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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调查
    鹰蝎子进了皇宫,在一名小太监的指引下来到一处非常宽敞的大殿中,殿内此时已经有不少人。大家都板着个脸,现场显得十分的压抑,气氛有些紧张。

    鹰蝎子看了一眼,大部分人都认得,而且自己人占绝大多数,想着朱贵堂临走时的交代,心中安定了许多。

    又陆续进来几个人,有官员、侍卫、太监甚至还有两个宫女。

    这时从外进来了两个相貌清秀的小太监,将门帘轻轻撩起,有两个人一边走着,一边客气的相互礼让。先跨进门槛的是一个满头白发的太监,他正是长公主受伤那晚后来赶到皇上都叫他大公公的太监大总管。随后进来的是白脸黑须一脸笑色的中年官员,紫衣、黒靴、高帽,一看就是个大官。

    两人走进来,那个老太监说道:“王大人,您请呀!”

    “大总管,你可别吓着下官,无论年龄、资历还是功绩理当您先请。”王大人说道。

    两人客气了一番,老太监坐在左首的太师椅上,王大人坐在了右首。

    两人坐定,老太监看了一下周围的人说道:“都来齐了吗?”旁边的太监回道:“大总管,都来齐了。”

    “王大人,那我们开始吧,你先说一说?”老太监看着王大人说道。

    “有大总管在此,哪能轮到下官先说,我们还是请您先给我们训示训示吧!”王大人脸上始终带着笑意,但面容僵硬,面颊上的肌肉好像不会动一样,有点吓人。

    “那我就先说两句?”老太监说道。

    “大总管请!”

    老太监清了一下嗓子说道:“今天把大家召集到这,就是为了几天前皇宫被贼人偷袭一事而来的。明说吧,就是追究责任的,皇上非常震怒,当晚就要发配一些人,好歹被老身给劝住了。这里大部分人都是我看着成长起来的,老身年龄大了,有些不忍这么多人受到牵连,但该谁的责任他也跑不了,该承担什么后果就承担什么。大家也不要过于害怕,告诉你们一件事,长公主今晨醒过来了。”

    “哎呦!太好了,长公主终于醒了!”

    “长公主有救了,皇上肯定怒气要好些!”

    “神医就是神医,汤神医果然名不虚传!”

    “我的娘来,这是我几天以来听到的最好消息!”

    老太监刚说完这句话,大厅中变得嘈杂起来,大家都不自觉的嘀咕起来,现场环境突然没有那么压抑了。

    “大家心情好些了吧,但不要高兴的太早,汤神医虽说将长公主救醒,但也说了,她还没有脱离危险,还需要进一步的治疗,但良药难寻,这一大早就出宫寻药去了。”大总管又及时补了一句。

    大厅里立刻就静了下来,大家的心又被拎了起来,脸色立马不一样了。

    老太监看了看现场的表现,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嘲笑,继续说道:“不管长公主如何,皇上谕旨,对这次皇宫被攻击的事情要一查到底,严惩不贷,王大人,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大总管,我只说一点,各位,皇上命我配合大总管调查此事,我一定会秉公办理的,追责是必然的,但对这次护驾有功的,我们也会如实向上禀明,按照功劳给予封赏的。”

    “王大人,那咱们开始吧!”大总管说道。

    “大总管只管吩咐。”王大人说道。

    “那好,得罪人的事我先来。陶将军,我问您,当夜皇宫里到底来了多少贼人?”大总管对着前面站着的一个大胡子将军说道。

    “回大总管,据各方统计,最少...,最少保守估计得有一百来号人。”大胡子将军说道。

    “到底多少人?一百零一也是一百多,一百九十九也是一百多,皇上可不喜欢听这些模糊的数字,你还是核对清楚,想好了再说。”大总管慢腾腾的说道。

    “当夜这些贼人几乎同时从四面八方攻了进来,当时又四处大火,比较混乱,想完全弄清楚具体人数实在难以办到。但我们事后将所有的侍卫们召集起来,并且到现场模拟复合了两次,保守估计应该在一百五六十人以上,但不会超过一百八十人。”陶将军煞有其事的说道。

