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印象中,这还是马叔头一次如此郑重其事的,讲一些道理给我听。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中仿佛明白了什么。
虚空化印,万法归心。
是啊,只要道心足够深,什么符咒,什么大印,都是外物,根本就不需要。..
但这属实是有点太高深,此时此刻的我,还远远达不到那个层次境界,甚至连边都摸不见。
我也明白了马叔的用意,由衷地对马叔表示感谢。
“马叔我明白了,你是希望我的境界再拔高一些,不要被这些外物左右,要好好修心。”
马叔闻言摇头。
“不不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说,你那些大印……能不能借我用用?”
这反转,差点让我当场去世……
我把大印往马叔怀里一塞,随便用!
看他喜滋滋的看着那些印,我有点无语,想想今天是周一,张文文应该不忙,于是就出了门,打算去看看她。
昨天晚上那个梦,让我一直念念不忘,如果张文文上辈子真是那株花,那么今生她就是来报恩的吧。
毕竟,我给她浇了好几天的水呢。
到了商场,张文文确实不忙,见我去了很高兴,才十一点出头就跟我悄悄溜出去吃饭了。
因为她们有规定,要到十一点半才能午休,而且吃饭时间仅限半小时。
进出商场还要在门口保安那里签到,写明外出和归来的时间,真是太不自由了。
我们两个去了不远处的一家米线店,要了一个双人份的大锅,刚好新店开业,还赠了两个红苹果。
一边吃东西,我一边盯着她看,把她都看不好意思了。
她笑嘻嘻地问我:“你干嘛这么盯着我看,我脸上有花呀?”
我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没错,我现在越看你越像一朵花,还是个小红花。”
她脸一红:“越来越贫嘴,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哦。”
我有点感慨:“是啊,以前我太死心眼了,白白浪费了那么多大好时光。”
其实我这句话倒也不是耍流氓,是有感而发的,但张文文好像误会了,脸顿时更红了。
“呃……我的意思不是说那个事,虽然之前咱俩住一个宿舍,你一个屋,我一个屋,但是我真没别的想法……”
我解释了两句,觉得没啥意义,好像我越解释她脸越红。
索性,我从锅里夹了一根亲亲肠给她。
“你吃这个,好吃。”
也不知为什么,她脸更红了……
我有点崩溃,她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吃完饭之后,我送她回去,她让我等一会,然后跑进去取了一个盒子出来,说是给我的礼物,让我回家再看。
看着她蹦蹦跳跳的去上班,我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然后也没听她的,在车里就把盒子打开了。
里面是满满的一盒幸运星,很漂亮。
我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很开心,但想起潘迎莹的话,又有点难过。
这盒幸运星,她应该折了好几天吧。
默默地发了一会呆,我把盒子收了起来,暗叹口气。
这一刻,我已经做出了决定。
不管我们到底是不是前世的缘分,既然这一世已经遇见,并且发生了,那就好好珍惜吧。
我无法对她说出什么长痛不如短痛的屁话,那样太不负责,也太混账了。
如果有一天缘分真的尽了,我倒宁愿那个说出分手的人是她。
我漫无目的开着车,在街上转了半天,顺便还拉了几个活,赚了一百多块钱,然后在市场买了二斤排骨,一袋酸菜,打算回去炖了。
等我回到家的时候,发现马叔没在屋,但是门没锁,还敞开一道缝,里面桌子上还有半杯温热的茶。
我喊了几声,没人回应,心里感觉有点不妙。
跑到门口一看,才注意到不远处围着一群人,不知在干嘛。
等我也跑过去,往地上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地上坐着一个大姑娘,蓬头垢面的,看着精神有点问题,瞅着围观的人群嘿嘿傻笑。
但最主要的不是这个,而是这个大姑娘,她上半身的衣服不知道哪去了,完全是露着的……
她手里还拿着一个馒头,半个咸菜疙瘩,也不知道是谁给她的,在那啃的正香。
而且面对众人的目光,她一点都不介意,还不断冲着人群抛媚眼,看起来就像是个花痴。
我赶紧收回目光,心想这些人也太过分了,人家精神有点问题,你们也有问题啊,怎么就不知道给拿件衣服披上?还在旁边围观?
刚想到这,我目光一转,就看见马叔正站在人群里,不显山不露水的。
好家伙,我说他咋跑出来了,敢情来看大姑娘啊?
我当即跑回车里,取了件外套,刚想进去给那女的遮上点,马叔忽然出现,一把给我拉了出来。
他用眼神示意,让我别多管闲事。
我有点来气,不管的话,就这么让人看吗?
马叔冲我努努嘴,使了个眼色,我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只见有几个人远远跑了过来,冲进人群。
带头的一个女人,五十岁左右,凶巴巴的,跑过去就给了那女孩一巴掌,气的浑身都哆嗦。
她身后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赶紧脱下衣服给女孩遮住,同时对着围观人群破口大骂,让这群人滚开。
这些人是欠骂,他们心里也有点逼数,一个个灰溜溜的离开了。
见此情景,我才明白马叔的睿智。
刚才马叔撤的最快最及时,压根就没挨骂。
而且,我要是刚才进去给女孩送衣服,保不齐就让女孩家里人误会了,看起来这一家子脾气都不咋好,万一再给我两脚,那可是没处说理了。
这时候马叔已经拉着我回到了家门口,坐在台阶上看热闹。
那些人里面,还有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冷眼看着这一家子,阴阳怪气地说:“大姑,你看看吧,我早就说了,小茹姐身上有邪魔,上次我师父让你们做个驱邪法事,你们不信,这回严重了吧?”
那中年女人铁青着脸,说:“不是我们不信,那个马云峰才多大,一个小屁孩,他能看个啥?”
马云峰?
听到这个久违的名字,我不由心里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