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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言传身教
    老头吃鱼非常快,鱼刺是一根都不吐,全部嚼吧嚼吧咽下,很快一串七八条的鱼儿就进了他的肚子,吃完后他站起身来打了个饱嗝,然后说道:“我老人家好久没吃这么饱了!”说完伸了一个懒腰。

    宝儿的速度也不慢,但大的鱼骨、鱼刺他还是吐的,吃完手中的烤鱼后,宝儿拿出毛巾,来到河边简单洗漱了一下。

    “小子,还挺讲究,你到这是来干什么的?”老头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宝儿洗漱完毕,将毛巾在河水里涮了一下,攥干水分来到老头身边,递上毛巾说了一句:“老人家,擦一把吧!”

    老头看了一眼宝儿后接过毛巾一边擦拭一边再次说道:“是来参加试剑大会的吗?”

    “老人家,是的,我就是来参加试剑大会的!”

    “那你怎么在此,怎么没去春然谷呢?好像要先报名吧?”老头问道。

    “老人家,我去过了,也报过名了,也通过了筛选。”宝儿答道。

    “还要筛选?筛选什么?”老头好奇的问道。

    宝儿将下午的报名及筛选情况简单的向老人介绍的一下,不过心里在想,你这么老了,肯定不会是来参加试剑大会比试切磋的,但从他能在这空旷草原上,毫无声息的接近自己,无疑是个武功高手,十有八九是哪个门派的宿老,前来观摩试剑大会的,可不知为何只他一人,为何来到这里?

    “原来还这么复杂,你不说,我老头子还真不知道,你小子是哪个门派的?”

    “老人家,我...,我没有门派,我就一个人,我就是想来玩玩,找人切磋一下!”

    “没有门派?你师傅是谁?”

    “老人家,我...,我没有师父。”宝儿被老头子连续的发问弄得有点懵,这些问题看似简单,可真要自己回答,却感觉回答不上来。比如说内功是二师伯打小教自己的,武功招式大部分都是自学的,因为二师伯和四师叔留给自己的只是两本武功图谱,和亦灵姐姐学了一套剑法,和魔盗倒是学了不少,但他并没有拜师,和李敢叔叔学了枪法,包括在皇宫里和乐无音学了一小段内功吐纳的方法,还有跟高忠武二哥学了三招枪法,真正有师徒名分的一个都没有,要说门派,师姑遗书中只说他们是破和尚的弟子,并没有说是什么门派,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什么门派,虽然他并不想瞒着眼前这位对他一点都不见外的老人家。

    “哦!原来是家传的,你是中原人吧?”老头问题可真不少。

    “老人家,不瞒你说,我就是中原人。”宝儿老老实实的回道。

    过了半天,老头突然不说话了,只是盯着宝儿看,宝儿以为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也仔细打量了一番,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你小子年龄不大吧?”老头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

    “不...,不大!”

    “和谁学的?”老头接着来了一句。

    “老人家,学什么...?”宝儿没有反应过来。

    老头咧嘴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宝儿看。

    宝儿半响都没有反应过来,后来自己一摸脸才意识到,老头分明已经看出自己易容了,宝儿有些惊诧,因为除了魔盗,这个老头是第一个看出自己是易过容的人,不禁非常佩服老人家,连忙说道:“老人家,我...,不瞒您说,我在中原有仇家,为了躲避仇家我才远赴西域,这不,想来试剑大会见见世面,又怕万一被中原来的仇家发现,只得简单的易容一下。”

    “不,传你易容术不是一般人,你和他什么关系?”老头十分肯定的语气说道。

    “我...,我和他认识,他救过我的命!”

    “他为何要传你易容术,你难道拜他为师了吗?”

