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春艳又是自己顾不上吃,将软糯的猪脚掰开撕碎后,拌上米饭,就去喂孩子了。
叶炳文一个人坐在餐桌上,有滋有味的喝着小酒,吃着菜肴,听着电视机里传来天气预报的声音。
喂完孩子,周春艳从厨房拿了个杯子,就坐在了叶炳文旁边。
“要不要陪你喝点?”
“喝呗。”
“能跟我说说,你今天为什么变这么好了吗?”
周春艳给自己二两的酒杯倒满,柔情似水的看着叶炳文:“是怕以后没工作,没人养你了吗?”
“是!”
叶炳文也不否定,咧嘴一笑道:“以后没工作了,你养吗?”
“我养什么,让徐志军养。”
周春艳坏笑着一扬起嘴角:“我们两个都让徐志军花钱养。”
“徐县长,是好人啊。”
叶炳文一语双关的赞叹着。
“不说他了。”
周春艳赶紧岔开话题,轻轻抿了一小口酒,吃了两口菜后,又继续问道:“那……以后你都能像今天这样吗?”
“今天怎么了?”
“像今天这样对我。”
周春艳语气有些可怜巴巴的道:“因为你以前虽然也来这里,可除了跟我做爱,我感觉不到家里有人。但是今天就不一样了。”
“行!”
叶炳文一副菩萨心肠的嘴脸:“那我保证以后,来你这儿的时候都这样好好跟你说话。”
“好!这是你说的。”
周春艳嘴巴一噘道:“以后你来这儿,我要是跟你撒娇干嘛的,你也不准生气。”
“行行行……”
“来!干杯。”
叶炳文今天心情是真好,前所未有的放松。
主要是江宁官场已经被他搅动的天翻地覆,而且他也已经造势造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就看市委市政府那边怎么收场。
而且不管最终结局是什么,他叶炳文已经赢了。
所以,这才是他开心的最大原因。
“等着。”
这时。
周春艳喝完酒,一抬屁股起身去了卧室,片刻后,又走了回来,就见她手里握着一沓四人头的钞票,往桌面上一放,跟着推到了叶炳文面前。
“拿着!”
“干什么?”
叶炳文这下懵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公安局一个月多少工资。”
周春艳很是霸气的一扬眉毛道:“你来江宁之前,我就听家里人说了,因为杏林乡煤矿的事情,你爸虽然也被连累进去,可家也被查没了。”
“加上你来江宁才两个月,能有多少工资?还得给家里吧?”
“所以,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身上没几个了,这些钱拿着吧,徐志军过年前后给了我不少,我身上还有呢。”
叶炳文听得脸上直发笑,也不打断她,一边看着厚厚一叠炒片,至少两三千块,一边就看周春艳一本正经的样子。
要知道这可是1992年啊,两三千块,绝对算得上一笔巨款。
“笑什么?我让你拿着啊。”
周春艳见叶炳文不以为然的样子,就有些急了。
“玩笑归玩笑,你还真打算养我啊。”
叶炳文倒没多大排斥,只是觉得好玩。
“那怎么了?”
周春艳无所谓的样子道:“我人都给你睡多少次了?浑身上下哪个地方没被你玩过?要不是怕你不同意,我都想带你出去买衣服去。”
“周春艳,我现在觉得你有点可怕啊。”
叶炳文嘴里咀嚼着花生米,啧啧两声道:“你这么对我,以后我要是结婚了,媳妇但凡有一点对我不好,我这心可都跑你这儿来了。”
“呵!”
周春艳扬着眉毛就笑了:“那没办法,姐就是这个套路。”
说完,就拿起那些钱,直接塞进了叶炳文衣服兜里,还做出一副不准拒绝的姿态,严肃警告。
“不准拿出来啊!”
“行!过两天回龙海,我就拿着这笔钱,请徐县长吃饭。”
“随你。”
周春艳无所谓的一咧嘴:“回家之后,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呢,很多事情要处理,先看看江宁这边的情况变化吧。”
玩笑过后,叶炳文就有些严肃的谈论正事了:“这几天,你也少往外跑,最近领导班子斗的很厉害,形势很复杂。”
“这帮当官的都一个尿性,官场上的斗争是属于看不着硝烟的,但他们会转嫁到社会、转嫁到群众当中……”
“所以,能不出门还是不出门,要知道治安环境乱了、案件爆发了,这就是公安局的责任,也是权斗环节当中的砝码。”
周春艳虽然在体制内待的时间不长,可这些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一顿晚饭唠着家常,从七点半一直吃到接近晚上十点。
五百毫升装的五粮液,周春艳喝了二两左右,剩下的全让叶炳文一个人喝完了。
或许是因为白天睡了觉的原因,小孩子晚上精神很好,一直到凌晨一点才睡着。
叶炳文这时候已经在次卧躺下了,周春艳哄好孩子,就光着屁股钻进了被窝,一个劲的往叶炳文怀里钻。
就这样,两人跟热恋的情侣一样,如胶似漆的相处了三天。
叶炳文也做了三天的皇帝,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都快给伺候成废物了。
待了三个晚上,打了五炮,身子都有些发虚,离开时双脚略显轻飘飘的。
他计划今天要回龙海的,所以先去一趟一药厂家属院,把该带的东西带一些,顺便买点礼品。
那天数了下,周春艳给了他足足三千两百块钱,这女人对自己是真好。
先是去了商场,给母亲和姐姐买了两套衣服,然后挑选了一些礼物,就打了个摩的回到了一药厂家属院。
上了楼,刚推开家门,就见康钰在书房里翻找着什么东西。
“叶炳文?”
听到开门声,康钰赶紧走出来,很是惊讶的打量着他:“这两天你去哪儿啊?怎么连个消息都没有?知不知道多少人都在担心你。”
“担心我什么?”
叶炳文一副无辜的嘴脸,放下手里的东西,很是茫然。
“担心什么?你说担心什么?”
康钰甩着马尾辫,就气呼呼的道:“听到你被停职之后,我马上就从单位跑过来找你,结果就看到你警服扔在床上,人不知道去哪儿了。”
“然后我还去你们市局,找到你们同事问了,有人说你回了老家,所以又给龙海乡公安局打电话,找到魏局长问了……”
“结果龙海那边也没人见到了,到今天三天了啊。”
说着,康钰指着腕表上的时间:“现在刚好是中午,整整三天,你是不是该解释解释?”
“没什么事,就是去散散心。”
叶炳文不以为然的笑笑:“说吧,有没有什么内幕消息带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