    “真的有这么多?”王大人突然在一旁插了一句。

    “回...,回王大人,这还是保守估计。”

    “王大人有什么疑惑的吗?”大总管问道。

    “没有,没有,只是好奇,随便问问,问问,大总管继续,继续。”王大人说道。

    “那你们侍卫们伤亡如何?宫内其他人员伤亡如何?贼人伤亡如何?可抓到活口?”大总管继续问道。

    “侍卫被杀十七人,重伤三十六人,轻伤八十七人。其他人员死伤的不多,加到一块也不到五十人,而且大部分都是被火烧的,或者慌乱逃跑时受的伤。”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侍卫死伤这么多,你做为当晚值班将领,你的责任可是跑不了的。”大总管说道。

    “属下知道,属下有罪,但...,但我们也是尽力了,这贼人太多了,而且,而且都是好手,都是武林高手呀!”陶将军在为自己争辩,但他也清楚,这责任肯定是跑不了的,只是轻重有别罢了,肯定要做最后的努力。

    “哪来这么多好手,还武林高手,照你的意思,他们是在这皇宫开办武林大会吗?弄一百六七十人一起来皇宫,试问这天下那个势力,那个帮派能有如此能力,你说,你说!”大总管突然加重了语气。

    “我...,下...,下官不...,不太了解武...,武林。”陶将军被大总管突然加重的语气给吓得都结巴了。

    “老孙,当时这宫里来的武林人士你最清楚,给他们说说吧,当时到底什么情况?”大总管突然对着站在屋里拐角处的一个瘦小精瘦的老者说道。

    “大总管,因为第二天皇上就要出宫,所以灵宝阁当夜安排了两名暗卫,是我和老常,我俩击退了攻入塔内的四名贼人,还重伤了其中的两名,后来暗卫增援也赶来了。但贼人甚是狡猾,眼看不敌,就企图放火烧塔,我们为了万宝塔的宝物不受损才让他们逃了出去,之后我们一直在宫里围追堵截这群贼人,具体是否有一百六七十人我可不敢肯定,但都是高手不假,最差的也勉强算江湖一流高手。”

    “人数我始终怀疑,当年我也...,不说这些了,老孙,那后来呢?”

    “后来听说长公主那进了贼人,我们立马赶去,但还是迟了一步,让贼人劫持了长公主,后来...,后来大总管你都清楚了,不过我们也当场格杀了两名贼人。”

    “孙师傅,你们赶到长公主那,当时现场有几名侍卫在场。”王大人突然问道。

    “六名,我们去的时候就已死了两名。”铁臂孙回道。

    “朱总管,当时皇上可是命令你调侍卫前去保护长公主的,怎么就六名侍卫在那?”王大人对着站在不远处的朱望七问道。

    “王大人,我...。”

    “王大人,这件事情皇上已经有定论了,咱们就不在这浪费时间了,你看?”大总管打断了朱望七。

    “原来皇上早有定论,那最好,最好,省的我们大费周章,大总管,你继续,继续。”王大人听大总管这么说立马回道。

    “老孙,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大总管问道。

    “大总管,我真有一件重要的事要汇报。”铁臂孙说道。

    “哦!难道你们内卫有什么重要发现?”

    “是这样,当晚我们击退所有的贼人后,回到住处也针对贼人的武功出处进行了讨论,最后得出了一些结论,不知对事调查起不起作用。”铁臂孙说道。

    “快说说!”

    “这些人除了都是高手外,武功路数繁杂,但大多以南方武林的招式为主,我们是没有抓到活口,但也杀了两个,虽然大伙都不认识这两人,但从贼人的外貌、衣服、皮肤、包括牙齿等综合来看,应该可以确定是南方来的,最起码也是长期生活在南方,才会有如此特征。最重要的是老常打伤的那个人,后来我们几个一合计,虽然以前在武林中行走都没有见过他,但从武功路数来看,基本可以肯定他的具体身份。”铁臂孙说道。

    “哦!快说说,到底是谁?”