    “老人家,我没有拜他为师,他...,他到想让我拜...,拜他为师,可我...,我...!他传我易容术是想让我帮他完成一项任务。”宝儿犹豫了一下说道。

    “什么任务?”老人问道。

    “老人家,这个恕我不能告诉你,这是我和他之间的约定,是不能告诉其他人的。”宝儿十分认真的说道。

    宝儿看见对面的老头好像在想些什么,半天都没有说话。

    “真奇怪!真奇怪!”半晌,老头嘴里咕叨了一下,脸上露出一脸惊讶的表情。接着再次开口说道:

    “你可知道,你小子真要拜他为师,至于仇家你就大可不必担心了。”

    “魔盗有这么厉害吗?”宝儿心里咕叨了一句,然后十分认真的说道:“老人家,他...,他随便就动手杀人,我...,虽然我知道他武功很高,但我不能拜他为师。”

    “咦!”老头对宝儿的回答有些意外。

    “嗯!不错!大是大非上没有问题,嗯!不错,这样,你既然是来试剑的,可否在老头子面前比划几招,让我看看?”老头笑着对宝儿说道。

    “老人家,我...,我练一套枪法吧!”宝儿说完,取出日月飞龙,双手一横一摆,双枪组合,接着就在河边将神枪无敌李敢李兕元传的长枪枪法使了起来。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篝火照耀下,宝儿将一整套枪法展示了一遍。

    “老人家,小子练的怎么样?”宝儿来到老头的身边,小心翼翼的问道。

    “小子,你今年多大了?”老头答非所问。

    “十五了。”宝儿如实回道。

    “嗯!不错,十五岁能把百鸟朝凤枪法练到此等地步,实为难得,不错,不错!只是气势上不像一个十五岁的孩子,杀伐气息太重,传你枪法的一定是个沙场老将。”老头说道。

    这老头打死都没有想到,宝儿的身世遭遇如此曲折苦难,特别是一年来和西域邪神一伙土匪的苦斗,早已将血腥气融入到自己的枪法中。

    宝儿见老人一口就报出了自己枪法的出处,而且根据自己的枪法推断出李敢叔叔的武功,知道自己的判断是对的,这个老头一定是个高手。

    “老人家,那我的枪法还有哪些地方需要改进的吗?”宝儿十分想听到老头的点评。

    “枪法上,我老人家可不能给你什么建议,你该不会单靠此套枪法去参加试剑大会吧?”老头笑眯眯的说道。

    “老人家,不行吗?”宝儿有些好奇这老头为什么这样问。

    “可以是可以,运气好的话能打个两三场,但想进入最后角逐可就难了。”老头撇了撇嘴说道。

    “老人家,你看这套枪法可行?”宝儿说完双手一交,日月飞龙立刻变成两截,短枪枪法顺势使出。

    火光下,宝儿在岸边跳跃腾挪,渐渐的忘记了一切,将自己在无名谷苦练的短枪枪法酣畅淋漓的使了出来,一套近战枪法使完,宝儿浑身都汗津津的,面带红光来到老头旁边。

    “老人家,这枪法怎么样?”

    老头用一种很奇怪的表情看了宝儿半天,最后摇了摇头说道:“传你此枪法的人,一开始就是这样教的?”

    “啊!怎么了?老人家!”宝儿没有明白老头的意思。

    “你这招式很多都没有用尽就换招了,没有那个师傅会这样教的,难道是你小子自己改的?”老头一脸的不相信。

    “我...,我,老人家,我...,这的确不是原来的枪法,可...,可小子我是这样理解的,这短枪枪法重在近身相搏,一来招式用尽容易露出破绽被对方利用,二来近身相搏小子认为速度尤为重要,速度越快对方就越容易暴露破绽,速度越快自己的漏洞就越小,所以...,所以...,小子在练的时候就...,就改...,改了些!这...,这错了吗?”宝儿犹犹豫豫的问道。

    “错...,错个屁!”老头说完有些兴奋,对着旁边吐了一口唾沫,然后说道:“你小子可以呀!思路是对的,对的,打架嘛,就要越快越好,越直接越好,局限于那些套路很难有明显效果,更别提长足进步,好呀!好呀!”

