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垂眸沉默了两三秒,在抬头时,他是笑着的,“那你来吧。”说着,他就将手里的长钉和铁锤递给了白昼。
白昼浅笑着拿起了长钉和铁锤,正要有所动作的时候,另一边突然传来几道高低起伏的惊呼声。
“少爷!”
“他怎么全身都点燃了?!”
“儿子!!”
温言紧张地转头去看,原本由两个佣人搀扶着的新郎竟不知为何,他脸上出现了火苗,还在往四周蔓延,火星子溅到空中,而燃烧过后的地方出现了黑洞——新郎体内是空的。
在那一瞬间,温言明白了,这个新郎是假的,是有人用纸人冒充的。
“砰——”
是铁锤砸向长钉的声音,与此同时,一种疼痛感自头顶传来,紧接着,一股暖流从额头处流了下来。
“啊啊啊——”
温言的眼睛瞬间就红了一圈,他抬手直接将头顶上被钉入的长钉拔了出来,重重的砸向地面,等他回身看去时,白昼已经不见了,温言的视线落在棺材上,下一秒,他挥拳锤向了棺材上。
棺材是空的,新娘被白昼带走了!
温言气的嘴角都在颤抖,这下他更加地确定了,他一定是回来报仇的。
妇人看着地上已经化成灰烬的“儿子”,顿时明白了这并不是他的儿子,只是……“温先生,新娘不见了,怎么办?”
温言尽量压着自己的情绪,理智的解决接下来的问题,他闭眼想了想,脑海突然浮现出两张脸,他猛然睁开了眼睛,吩咐道:“你先派一些人去找到新娘和那个钉棺人!我去给你找新娘。”
“会不会赶不上吉时啊?”
温言偏头,眼神凌厉地看着妇人,一字一顿道:“我不会误了吉时的!”
祈诺走后,林音序就一直跪在棺材前,嘴巴张张合合地默念着最能让她心安的东西……
一阵阴风拂过,吹起了林音序额前长发,这让她的碎碎念戛然而止,她惊恐地看着眼前一口沉重的棺材。一般来说,她是在堂屋里面,就算是有风,那也应该是从后往前吹,而不是从屋子里面往外吹风的,尤其是屋子里面并没有开着的门以及窗户。
“呜呜呜……”
一阵虚无缥缈的女子哭声传来,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听着好像是从棺材里传来的,但又像是在身后哭泣……总之,林音序觉得这哭声从四面八方向她涌来,压得她透不过来气,本来就昏暗的灯光又开始一闪一闪的,周围忽明忽暗。
林音序焦急地看向外面,但一点祈诺的影子都看不到,她又很是沮丧的回身,一抬眸,一抹艳红出现在她的眼前,那是一个穿着喜服、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它就站在棺材上面,一动也不动。
“啊啊啊啊!”
林音序吓得整个人都瘫软倒在了地上。
“呜呜呜呜……”
这下,林音序听清了,这声音是从棺材上那个新娘发出的!
林音序瞪着眼睛盯着它,同时,两只手紧紧地攥着一个小小的平安符,那上面沾了祈诺的血,这让她的底气足了些,结果她还没硬气三秒,她就突然磕了一个响头!
“姐姐,我就来这里为我爷爷守个灵,咱俩之前也没有见过,更不会有什么大仇大怨的,求你别杀我啊啊!”
说着,林音序又真诚地磕了一个头,再起身时,她却看到了地上有一滩的血,吓得她赶紧摸了一下额头,好好的,也不痛,这才松了一口气,“是好的是好的——”
她声音一顿,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摊从棺材底下流出的血液,目光一转,她似是察觉到了什么,慢慢摊开了双手,入目的竟是满手的鲜红,就像是刚刚杀完人还没来得及处理一样。
再也受不了,林音序尖叫着从堂屋里跑了出去,也不管什么守灵任务了,真的是太可怕了!!!
这里的房子并不多,大门正对的便是防止棺材的堂屋,堂屋左边种着一棵茂盛的槐树,旁边则是两间挨着的门,是上了锁的,堂屋右边有一共有三间挨着的门,里面都是黑的,一个人也没有。
某间屋子里,祈诺正拿灯照着手里一本破破烂烂的本子翻阅着,上面是用铅笔写的,加上年代已久,纸张泛黄潮湿,上面写的很多字迹都是模糊不清的,压根就看不出写的是什么内容。
祈诺看了很久,只从某一篇中认出了“对不起”这三个字,其余的,她实在是看不懂,但她还是收进了空间里,再继续翻找其他的线索。
这时,祈诺从衣柜最里面、用衣服压着的地方摸到了一个有棱有角、硬硬的东西,她用力地将那个东西抽了出来,发现是一个小方盒,有两个手掌合起来那么大,盒子是深棕色的,上面还刻了很多花纹图案,挺漂亮的。
盒子是由一把铜锁锁上的。
祈诺用灯照着看了一下锁芯,发现这是一般开锁工具开不了的,里面的凹槽有些复杂,很难开。
祈诺将盒子放在桌面上,从空间里拿出了四角魔方,她按着一个角手法娴熟的将魔方转动了起来,几秒后,她将四角魔方贴着盒子放着,一道圆形的光斑出现,照应在了盒子面上。
祈诺伸手,在经过那道光斑的是时候,她的手直接穿进了盒子里,将盒子里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是三个用红纸包着的长条银元,还很有分量,祈诺将红纸撕开,数了数,一共有60块银元,这无疑是一笔巨款呀!
“咚咚——”
一盏沾满灰尘的油灯倒在了地上,还滚了几圈。
祈诺走过去弯腰将油灯捡了起来,还未起身时,她看到了一双红色的绣花鞋,眨眼的功夫,那双绣花鞋旁边出现了一个穿着喜服的新郎。
祈诺直起了身,目光正对上了一双全白的眼睛,此时,也看到了他的全貌。
这新郎的一半脸是惨白惨白的,但好歹饱满有肉,而他的另一半脸却已经腐烂见骨,嘴巴更是被线缝住了。
缝线人的手艺不太好,缝的歪歪扭扭的,一点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