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青云可真是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尤其是气海清灵丹刚刚被夺走的现在。
他才站起来,幕三心和幕天清就挤了过来,仿佛要吃了他一样。
幕三心在幕天玲后颈一点,让她昏迷过去,将她横抱起来,总之就是不让她与龙青云多待。
“真的吗?真的……”幕天清抓住龙青云的衣袖追问,言语间难以掩饰兴奋和紧张。
跟她比起来,更高兴的就是龙青云,就在刚才,那一个瞬间,他决定了,要把这只袖子剪下来,放在自己的宝库里,专门收藏起来。
幕三心也追问道:“你家的祖祀记得是两年举办一次,这么多年下来,气海清灵丹这种级别的丹药还有存货?”
龙青云此刻难以抑制心中的得意,非常想放声的大笑,但是在幕天清面前他又必须保持符合他身份的温文尔雅的气质,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扭曲得非常厉害。
幕天清见状,关切问道:“你可是伤口疼得厉害?”
说着,她又从瓶中倒出一粒生机丹,拿起龙青云的手,放在他手心,道:“刚才太过在意玲玲的伤势,反倒是忘记了你,抱歉。”
龙青云连忙摆手,急促地道:“不会不会,玲玲的伤势很重,我也很担心,你一点也没有错。”
幕天清看着龙青云窘迫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勾起一丝笑意,道:“你快把药吃了吧。”
龙青云完美地诠释了何谓猪哥样,竟然又一次看呆了,呆呆的回答:“好,好,这就吃。”
然后龙青云就取出一只精致的玉盒将幕天清给的生机丹收起来,从自己的空间宝物中取出自己的生机丹,仰头吞了一粒。
幕三心见状心头无名火烧得又旺了一些,怒道:“你这小子,是在嫌弃我们慕家的丹药吗?还是怕我们害了你?”
“不敢不敢,只是……”
“只是什么?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就别怪老夫今天代龙泉那个老家伙管教你了。”
龙青云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他能说什么,他能告诉幕三心自己是想把那粒生机丹藏起来,每逢好心情的时候就拿出来闻几口吗?
“好了,七叔,不要为难他了。”幕天清看了看幕三心,又看了看龙青云,道:“你快说说龙家的祖祀跟气海清灵丹有什么关系。”
幕三心实际只是看龙青云不顺眼,想找个理由教训他而已,哼了一声,就当揭过去了。
龙青云清了清嗓子,一脸正经的开始述道:“我也是在家族的记载中看到的,祖祀中有一个地方可以寻得到气海清灵丹。根据记载,曾经有很多人在那个地方用同样的方法得到过气海清灵丹,最近的一位是曾经是龙家的长老,今天差不多快有两百岁了,在龙家的供奉堂里养老。我去问过他老人家,可以确认祖祀中的确可以得到气海清灵丹。”
慕三心眉头一皱,问道:“那个地方是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我没参加过祖祀,不过我知道那个地方大致要怎么去,获取气海清灵丹的方法我也知道。很巧的是,我们家最近的一次祖祀是在五天之后,清清,我可以带你一起进去。”
龙青云最后一句话是对幕天清说的。
幕三心也想起了,龙家祖祀最大的作用就是充当让那些困乏的门人修行者获取资源的地方,既能体现龙氏的大家之风,又能考验门下的子弟,选出能够重点培养的人才,还能收拢人心,一举多得,难怪龙家每隔两年就举行一次祖祀。而龙青云身为龙氏族长唯一的儿子,唯一的后裔,生来尊贵,从小就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根本就不缺修心资源,哪里会像那些拜入门中的门人为了一点点资源争个你死我活。
幕天清考虑着,用眼神示意幕三心拿主意。
幕三心严肃地看着龙青云,问道:“这件事,你家还有人知道吗?”
龙青云与幕天清、幕天玲从小相识,关系极好,也算是半个幕三心看着长大的人,幕三心可以相信他,但是龙家的人不能完全相信,到现在,幕三心还在怀疑幕三天中毒之事跟龙家脱不开关系。毕竟城中只有两个修行者势力,能够怀疑的的对象并不是稀少,而是只有一个。
龙青云歪头,仿佛又三个问号冒出的样子,疑惑道:“应该不知道吧?我知道幕三叔中了剧毒,验证了家族的的记载之后立刻就来找清清了,还没告诉他们。”
幕三心沉声道:“那就不要告诉他们了。龙家祖祀那天我亲自去观礼,你带小清进去,你是龙家少主,别人不敢拦你。但是你记住,一定不能暴露小清的身份!不然会害死小清的!”
龙青云挺起胸膛,神色严肃,像是承诺似的说:“好!我一定不会泄露清清的身份,一定不会让清清出事。”
幕三心看向幕天清:“小清,五日之后,你就跟青云去参加他们家的祖祀,注意隐藏自己的身份。你要时刻小心行事,你们龙家只要有修行资质什么人都往里面招,什么牛鬼蛇神都有,我怕有些看不清形势的人对你不利,如果遇到什么事就让这小子帮你出头。”
龙青云立刻点头附和:“对,对。我肯定不会让清清受委屈的。”
幕三心瞥了龙青云一眼,真是多看一眼心里都会憋气,接着向幕天清吩咐:“还有,万事屋那边也不要放弃,再去试试能不能联系到他,如果可以,就不必去参加那什么祖祀了。”
幕天清当然同意。幕三心道:“那么今日到此为止,我要先带小清跟玲玲先回幕家,就不请你喝茶了,你带着你那帮小弟回去,祖祀的事你要多做准备,要是让我们家小清掉一根头发,为你是问。”
“怎么敢让七叔请我喝茶呢?应该是我请七叔才对。”
龙青云笑着应和,然后……
“我一定会保护清清,让她不受到一丝伤害。”每当龙青云说这样的话,他都会收起任何不严肃的心思,挺胸抬头,摆正脊梁,像是在宣誓一般。
两帮人分开,远处谁也没有发现的谭非判断已经得到足够的信息,也不在跟踪观察,如同不存在的幽灵般消失了。
天黑之前,幕家的仙人出门办事遭到不明势力袭击的信息传遍了龙栖城的大街小巷,酒楼里、茶楼里、街上聚群的混混堆里无不是在大声说这件事的人,他们每一个都激烈述说仙人大战是如何的惨烈,仙人的术法是如何的神奇,幕府的人是如何的嚣张跋扈,忍无可忍的无名仙人是如何的含愤还击,仿佛他们亲眼看见了似的。而那些被打烂的房屋,无故惨死在仙人交战下的普通人,却没有人舍得多说一句。
如此情形直至深夜也仍在继续。
无人的高峰上,谭非静静看着,龙栖城灯火通明,繁闹声即使相距甚远,也还是传了过来,只是跨越遥远的距离,人声也变成了低沉细索的噪音,周围的黑暗寂静仿佛都融入了他那身灰色的斗篷中,又在沉默套装的低调效果之下,显得平平无奇。
谭非等了好一会儿,才有浅浅的脚步声踏破了黑夜的寂静,在向他这边靠近。
谭非面罩下的嘴角勾起,脚步声的出现,说明他确实等到了要等的人,说明他的猜测得到了验证,说明他的选择确实是对自己最有利的那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