    “老人家,你也这样认为呀!”宝儿对老人家的反应非常高兴,他来此试剑大会除了是想见亦灵姐姐外,最大的愿望就是想得到别人对自己武功的评价,看看自己到底是什么水平,在没有高手指点下,自己瞎琢磨的练武是否真的有效。

    “怎么从头到尾就是一口一个老人家,一口一个老人家的,听着真别扭。”

    “啊!”宝儿被老头的陡变思维给弄怔住了。

    “你以后就喊我老头子,对,就喊老头子,跟我家大丫头、二丫头一样称呼吧,她们也大不了你几岁。”老头一脸兴奋的说道。

    “老...!”

    “来!来!来!咱们来切磋切磋!”老头子站了起来向宝儿招了招手。

    “快点呀!”老头看着一脸懵逼的宝儿再次催促道。

    “我...,我就拿...,拿枪?”

    “对呀!快点!”

    “那...,那老人,不...,老头子,你小心点!”

    “别磨叽,你小子还想伤了我?快点吧!”老头又催了起来。

    宝儿虚晃一枪攻了上去。

    “我说你怎么回事,怎么畏手畏脚的,这可不行,就像你刚才练的那样来,快点!”老头随手一摆,很随意的就架开宝儿的攻势。

    几招过后,宝儿终于明白了他的判断是对的,并且这老头的功夫只能用神奇来形容,自己双枪在手,只攻不守,老头赤手空拳,只守不攻,看着他动作不快,可就在自己以为能够建功时,对方很随意的一个摆手,自己就非得回身自救,宝儿越打越心惊,越攻越兴奋。

    “不错,不错,用出全力,用出全力,只要你能将我老头子双脚逼的移了位置,就算你赢,加把劲!”

    “对!对!对!速度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老头一边轻描淡写的化解宝儿的攻势,一边鼓励着他继续加大攻势。

    知道对方武功不知比自己高出多少的宝儿,渐渐的没有了顾虑,忘我全身心的投入到攻击当中。

    上百招过去了,宝儿都开始出现气喘的现象了,可老头却仍是轻松自如。

    又过去了上百招,情况仍是如此,宝儿的汗水滴滴落地,宝儿在苦苦硬撑,他现在终于体会到无力是什么感觉了,他一次一次不断的给自己打气,可终究是无法动老头分毫,老头从头到尾始终笑嘻嘻的。

    终于,结束了,宝儿累瘫到草地上。

    老头看着躺在地上累的说不出话的宝儿,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小子,还不错!休息一会,咱们再来过!”

    宝儿此时的心情连自己都无法描述,他知道和对方的差距,再打,再打他连一点信心都没有,他甚至都生出一点退缩的意思,因为实在是太累了。

    老头并没有催他,而是静静的等着他慢慢恢复。

    终于宝儿缓过劲来,坚持站了起来说道:“老头子,小子要来了。”说完就准备再次攻上去,虽然他不想攻。

    “你去捡两根树枝来,和你短枪差不多长就可以了。”老头摆了摆手说道。

    宝儿见了两根枯树枝递了过去,他以为老头子要拿树枝跟他打,心中想到:“空手我都不行,你还用兵器,这可怎么打?”

    “看着。”

    老头说完就拿着两根枯树枝舞了起来,没舞几招宝儿就发现,老头出的招就是自己一开始攻击用的招式,十几招过去了,宝儿不由的长大了嘴巴,脸上露出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这时,老头的形象在宝儿心中只能用恐怖来形容,因为他完全复制了宝儿所有的进攻招式,连一丝一毫都没有错。宝儿知道老头不可能以前学过短枪枪法,这短枪枪法是李敢叔叔自创,再加上自己在无名谷的瞎琢磨,现在根本就是一套不伦不类的枪法,老头是完全凭借自己的能力做到的,宝儿心中佩服极了。

    “别傻看着,跟着我练!”老头子突然开口说道。

    宝儿突然反应过来,来到老头的旁边,并排跟着练了起来。

    “你看,这招你用老了,应该这样,效果更好!”

    “小子,这枪角度在高一点,右手也要跟上,对!”

    “还有这招,未必要那么快,有时候等一等也是高招!”

    一个时辰过去了,老头将宝儿使得枪法完全复制了一遍,然后对大部分的招式进行现场教导,宝儿完全沉浸在其中,等到老头教完了,宝儿还忘我的在一遍一遍琢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