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祈诺漫不经心地点头,“确实都是我的猜测。”
说话的功夫,池棠已经将悬挂在门上的人皮弄了下来,早上弄下来的刘觉之的人皮还放在地板上。
祈诺打了一个哈欠,直接跨过人皮,走了进去。
女学生走到蒋云尔的身边,小声说了一句:“对不起,我刚刚是下意识抓住了你,我只是害怕……”
蒋云尔拍了拍女学生的肩膀,安慰道:“没事,我能理解的,反正我们现在不也是好好的吗?”
“谢谢。”女学生一边说着,一边不动神色地看着往前走的那个瘦弱青年,如果,如果真的还需要一张人皮的话……他只不过是一个病秧子罢了,反正也活不了多长时间,还不如将活下来的机会留给别人。
女学生目送着青年进入了房间,扭头对蒋云尔说:“我们去杀了那个人吧。”
蒋云尔还以为自己幻听了,“你在说什么?”
女学生眼睛里是遮掩不住的疯狂,“我不想死,我们两个人一起去,那个病秧子一定不会是我们的对手的。”
蒋云尔害怕地退后了一步,害怕地看着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要去杀人吗?!怎么可以这样做!”
“这是游戏,”女学生语气平缓的就像是在说今天中午吃了什么,“就姑且当它是一场很普通的通关游戏,我们要做的,就是杀死别人为自己争取活下来的机会,而且,现在已经死了很多人了,也不缺这一个吧?”
“不,”蒋云尔摇头,“我不可能去杀人的,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女学生有一种烂泥扶不上墙的感觉,她叹了一口气,还是自己单干吧。
女学生和蒋云尔一前一后进了房间,蒋云尔一进去就离得远远的,生怕这个人对她下手。
“你放心吧,你救了我两次,怎么也算是我的恩人,我不会对你动手的。”
蒋云尔试探道:“那要不你去另一间房间住?”
现在还有两间房是空着的。
“你让我去住死人住过的地方?!”女学生嗤笑一声,“我在现实里受气,每天低声下气的,现在不至于玩个游戏,你还让我受委屈吧?”
蒋云尔抿了抿唇,小声说了一句;“我只是问问而已,没有让你真的走。”
女学生开始搜索着房间里有没有厉害点的武器,没多久,便在衣柜里就找到了一个棒球棍,她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满意地点了点头。
蒋云尔就一直目不斜视地盯着女学生,严正以待。
一扇门悄悄打开了一条缝,从里面探出了一个脑袋,左右看了看,直到看到走廊里没有人,祈诺才轻轻走了出来,她走到白昼的房间,敲了一下。
没等几秒,门就开了。
祈诺二话不说就伸手去抓住了白昼的手,拉着他就往自己的房间里走。
白昼另一只手关上了门,跟在祈诺的身边去了她的房间。
一进门他就看到了地板上摆了好些零食,都快堆成一座小山了。
“哥哥,今天你就呆在这里吧,我们一起玩啊。”祈诺插上锁梢,又晃了一下门,这才放心地坐在了地毯上。
白昼视线落在祈诺脸上,温声问道:“一起玩什么?”
祈诺笑眯眯地拿出了四瓶牛奶放在地板上,“来猜一猜今天晚上会活下来几个人啊……”
青年看着床上凭空出现的腰鼓,有些出神,这是那个人做好的鼓,看鼓面应该是人皮做成的,只不过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青年走过去,伸手刚一碰到鼓面时,他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了一道冰冷的机械音。
【系统提示:恭喜玩家方晋获得道具:人皮腰鼓,用法:攻击性道具,敲打正面鼓面,可召唤一名无皮怪物进行攻击(注意:每敲打一次,无皮怪则会渴望得到一张人皮,敲打次数越多,无皮怪则会渴望获得更多新鲜人皮,人皮不够时,会反噬剥下敲鼓人之皮,请玩家小心使用),敲打反面鼓面,可随机转移敲鼓人所在位置,转移距离在1-2米之间(注意,敲打一次,转移一次,可多次。)使用时限:一场游戏,冷却时间:两场游戏。】
这是他的游戏道具……
方晋望着床上的腰鼓,嘴角的笑容渐渐扩大,放肆的笑从他嘴里毫不掩饰地传出,直接就笑弯了腰,最后笑得肚子疼,他又倒在床上,弓着身子,一边捂着肚子,一边笑,似乎要把这些年没有笑的次数都笑回来。
他从一出生开始,身体就不是很好,医院都下了好几次病危书,所有医生甚至断言:“这孩子绝对活不过十五岁。”可他不仅活过了十五岁,而且一直活到二十四岁,直到现在。
他每天需要吃药注射药剂,出去玩不能超过半个小时,他甚至都没有任何朋友,因为所有人的都厌恶他这副丑模样,没有一个人愿意和他玩,所有人都嘲笑他,给他取各种各样的外号,每天一见到他,就会瘌蛤蟆、病秧子、臭药罐子、痨病鬼地叫喊着。
方晋每一年生日都会许下同一个愿望,那就是:我希望每一个嘲笑我的人都去死!
想杀人却没有能力杀死一个人,这是方晋最讨厌自己的一点,而相反的是,他拥有绝对幸运,也是如此,他的父母没舍得放弃他,因为他带来的好运足够为他们带来几辈子的富裕生活。
而现在,这个愿望终于可以实现了。
他真是太太太喜欢这个游戏了!!!
女学生拿着棒球棍准备要出去时,蒋云尔突然喊住了她,“你真的要这样做吗?万一今晚是一个平安夜,什么人皮都不会有的,也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死的。”
“你自己也说了,这只是万一,”女学生说:“杀死一个病弱的人,本就是一件特别简单的事情,我不想让我的生命受到一点危害,我更不想我会被剥下全身的皮!!”
“没有说一定会是你啊?我们这里还有这么多人,万一是,万一……”蒋云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后面的话她没有再说了。
女学生垂下眼眸,一定会是她的,她写下了那张纸条,是她让那个人去剥了老师的皮做鼓面的,她瞬间就攥紧了手里的棍子,“我好不容易活到现在,我真的,不想死!”
天色有些昏沉,外面的海风呼啸着,越来越响的海浪声,似在诉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