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诺望着昏黄的走廊,目光异常的平静。
她随便打开了一扇门,走了进去。
这个房间和她那个标准的单人间有点不同,浴室是在相反的方向,床也比较大,白色被子铺的整整齐齐的,房间却是阴冷的很,窗外的雨一样下个不停。
这时,浴室传来一阵水声,很快,热气弥漫在了整个浴室里,就算是半透明的玻璃,也不看清里面是否有人。
祈诺的手放在了浴室门把手上,毫不犹豫的拉开,一瞬间,她被铺天盖地的水给淹没了。
祈诺被呛了好几口水,在水中费力地睁开了眼睛,在不算浑浊的水中,她看到了前面有一抹身影毫无声息的飘在水中,裙摆晃晃荡荡的,黑色长发也在水中起起伏伏。
是祈诺在楼梯上见到的那个人。
她划动着手朝那个人游了过去,
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冷。
终于,祈诺抓住了她的手腕,也看清了那人的长相,苍白毫无血色的脸,但五官端正,是个美人胚子。
下一秒,女人突然睁开了双眼,没有黑色眼珠,全是眼白,她张了张嘴,说了几个字,水泡从她的嘴中往上浮去。
祈诺听不见这女人在说什么,只想将她拉上去,却不曾想,女人嘴角忽然弯起,她反手抓住了祈诺的胳膊,狠狠地往下拉去。
冰冷的水纷纷涌入口中,祈诺再次尝到了窒息的味道,在一睁眼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是倒在地上满是水的浴室里面。
“咳咳……咳咳……”
祈诺费力的咳了几声,好半晌才缓过神来,她目光飘忽的看着天天花板,心里想的却是为什么那个人在最后一刻,又松开了抓住她的手。
为什么不将她直接拉到深渊里呢?
祈诺缓缓坐了起来,看了眼周围的布置,她才后知后觉,她这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祈诺松开了一直攥着的手,手掌心里躺着几缕黑色的发丝,是那个女人的。
祈诺也不管浑身湿透的衣服,她站了起来,抽了一张纸,将五六根黑发全包裹了起来。
游戏的第二天。
刘晓梦一大早就开门出来了,她一边打了一个哈欠,一边往外走,却不曾想,被门口的一只脚给绊了一下。
下一秒,尖叫声起。
吴起一晚上都没有睡好,天蒙蒙亮时,他才悠悠睡了过去,结果还没有深睡多长时间,就被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声给吓醒了,等他骂骂咧咧的开门出去的时候,左侧方已经站着几个人,以及地上躺着的一个。
“怎么了,死人了?”吴起没有太大的反应,游戏里面,死人是很平常的事情。
刘晓梦瞪了他一眼,“你就巴不得人都死光了才好吧?!”
吴起刚要回怼时,徐纪舟开口解释道:“是钱彤彤昏了过去,人没太大事。”
老板蹲了下来,满目忧心的摇了摇钱彤彤的胳膊,“钱小姐,快醒醒!”
吴起转了转眼珠,突发奇想,“用水泼吧!”
结果没人搭理他。
吴起却是说干就干,回房间接了一盆水,“来来来,让开让开!”
“啪——”的一声,满盘子水全浇在了钱彤彤的脸上,也弄湿了她的衣服,姣好的身材越发明显。
老板也不知道为什么,猛地退后了一步。
“咳咳——”钱彤彤醒了过来,在发觉自己的衣服全湿透了之后,她火气噌的一下全上来了,“谁他妈的泼的水!”
众人一致开口:“吴起!”
吴起退后了一步,“我也好心。”
钱彤彤才不管他是好心还是猪心,在吴起跑回房关门的那一刻,钱彤彤快速的窜了过去,和吴起打成了一团。
祈诺是最后才出来的。
她的脸色有些白,时不时地咳上几声,“发生了什么事吗?”
刘晓梦摇摇头,“没什么大事。”她又看向老板,说道:“老板,你这里有伞吗?”
她本来是想等雨停了之后再走的,结果半夜雨越下越大,刘晓梦深知在待下去肯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索性那把伞直接走算了。
老板迟疑道:“伞有的,不过你现在就要走吗,外面的雨下的挺大的。”
“嗯,现在就走,家里还有些事。”刘晓梦顿了顿,又望向祈诺,问道:“你要和我一起走吗?”
祈诺轻轻摇了一下头,“不了,我想等雨停了再走。”
徐纪舟却是不太同意,“我觉得直接走不太好吧?”
刘晓梦没理他,反正现在,谁也不能阻碍自己要走的心。
老板也没有挽留,只道:“那吃了早饭在走吧。”
“行。”
几人跟着老板下了楼。
祈诺在经过8号楼的时候,不自觉停了下来,她抬手敲了敲门,又等了一会儿,里面没有任何声音,看来白昼早就出去了。
祈诺转身走了几步,身后的门却突然开了。
“祈诺。”
祈诺顿住了脚步,太熟悉了,这个声音喊着她的名字,过分的耳熟。
白昼关了门,走到祈诺身边,轻声道:“你看上去不太好,怎么感冒了?”
祈诺弯了弯嘴角,“昨晚没盖好被子,没事的。”说着,她又闷声咳了几下。
忽然,祈诺感觉肩膀一沉,侧目看去时,才发觉是白昼披了一件黑色风衣在她身上。
祈诺愣了一下,而后垂下眼帘,小声说了一句:“谢谢。”
白昼没说话,目光落在了祈诺衣服口袋上,她将玫瑰花放在了那里,若有若无的花香飘来,在看不到的地方,白昼嘴角微不可察地弯了一下。
下楼的时候,他们又听到了熟悉的尖叫声。
刘晓梦惊恐万分:“死人了!快报警啊啊啊啊!!”
老板眼睛都红了,却不敢上前一步,只站在厨房门口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呢,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下一秒,他整个人都瘫软到了地上。
刘晓梦是最恐慌的,“快报警啊,你们干嘛都站在这里!凶手一定不会收手的!”
徐纪舟脸都白了,看着案板上的一颗血淋淋的头颅,他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不是在做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