    “赵飞翼。”铁臂孙说道。

    “神踪杳杳赵飞翼,是他?”大总管嘴里说道。

    “应该没错。”

    “嗯,他早些年在江湖上也算有些名气,他现在在哪儿落脚,我听说以前可是居无定所,四海漂泊呀!所以才有了这么一个不伦不类的绰号。”大总管说道。

    “大总管对江湖的事真是了如指掌呀!我听说他在几年前加入了南方一个叫什么恩施教了,现在基本上在南方活动,很少再来北方了。”铁臂孙说道。

    “恩施教,恩施教,这个教什么来头?”大总管问道。

    “这个属下也是不太清楚,但有消息说这个教在南方沿海一带非常盛行,教徒众多。”铁臂孙回道。

    “这是条线索,如果是一个教派,为了某种目的,组织百十来号人夜闯皇宫到也说的过去。望七,下一步加大对这个恩施教的监控,多派点人,我有种感觉,这个教派肯定有问题,给我盯紧了,有什么情况及时来报。”大总管说道。

    “是,大总管。”朱望七立刻拱手说道。

    “大总管,还有一条信息不知对朱总管他们有没有用?”铁臂孙说道。

    “你说,这次宫中之乱你们暗卫可以说劳苦功高,而且还提供了这么有用的情报,我定会上报皇上,这嘉奖肯定跑不了。”大总管说道。

    “谢过大总管,当晚夜闯灵宝阁的有四人,其中还有一名女子,武功着实不弱,特别是暗器和轻功,就是老常也拿她没有办法。事后我们这些人想来想去也没有想清楚这个女子的身份来历,江湖上也没有听说过有如此高武功的女子,属下认为这条线索可能对朱公公调查这帮贼人会有帮助。”铁臂孙说道。

    “她有多大年纪?”大总管问道。

    “当时她戴着面纱,看不清具体面容,但顶多也就在二十岁左右。”

    “这么年轻?能和老常交手?这是个很好的线索,望七,你记住了?”

    “望七记住了。”

    “好了,老身也问的差不多了,也有些累了,王大人,你也来操操心吧!”大总管对着一旁的王大人说道。

    “大总管纵观全局,思路清晰,这宫乱之事片刻就弄的明明白白了,下官不想再问这宫内之事了,我想问问宫外之事。”王大人从椅子上站起来说道。

    “王大人尽管问,今天这宫内宫外所涉之人基本上都到齐了,你们都给我好好回话,千万不要耍小心眼自找死路。”大总管冷冷的在屋内扫了一圈说道。

    “靳豹大人可来了?”王大人慢腾腾的说道。

    “王大人,属下在。”鹰蝎子站了出来。

    “我有几句话想问你。”

    “终于来了,不就是想往我们身上扣屎盆子吗?幸亏老子早有准备。”鹰蝎子心中念道,嘴里却说:“王大人尽管发问,属下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定会如实相告。”

    “那就好,还是靳豹大人明事理,那本官就叨扰了,刚才宫中陶将军说当晚的贼人有一百六七十,内卫孙大人也证实了他们都是武林高手。我想问一下,这么多人潜伏到京城,而且里面必定有不少江湖知名人士,为何在事发之前你们震虎堂一点都没有察觉到端倪,这恐怕有些说不过去吧?”王大人慢悠悠的说道。

    “他奶奶的,真的是对准我们来的,幸亏贵堂早有预判,不然今天还真不那么容易糊弄过去。”

    鹰蝎子看了一眼脸色木然的大总管后上前一步说道:“王大人,我们不是没有察觉呀!我们宫外震虎堂是早有发现,而且及时通报了呀!”

    “噢!还有这事?怎么没有人说呢?”王大人故意看了看一脸懵逼的朱望七说道。

    “大总管、王大人,事情是这样的,有没有责任我不敢说,但从事后来看我们震虎堂可是尽力的,当然,这都是朱总管亲自安排指挥的。”鹰蝎子胸有成竹的说道。

    “我安排什么了?我指挥什么了?”朱望七更是一脸的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