年那个天天让自己骑鞍马的父亲早已不在,
那个每天在家门口等玩的浑身都脏兮兮的自己回家的母亲,也早已不在。
“爸,妈……我……我也好想念你们啊……呜呜……”
夏梦薇哭着哭着,和方朝歌拥抱在一块,
两个女人,这一刻同病相怜。
离老家越近,她们俩哭的越是厉害。
看着俩女哭成了泪人模样,
刘凡的心,也非常复杂。
27年前的那个大雪纷飞的晚上,
他的父母,为什么要把他扔在胡同里?
那一夜,那么冷,
父母就不怕自己万一被冻死了么?
就算不会,被好心人捡着,
父母难道就不担心自己会冻坏,落下后遗症?
都说虎毒尚且不食子,
自己的父母当年为什么要这么狠心?
每一次想到这,
刘凡都百思不得其解。
还好收养他的刘金火和张萍夫妇是一对好人。
从小就隐瞒了自己的身世,
把自己当亲儿子一般的养,
从小到大,
自己的待遇都比二弟和小妹要好。
虽不是亲生,却胜亲生。
“爸,妈,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当年为什么要那么狠心?为什么?”
想着想着,
刘凡的眼眶里,一时间,也多了些眼泪,要把他的视线模糊。
可他是一个男人,
后边还坐着两个女人,
一个是老婆,一个国士,
这一刻,
他不能哭出来,
必须憋着,
一瞬间,刘凡把眼泪吞噬。
视线又变得清晰起来。
看着前方弯弯曲曲的盘山路,
他越开越快,越开越快……
半个多钟头后,
问界M9车驶到离坍塌山还有千米的位置。
“咕咚!咕咚!咕咚!”
突然,侧面山上有什么东西忽然滚一路滚落下来,很快,就滚落到了车子前方。
“滋滋!”
问界M9智能系统立刻主动刹车。
“老公,又怎么了?”
擦了擦眼泪,眼眶红红的夏梦薇问着刘凡。
“好像……”刘凡伸长脖子朝外看了一眼,“好像是个人。对,是人。刚才从山上滚落下来了!”
“啥?人?从山上滚落下来?”
不只夏梦薇,这会儿,就连方朝歌也停止了哭泣,把脑袋探出窗外望去。
果然。
前方路上真的躺着一个人。
身上破破烂烂的,
浑身都是血,
受伤很重。
“吱嘎!”
刘凡推开车门迅地跑了过去。
夏梦薇和方朝歌下了车,也跟了上去。
赶到时,
刘凡发现是一个男子。
看岁数约莫三十有五。
脸上有伤,有些地方,肉都露了出来。
身上的皮肤黝黑,
长的很结实,
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干体力活的。
刘凡立刻抓住男子的左手臂把脉。
夏梦薇和方朝歌这会儿跑了过来。
“刘国医,咋样?他……没事吧?”
方朝歌关切的问。
“没什么大碍。只是从山上滚下来受了点皮外伤。休息一段时间就会好!”刘凡说。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方朝歌放款心来。
“呃……这个人……看上去,好熟悉啊?”忽然,夏梦薇蹙起眉头,
蹲下去盯着昏迷的男子仔细打量了一番,惊呼出来,“甜甜,他……他是牛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