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ERo?”祈诺想了想,道,“我之前没听过这个组织的名字啊。”
白昼解释道:“这个游戏工会成立的时间是比你的红玫瑰要早一些的,但一直都是处于无人过问的程度,还是三年前逐渐崭露头角的。他们内部有你的照片,意味着那些人可能会认识你,如果他们知道你现在还活着,一定会将你的照片公之于众,”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应该知道自己的仇人有多少吧?”
祈诺挑了一下眉头,“我怎么会有仇人呢,”她笑着纠正道,“那明明叫手下败将。”
白昼捏了捏祈诺的脸蛋,“是是是,你最强了。但你现在的等级应该都不到A吧?”
“……”
祈诺:“你在嘲笑我?”
白昼笑了,“我可没有。”
“就算我等级低,那不还有哥哥吗,”祈诺仰了仰下巴,笑眯眯地说,“我可不怕死,就不知道哥哥怕不怕以后我不在了。”
“不会!”白昼毫不犹豫地说,“护一个人的能力我还是有的。”
祈诺想起了什么,转了转眼珠,露出狡黠的笑,“对了,哥哥刚刚是不是承认了,在欢乐园里我遇见的那个小男孩就是你呀?”
白昼大大方方地说:“本来就没想瞒着你的,因为觉得没什么可说的,所以一直就没告诉你。不过你应该能想到的。”
“我想到的和你告诉我的,这可是两码事。”祈诺问道,“那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以那样的形式出现在那里呢?”
“为了找你啊,本来是想以玩家的身份进副本的,但当时人数已经满了,我只能选择一个不影响游戏的身份进去。”
祈诺表情逐渐变得有些复杂起来,对白昼这样的玩家来说,游戏副本应该是可以自己挑选的,甚至说,以何种身份进入副本都是选择的。
所以,对低级玩家来说,游戏是死里逃生,而对高级玩家来说,游戏是饭后娱乐。
甚至说还有一种可能性,高级玩家在以低级玩家取乐,一想到自己可能成为别人的饭后娱乐,祈诺就觉得非常的不爽。
“你怎么了?”
祈诺抬眸,直接抓住了白昼在她眼前晃动的手,表情严肃,“我在想,怎么样结束游戏。”
“还有四天,你要是……”
“不,”祈诺打断了白昼的话,“不止四天。”
白昼微愣,他明白祈诺是什么意思,只是无可奈何,他什么也不能说,一切的一切,都只能等祈诺成为SSS玩家,游戏才会告诉她。
想及此,白昼轻轻叹了一口气,他有些生硬地转移话题,“时间不晚了,还是先休息吧。”
祈诺垂眸,“好。”
夜很静,静到甚至可以听到房间里的呼吸声,一吸一呼吗,就好像有人在耳边呼吸一样,有种让人心神不安的感觉。
祈诺猛地睁开眼睛,一盏暖光灯在旁边的桌子上亮着,照着漆黑的夜。
她咽了咽喉咙,又渴又闷,甚至一度觉得周围的空气特别的干燥。
睡在对面床铺的白昼开口轻轻说了句:“天空是蓝色的。”
祈诺眼帘颤了一下,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到‘天空是蓝色的’这句话吗,脑海里竟然闪过为什么是蓝色的疑惑,但这种想法也就一晃而过,下一秒,她情不自禁地默念着:“天空是蓝色的,天空是蓝色的……”
“咚咚咚——”
“咚咚咚咚——”
敲门声一声盖过一声,外面的人似乎非常急迫。
张辞之在第一次敲门声响起时他就已经醒了,但一直没有任何动作。黑暗中,他忽然看到了一抹黑影一晃而过,他立马起身,看到了那抹黑影正慢悠悠地朝门口走去。
想到了员工守则,张辞之直接从床上下来,风一样地速度冲了过去并抱住了黑影,这体型一摸就知道是沈国健——他经常健身,身上的肉相对要紧致有力些,和张尔苟那种一看就弱不禁风的小身板形成鲜明对比。
“沈国健,你别去开门。”
“咚咚咚——”
敲门声越发地急迫。
沈国健一把抓住了张辞之的胳膊就要将他过肩摔在地上,但张辞之也不是花架子,在消防队的那些训练可不是白练的,他就着沈国健的力,翻身,一个剪刀腿就将沈国健死死压在地上。
两个人倒地发出很大的声音,这似乎吸引住了门外的东西,于是敲门的声音更大了,沈国健反抗地也就更加地激烈。
“张尔苟!别睡了呀!”
床铺上,张尔苟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看样子睡得很熟。
张辞之低声爆了句粗口,他费尽全力将沈国健压制住,脖子上青筋暴起,死死咬着牙坚持着。
张尔苟缓缓睁开眼睛,听到门口的动静,他整个人异常地平静,似是被张辞之的声音吵得有些烦躁,他终于开口:“你就算放他出去了你也不会有事,管理员说了,人鱼一次只能杀一个人。”
“妈的,你没睡着啊,过来帮我按住他啊!!”
“为什么?”
张辞之咬着牙说:“我们是队友啊!”
不知张尔苟想起了什么,黑暗中,他眯起的双眸中似有满满的憎恨,“哼,”他嗤笑一声,“哪里有什么队友,从来都是一个人的游戏。”
张辞之没说话,倒不是不想说,而是他已经没力气说话了,一个三十多岁、经常健身的青壮年,光靠他的力气,能压制这么长的时间,已经是很难了。
“放弃吧,我是不会帮助你的,知道员工守则上为什么要求宿舍要居住三人以上吗?”张尔苟笑得很放肆,“因为一个人根本控不住发狂的另一个人。”
“这就是游戏的目的是吗?”张辞之竭尽全力说,“从丧尸开始,就一直不忘让我们残害同胞,不应该这样的,最起码,我们活着的人不应该这样做!”
张辞之终于把坚持不住了,他松了力,沈国健立马挣脱,起身,直接朝着那扇门而去,他伸手摁下门把手就要打开门时,忽然一只手出现,及时按住了门。
张辞之平躺在地上,看着张尔苟的身影,欣慰地笑了,“谢谢。”
张尔苟一脸烦闷地说:“该说谢的不应该是你。”他从空间拿出了一个道具,直接就将沈国健电晕倒在了地上。
“你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
张辞之摇了摇头,“这让我很高兴,毕竟拯救了一条人命呢。”
“嘶……”张尔苟问道,“你之前是干什么的?”
联想到之前张辞之能查看尸体,再到今天晚上的充沛体力,还有一副……张尔苟露出嘲讽的笑,一副无用的菩萨心肠。
张辞之长长叹了一口气,“我是消防员,”他闭上了眼睛,回想起了明明没有过去很久却又感觉特别久远的场景,每天早上和队友跑操喊口号,还有那永远忘不掉的警笛,“好怀念啊,那时候经常吐槽队长的不近人情,现在到十分希望他能立刻来打我一顿。”
“难怪,自己都这副样子了,还想着那些无关重要的别人。”
“没有谁是不重要的,我只是觉得,都这么难了,互相帮助一下可能会轻松一些。”
张尔苟:“你会这样想,是因为你没有遇到过背叛你、伤害你的人。”说完这些,他回到自己的床上,嘴里默念着什么,闭着眼睛睡了。
张辞之则是等自己恢复些了体力之后,将沈国健搬到了自己的床上,外面的敲门声已经消失了,张辞之想,他应该不会在发疯了,就回到了自己的床上,精疲力竭地睡过去了。